消息本身乍一眼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时间值得注意。因为有点久远,显示的只有年份和日期:3821年1月。
这个时间点也许跟案件本身没什么关系,但几乎是把姚瑎跟那针LEA-A几乎绑定了。
这也是我觉得那些聊天,有些说不清的疏离感的原因。很难解释的直觉,但是没有证据,我最好就是假装看不懂。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姚渊收好我储物箱里的一堆文件,包括吴潍手写的那几张草案,“手环坐标?还是打算做点别的?”
“做什么都来不及。”我翻着路线预计时间,“手环坐标在城市郊区的香水工厂,单程一个半小时;纪殊珩坐标在市民中心,今天上午不会开放。”
姚渊听着我仔细捋完,开口:“那你要回去补觉吗?”
我不再研究任何能发光的东西,转头看向副驾驶的人:“你为什么执着于让我补觉?”
“因为你看起来很累?”姚渊觉得我这个问题非常没来由一样,话说一半又把声音收了回去,“而且你昨天晚上……”
一个人睡惯了我还真不知道我晚上睡觉能做什么事情出来。
我有些谨慎地开口:“我不能梦游追着你打一顿吧?”
“那倒没有。”他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你昨天晚上在阳台呆了很久,睡眠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两个小时。”
正常,出任务我是另一套生物钟。
睡不着就去阳台上看星星放空一下思绪,何况我连手环都没有,没法看点肥皂剧让自己犯困。
在下层,我如果睡不着,就找个山头坐着,看星星发呆,或者在车里干脆闭目养神躺到天亮,继续任务。
我有些不安地抓了一把发尾,思前想后还是解释了一句:“习惯了。出任务争分夺秒,我一般任务结束了才会统一补觉。”
“你身体扛得住?”
姚渊大概是回忆起我单手拖执行官进门的战绩,用一个“我是不是不该问”的表情,把这个问题收回了一半。
好像是有什么微妙的误会。
其实我是做二休五,因为不参与任何成果汇报之类的琐事,我只需要找到目标,找个合适的场地环境动手,就结束了。
再麻烦,也不过是去领队办公室“自助”而已。
我斟酌着语句想解释,转而又觉得自己说那么多私事做什么,话锋一转:“你怎么知道我在阳台上站了那么久?”
“有监控。”他愣了一下,转头轻描淡写地回答我,“阳台有人会提示到手环上。”
我沉默片刻,还是吐槽:“晚上睡觉也会特意叫醒你?”
姚渊换了个姿势,安分地靠在副驾驶位置上:“是这样。”
哇,这人过得草木皆兵。明明自己打得过百分之九九的城市生物,但还是非得留一手。
我没好意思说出口,感觉在嘲讽他的过去。
不再延续这个过于私人的话题,我终于有空翻一翻十年后的城市发生了什么变化。
没等我标记几个案件结束后去探查的店,就听见隔壁的人提建议:“我记得附近有个花店,你想去了解一下作为香水的RM吗?”
姚渊说着,但没有给我说“不”的机会,自顾自选了坐标:“Tong的手环在香水工厂,一定会有RM原材料。”
“原材料又不能对人做什么。”我撑着下巴对他说,“硬塞我嘴里?还是变成飞镖扎我?”
“不是你想的那种。”他有些无奈地摇头,“原材料各方面的刺激性很大,你最好不要赌自己没有过敏反应。”
“我没有过敏源。”我满不在乎地回应他,“而且我妈——我家里就有园艺师,什么植物我没见过?”
姚渊注意到我话里的强转折,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放过了这一点。
“它的安神作用就是一种过敏反应。”他给我这个落后十年城市生活的“老古董”做科普,“管理局只允许作为指定剂量的精油添加物存在,单独出售整株得被警察敲门。”
我本想打断他,但姚渊没给我这个机会,他接上了自己的话:“你在修复舱里超时了快一个小时,还记得吗?”
“记得,但这跟RM原材料有什么关系?”
“病房里的复合花香味就来自有RM成分的香氛,有安神作用。”他对我不以为意的反应着实是有心无力,”正常情况一般也就是四十分钟左右。你再多睡十分钟,修复舱就要通知医生护士了。”
所以这人硬生生在停车场多等了一小时?我的思维忽然跳出去。该他的,当时对我威逼利诱,没一句我爱听的。
我眨眨眼:“所以你想说,我对RM原材料过敏?”
“大概率。”他斟酌片刻语气,忽然有几分懊恼似的,“我当时的判断有误,你因为LEA的昏迷不一定因为重伤和精神状态,更可能对RM过敏。”
我张了张嘴,一时间有些失语,小声吐槽着:“新世界的人遇到新世界的植物,新世界的过敏是昏迷。”
姚渊陷入了某种我看不透的沉思。
我皱皱眉头理好面部表情,重新理逻辑:“但林执提到的RM副作用里没有这一点,他不至于漏过这么严重的副作用。”
情绪过载和情绪中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引起过敏昏迷的样子。
“但LEA里的RM不是管理局版本的RM。”姚渊顺嘴告诉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不打自招”,清清嗓子,“看在我给你提供了LEA的RM样本份上,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
因为LEA里的RM缺了两条实验室条件下的化学键?我在心里挠头。作为行动派的化学白痴,我实在是没搞清楚那些结构可能会有什么影响。
理论上可能是那两条化学键是医院常用的RM稳定键?所以LEA里的RM效果更不稳定,有人对LEA更敏感什么的?
我放弃从表面逻辑上推理出药学上的差异,晚上直接去问林执就行了。
虽然是昏迷,但我体验下来更像是深度睡眠。持续时间也不长,精神良好,身体也没有出现问题。
我收回思绪,回答姚渊的问题:“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等着就行。”
换句话说,我可能对未完整加工的RM,特指纪殊珩手里的RM,过敏。
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得尽量远离LEA。我有些费解地撇嘴。但纪殊珩手里有的是LEA,随便哪一根就能把我放倒。
姚渊打断了我完善新一条“吴潍保命条例”的进度,犹犹豫豫地开口,最后像是豁出去了什么决心:“我,很抱歉。”
“嗯?”我一时间没跟上他的思绪,扶在方向盘上看他,“你要道歉的事情多了去了,这是哪一件?”
难得姚渊不敢看我的眼神。我在心里放了两个烟花。看这人吃瘪实在是,神清气爽。
所以到底是因为什么?
眼前的人踌躇半天也不开口,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去那么不堪的两个人都能坐下来聊天了,该有的不该有的全都有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总不能是震撼我的“我喜欢你”吧?虽然成年人之间说这个也没什么,但放在现在这个情况是太超过了,不合适。
我实在是懒得去猜姚渊脑子里到底在犹豫什么,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如果你是觉得那根LEA差点送走我而感到后怕,我先回答你,我不在意。”
姚渊噤声,沉默地盯着我看,那双深灰色的眼里在阴影里泛着让我警惕的暗光。
“说实话,”我停顿两秒,转移视线,目视前方的红灯,“那是叶琦的记忆,或者说,遗物?即便是注射下去我会死,我也会选择打进去。”
“你任务不做了?”他慢悠悠地拆我台,“说得真让人动容。”
这人真是——
我懒得再跟他贫嘴,过了绿灯,猛踩刹车:“到了,下车!”
是一家比较偏的店面。
我跟着姚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青石板的造景小路上走。幸好昨夜没下雨,不然这种石材横竖要人站不住脚。
抬头看看装饰性的绛红色飞檐,脑子里闪过纪殊珩那双同色系的眼睛。
强迫自己低头,去看两边的商铺。
因为是工作日,没什么人来,清清冷冷的店铺只有零星几个外城游客。
本身就对这些工艺品兴趣不大,加上想到了纪殊珩扫了兴致,我放空思绪,自动跟随眼前的人拐进有几分熟悉的花店。
“早上好!”店主的声音随着门铃的静寂响起了,“客人有预定吗?”
姚渊下意识地抬手想去对接手环,才想起来他的手环在我手腕上,冲我招招手。
我忙于研究着没见过的新品花卉,干脆想把手环摘下来给他,但手环的主人猛然牵走了我的手腕,用完就放。
动作行云流水,视线被迫从那朵漂亮的橘色花朵上移开,我只好冲店主尴尬一笑。
“你喜欢花?”姚渊等着店主从后面仓库里转出来,靠在收银台上看我,“真是看不出来。”
我转到花架的另一边,难得拿出几分好兴致:“我不喜欢打理它们,当然也算不上喜欢。”
他仿佛第一次听到这种“不喜欢”的理由,停顿了片刻才回答我:“所以你喜欢画下来?”
我抬眼,透过眼前的植物和他对视:“可以这么说。我最开始拿起笔画画的原因,就是想让母亲不要那么辛苦。”
小时候的天真就是这样的,以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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