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ThistimeI'mtellingyou!!!Wearenever!!ever!!ever——!!!Getting——back——together!!!!never————!!”
“清一色!拿钱拿钱——”
“该你了喝喝喝!!”
晚上十二点,包间灯光凌乱,麻将、鼓声、游戏、唱歌、喝酒的群魔乱舞,但谁也比不上伴郎一号那没有技巧全是感情的鬼哭狼嚎。
另几只话筒约等于无,几度举起都因无法跟上节奏被迫放弃,最后还是醉鬼赵其“啪”抢走话筒,以新郎的绝对力量压制:“晦气!给老子来首最爱——”
李岩怒了:“你他妈没事儿不去洞房跟我抢什么呀?!”
赵其完全没听见:“……只有那感动的是我——只有那感动的——岩儿把话筒给莉莉,快!你那话筒好使——生来为了认识你之后~~与你分离~~哎妈这也有点儿晦气!快换首今天我要嫁给你!快呀!”
贱不贱呐!
李岩喷火牛似的喘了两口粗气,拎着两瓶酒:“叶哥,我叶哥呢!”
在动次大次的人群里摇摇晃晃,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他终于在沙发角落摸到了他叶哥的大长腿。
“这过河拆桥的狗东西,快帮我把话筒抢回来——咦你怎么还在玩儿手——哟嫂砸!来我跟嫂子说两句——”
莫言抬眼。
李岩嬉皮笑脸:“莫哥,莫律~~”
他按断了视频请求,回了个“在陪酒,早点儿睡”,顺手把塞来的酒瓶放桌上,环手靠沙发。
“瞧你,这么多红点儿都不点~~”李岩一屁股卡进拥挤的沙发,吹了个口哨:“成熟,稳重,一看就正经人,嗝——你丫都不合群了!”
正经人喝晕了。
主要是帮赵其挡酒挡的。
中午晚上各一轮,和七大叔八大伯战完又来酒吧——随便叫什么吧反正啥都有;赵其拉着人死活不让走。
先道德绑架,你俩毁了老子的婚礼还不好好跪下赔罪!
后动之以情,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儿好好聚聚为了你俩老子洞房都推迟了!
最后诚恳叫爸爸,救救我前战友来了我还没做好准备怕他们给我灌软了……
送佛送到西,他有点儿怜惜赵其这个大龄处男。
只他也确实不大合群。
这些年除了跟这俩,别人还真没啥联系。
一晚上听东边儿说奶粉儿钱,西边聊培训班儿,男人明着装b女人暗着比较,还夹着新娘那边大惊小怪的鸟语,还不如干坐着流口水。
所以稍一空,他就窝在了角落。
角落光暗,他近190公分的身高即使坐着也备具压迫感,不陪笑时棱角冷硬,和待客时随和的伴郎判若两人。
好几次不熟的高中同学和新郎同事还以为是个孤僻的外地人,纷纷来尽“地主之谊”请他加入队伍,看他反应冷淡,仿佛难以攻破的城墙,没多久也就走了。
李岩刚来灌了几口闷酒,周围就热闹起来:“……小李总,大老板,难得回来啊!赏脸喝一杯哈哈……”
李岩手搭沙发,叼着根烟扫了一眼:“你他妈谁啊?”
莫言瞥他一眼:这小子要装b。
打头的仁兄啤酒大肚,金钻表,小皮包,小老板派头,一愣后及时伸出根指头:“贵人多忘事!哈哈哈,贵人多忘事!”
一堆人跟着哈哈贵人多忘事。
“……小李总现在在Y国发展什么大生意……”
李岩皮笑肉不笑。
小李总装得起b,这厮出生带金山,C城近三成百姓衣食住行都离不开他家。哈了半天看他没反应,对方自然地放下酒杯,主动自报家门:“……哥们儿孙成功啊!以前J班的,咱还一块儿打过球,你那三分儿老酷……”
李岩鼻子里笑了声。
“想起来了——哈哈,想起来了!”孙成功跟着笑。
他麻利从皮夹子里抽了张卡,双手前伸,弯了点儿腰:“那年头也没个微信,这么多年也联系不上咯,难得听说其哥结婚,打算回来待几天呀,给个机会招待……”
李岩乐了,别过头:“你看人家这名儿取得!——成功,要不你也再改个,叫老板怎么样?啧,莫老板——诶这好,那管他妈谁再他妈成功,也得叫一声老板啦!”
孙成功:“……”
莫言没搭腔。
孙成功刚和他打过照面了,看李岩这亲热劲儿,心里一咯噔:“说笑说笑,都是哥们儿,不才做点儿小本买卖,比不上您大老……”
“谁他妈跟你哥们儿?”
“……”
李岩笑嘻嘻一拍旁边儿:“没看见老子哥们儿在这呢?他连老子的酒都不喝,你他妈算什么东……哎哟卧槽!”
莫言给他相当结实地拍了两掌大腿,腿一别,李岩险些栽了个跟斗:“……”
“叶老板,叶哥!”孙成功连忙表态:“得罪得罪!刚敬您那杯没喝上,自罚三杯,自罚三杯……叶书记节节高升,您现在也是J城大老……”
“跟我没关系,”莫言摆了摆手,“我姓莫,就一打工的。”
这位成功同志不久前也是这么一套流程,满屋问候了一圈,分寸拿捏得极好,是什么价位就赏几折脸。
他那会儿刚过来醒酒,睁开只眼,表示既没想起这号人物,也不想喝这么杯酒,人也一样没料到,“贵人多忘事”了两遍。
转头走开骂起一个员工,“……以前K班的,吹得牛逼,这岁数就一破打工的,还几把拽呢……之前给人砸鸡蛋都上电视了哈……说是书记爹,也没见安排一官半职啊……谁不知道压根儿不吊娘儿俩……嘿,当年跟人搞……”
声音夹在音响里,多少也听见了。
放过去,就算不指名不道姓也得发展成“你他妈再说一遍”,“说就说”,不挂点儿彩谁也别想走,那会儿他还是闭眼醒酒去了。
他不爱喝酒,看人熟练地倒酒要喝,觉得挺滑稽:“不喝了。”
“要喝要喝要喝肯定要喝……”
莫言伸手按了杯。
“真不用。我干刑事的,孙老板要不准备杀.人越货进局子,咱俩搭不上边儿。”
“……”
他没用力,但人端不动了,表情有些僵硬。
李岩一乐:“莫哥你这话说得,进不进局子孙老板能说了算?”
这话也有点儿道理,他松了手。
他的确是个打工的,收钱说话,照章办事,屈伸自如,弹性得当,对这个一非当事人二非公检法,三不算同事的东西,没必要浪费口水。
瞥见赵其正和多莉丝深情对唱:“AndIsayYes!!!youlook弯的fourtonight——”,决定不陪着演戏了。
一站起来,李岩也勾肩搭背地跟上来,大剌剌扯着嗓子:“这叼毛,这么多年还是个傻b。”
哥俩摇摇晃晃往外走,他意外:“你还真记得啊?”
“能不记得,多拽一名儿啊,那会儿就成天叨逼成功——跟他那混混老子一个样,成天蹲后头小学收保护费。”
莫言哦一声。
他这人高中也挺混的,不过多是自个儿混,对欺凌弱小挺瞧不上。
“丫欺负小学生你还跟他打球?”
“打毛球,干架!”李岩来劲了,“干了一学期,这几把不讲武德,找了帮外校的给咱——艹,你真不记得——不是装b啊?”
他懒洋洋地:“谁有小李总装的b大啊?”
李岩哈哈哈笑:“多大脸啊,还想当老子哥们儿~哎我们叶哥真转性了啊,能忍着不揍丫……”
“打人犯法~”
“……诶那我装b犯不犯法呀?”
“你把握好嘲讽度。”
“……卧槽我还是没你能装b!你照照自个儿……”
恰好路过卫生间,他勾着人脖子就往里挤,等一看镜子,先卧槽一声:“老子怎么也这副衰样!”
莫言瞥了眼,昏光下镜子里两个摇摇晃晃的高个儿男人,疲相下是一身皱巴巴的伴郎衬衣,仿佛两个无家可归的中年单身汉,笑了声。
放完水哥俩默契拐出门抽烟。
李岩这记性确实怪好的,别说人名儿,连当初怎么干架、双方几人、战场何在、伤亡几何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真有意思,十六七岁为了争个球场子能打得头破血流。
李岩那二世祖身份读书时也就是让他每包烟钱多个把零,该挨的打照样挨,到如今每分家底就能换成人家当牛做马的分秒,什么仇都能忘。
不过这位成功同志脑子坏了还是怎么着?参加婚礼还装b,还对着伴郎装b,也太不给我们其面儿了吧。
不,赵其这狗玩意儿,还特么wonderfulnight呢。
“——这狗玩意儿,以后就是已婚人士咯——”李岩狂饮一口,唏嘘道:“三十而立,也叫这小子撞上了。”
六月的C城尚未进入蒸炉时刻,走出乌烟瘴气的包间,微热的自然风是一种享受。这厮又搞了瓶酒来,俩人靠在栏杆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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