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很冷吗,很疼吗?”
斜上方传来一道温和的嗓音,听起来非常的熟悉,带着浅淡的担忧和犹疑。
乔池屿的脑海中,却无论如何都回忆不起来,那究竟是属于谁的声音。
字音变得遥远,而摇摇欲坠起来。
他的双眼空洞地睁大,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试图想要从那片模糊的露营灯暖光中,分辨清楚眼前所见的景象。
殷酆低头,一只手正轻触在了青年的额心,想要试试体温。
祂从楼上检查完太阳能板,修理了一下暖炉的电路通道,走下阶梯,想要告诉青年这里状况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一幕景象。
不知是受到了什么影响……是因为这栋别墅中自己的气息太过强烈?花香,又或是为了遮掩原本所存在的血迹和其他痕迹,而绘制下的花藤图样……
青年的模样很不对劲,就仿佛是溺水之人,竭尽全力无法呼吸那般。
这让祂开始慌乱,不知自己将青年带来这里休息的决定,究竟是否出了岔子。
在山道的途中,自己谎称看见了别墅的一抹蓝色屋檐,是为了说服青年可以安心休息躲雨。
实际上,这栋房子距离当初的小径,有着相当一段路程。
所谓的近道,本也并不存在。
是自己令这座岛屿“变化”了,不止是别墅,还有更多的东西。
殷酆蹲下身来,从青年的额心放下手,金色的眼瞳中是陌生的前所未有的情感,将祂那人类的身躯紧紧抓住了。
细碎的纯白野花,从两人间的地砖缝隙冒出头来,周遭的花藤也变得宛如有着意识与生命、茂盛拥挤得更盛。
祂想到了在这路途中,青年对自己的纵容。
就算是再如何犹豫不定,殷酆也意识到了,或许自己对青年而言,是有着某些特殊的。
即便不是所谓的“爱”,就算是友谊,也是不太普通的朋友。
那样的话,就算在如今没有青年同意的情形下,擅自靠近,应当也不会被太过怪罪。
殷酆感到自己指尖竟隐约有些发麻,如同人类害怕的反应般,近乎感到了颤抖。
祂脱去冰凉的雨披,俯身将青年拥抱入怀中,轻碰了碰那僵硬的肩膀,缓缓哄道:
“不要害怕,这里已经不会再有危险了……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那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理所当然的互相厮杀的故事。
为了死去之人的财产,拥有血缘关系,或远或近的一群人,共同下手的故事。
不管是在多么漂亮的殿堂中,人类从古至今都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血迹已经被遮盖住了,其他东西的痕迹,祂也会更细心去除气息的。
所以……
“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不会再离开,不要担心,”祂轻声哄着。
乔池屿的手指仍然冰凉,却慢慢松开了那只登山包。
意识恍惚中,仿佛又听见了那首关于山谷与旅人的民谣,遥远的旋律飘入耳中,再渐渐凝实。
他用力眨了眨眼,这才看清自己正被环在殷酆的怀抱中,小绒毯滑落至了膝间。
而浑身宛如虚脱一般,一旦松懈下力气,才发现方才身体绷得有多紧。
难道刚才,是自己是被吓到,以为别墅里有什么问题吗?
大厅一旁,嘶嘶声又迟缓地响了几秒钟,随后喷·出了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如同老旧的火车终于拖拖拉拉地发动了起来。
乔池屿转过头去,看到镶嵌在大厅地面上方的仿古式暖炉,亮起橙色的指示灯,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殷酆注意到他的模样恢复了一些,也转过头去,望着那架镶嵌式暖炉,解释道:
“方才我检查了一下上层的小型发电机,发现还能用,就试着接通了暖炉的电力,等会可以试着打开大厅的电灯。”
乔池屿的目光渐渐凝聚,意识到方才吓到自己的声响,只是从暖炉这里传来的响动而已。
而自己现在的状态,只能说是非常不对劲。
他下意识地拉住了眼前那抹白色的衣角,用力地将自己藏进了身前之人的怀抱之中,低声呜咽了起来。
破了一个口子的恐惧与惊慌错乱,因为那个人的温柔安抚,而变得令他控制不住了。
哭泣之中,乔池屿记不清那个时候,自己所看见的到底是什么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搅合成一团露营灯的暖色光晕,随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踏入视线,而变得不再清晰不再重要。
他只忘了自己所有的顾忌和紧张,抱着那道白色的身影,不再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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