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玖卿借着沐浴的由头,拖延了些时间,小心翼翼藏好心里的情绪,浴后穿上绸质寝衣回到东次间,佯装困倦掩着唇打了个哈欠。
免去了跟王爷多说话,她径直上榻面朝里睡了。
褚青晏沐浴后熄了屋内大多烛火,只留两盏罩着绫纱的柔灯。
他掀开床帐入内,听着王妃的呼吸似乎还未睡着。
他躺下去往内侧挪了挪,掌心抚上王妃肩头。
炙热的温度自肩头传递,洛玖卿往内倾斜躲开王爷的手,今日她并无心情与他温存。
褚青晏顿住,按下心内躁动,躺平默念许久静心经,才浅浅入眠。
次日清晨,褚青晏醒时惊觉身上压着重量,睁开眼,低眸看见一丛云鬓。
夜里王妃寻着热源扎进了他怀里,他摸了摸她的发,没有马上起身。
他任由她枕着,直到她自然醒来。
洛玖卿伸了个懒腰醒来,掀起眼帘,一片纯白绸光映入眼,绸缎寝衣的领缝里露出一丝肌理。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微微起身对上王爷浓黑的眸,才确信自己真的枕着褚青晏睡了一夜。
“王爷今日没公务么?”
褚青晏向来起得比鸡早,今日如她一般贪睡,很不正常。
洛玖卿挪回她那半边冰凉凉的被窝,恋恋不舍瞥了眼王爷暖和的胸膛,注意到王爷被她揉皱的寝衣衣襟,顺手理了理。
褚青晏突然扣住她的手,清明的眸光看过来,看得她发慌。
“王爷看我作甚……”洛玖卿抽了抽手,没能脱离他的桎梏。
一点暖意从她的指尖蔓延,爬上她的双颊,化成一片霞红。
“昨日出门,可是有何不愉快?”
虽然她小心遮掩,褚青晏却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开心。
“没有。”洛玖卿抽不出自己的手,只能在他的掌心,蜷曲了手指。
“若是有人欺负你,我可……”
洛玖卿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掩了他的唇:“真的没有,我就是……就是有些想我爹娘了。”
褚青晏终于不再追问。
他拉下王妃盖在他唇上的手:“我有一事想问。”
王妃已经恢复记忆,只是那日她哭得太伤心,他没有问,后来又陆续发生了好多事,他一直没有机会提起此事。
“什么?”洛玖卿有些紧张,王爷的神情太过正经,他要问的事注定不一般。
“岳父当年可有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
洛玖卿不明白:“王爷再说清楚些,是什么东西?”
“……可能招致灭顶之灾的线索。”
洛玖卿摇了摇头:“没有,我记得父亲为述职赴京,离开夙州前没有任何异样,母亲带我逃出火海时带了个包袱……”
想到这里,洛玖卿突然精神一震,她抬眸看着王爷,因心绪激动忍不住握了他的手:
“我想起来了,着火时阿娘正在帮我洗澡,阿娘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刺史府会出事,甚至提前备好了包袱……”
洛玖卿双目游移,眉头紧锁:“可是那包袱里只是些金银细软,没有任何异常的东西。”
在千杀阁的七年,她早就将包袱里的东西里里外外摩挲过百遍千遍,那些衣裳布料里不可能有夹层藏下只言片语。
“岳父当年应该是查到一些事情,涉及夙州官场,牵连甚广,他给父皇去了密信,但信中不便多言,具体的情形父皇也不得而知。”
褚青晏沉稳的嗓音娓娓道来:“所以父皇召他进京述职,实则是为了让他呈上详情与证据。”
洛玖卿翻身平躺,望着帐顶,思绪难平。
她阿爹阿娘的死和刺史府的火定与她爹当年所查之事有关。
为何当年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呢?她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代,其实偶尔也会看见父亲长吁短叹,可只要她扑向他,他就会展颜。
好像天大的烦心事都不重要了。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父亲心头压着如此重担,一件大到他必须上达天听的事情。
想不出什么头绪,洛玖卿索性起身,手肘不慎压着寝衣衣带,扯开寝衣露出里头的肚兜来。
褚青晏的目光一触即离。
洛玖卿觉得有些好笑,二人明明已经肌肤相亲亲密无间,他却还会因为不小心看见她的肚兜而羞红脸。
看他清俊面容因染上红晕,而平添了些平日看不到的浮艳,她便有心要逗他一逗。
洛玖卿将双肘支在他胸膛,敞开的寝衣内,藕荷色肚兜上盛放的牡丹娇艳而明媚,而那牡丹竟比不上她面上姝丽的万分之一。
那样灼人的美猝不及防撞入褚青晏眼中,他根本挪不开眼,便被吸引得乱了气息。
只是那绣着牡丹的藕荷色坷子,与王妃面上与她平日格格不入的调笑神情,让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欢喜。
一时竟有些分不清,此刻伏在他胸口的人到底是谁。
他呼吸一紧,别开眼,声音有些不稳:“起床吧。”
褚青晏陪王妃用膳后,匆匆离府。
连夭英都看出些异常:“王妃,王爷今日怎么走了?”
自从上回洛玖卿忘了喝药导致毒发,王爷便寸步不离守着王妃了。
“我怎么知道。”洛玖卿随意甩着一条苏落。
她也是嫁到王府之后,才认识到什么叫男人心海底针。
明明昨夜他还想的,怎么今早她都那样主动了,他竟然躲闪了?
王爷莫不是在外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吧?
褚青晏一整日魂不守舍,批注案卷时频频出错,连陆谦白都发现了他不在状态。
陆谦白斟酌了许久,才问出了这句他作为下属理应关切上司的话:“王爷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无妨。”褚青晏捏了捏眉心,干脆合上了眼前的案卷,闭目放任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王妃和欢喜的脸在他脑中交替重叠。
他十分唾弃自己这荒诞的想法,他怎么可以分不清王妃与欢喜?
王妃与欢喜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王妃在张记布庄被抓中毒时,欢喜还在大理寺狱关着。
他无需自欺欺人地以二人相像来为自己开脱。
哪有丈夫会分不清自己的妻子与旁人的?
终究是他用心不专,才会迷了心智。
陈繁进来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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