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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小说:

首席今天攻略成功了吗

作者:

豫南春

分类:

穿越架空

承平四年夏,孝文帝下诏出兵征讨高丽。

与北部边疆层峦叠嶂的陡峭山壁不同,大梁军队一直垒营驻扎在距交界处几十里外的安全地带,远处地界开阔,山崖底部是干涸的河床,仅有一条宽丈余的狭窄山道作为交界地带供粮草军通行,地面覆盖着经年累月的枯枝腐叶。

双方金戈铁马鏖战多时,有捷报传至大梁军帐中,道高丽主力节节溃败,欲遣使携宝册只身赴营求和,承诺此后岁贡以十倍之数尽奉于大梁,千秋万代岁岁称臣。

此举有永为藩属之意,孝文帝传令应允议和。

然不久后前线来报,皖鸿将军执意抗旨不遵,一意孤行带领麾下五万裴家军乘胜追击直逼老巢,不想高丽残余的九千骑兵从崖底两侧的隐秘山道冲出,紧接着混杂无数碎石的狭窄山道轰然崩塌,杀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幸有云锦将军在后方支援及时,将与之玉石俱焚的残党尽数歼灭。

“……”

“……”

直至次年初冬,长安城第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时,诛花一役宣告结束。

云锦将军大败高丽得胜而归,却连皖鸿将军的尸骨都没能带回来。

五万精锐折损,皖鸿将军身亡,他从前的丰功伟绩也被一笔勾销。

世道向来如此,好人做一万件好事是理所当然,只要做一件错事就需受万人批判,而坏人做一万件坏事是十恶不赦,只要做一件好事就可一笔勾销。

裴骁璎生前美名远扬,更有爱兵如子的称号,他自幼时起便跟随叔父参军,性情爽朗利落,每逢边关战事都会与将士们同吃同睡,故深受百姓爱戴。

即使不论这些,他的诗书才情、相貌容颜在京中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但这位风华绝代的少年将军死因实在过于蹊跷,朝中熟悉裴骁璎的人都清楚他绝非鲁莽之辈,既已知穷寇莫追,又怎会不顾劝阻坚决抗旨?

不少肱骨之臣为他陈词名冤,奏折如流水般涌入御书房,案头堆叠得几乎没过砚台。

孝文帝却视若无睹,只要与此事相关递上来的折子一封都未曾朱批,似乎跟班师回朝的云锦将军同声同气,铁了心认为裴骁璎就是这样作茧自缚死去的,无需再辩。

为彰显帝王仁慈,孝文帝还不计前嫌追封皖鸿将军为定远侯,将他的丧事风光大办,向天下人大张旗鼓地宣告他对这位爱将的回护之心。

尽管裴骁璎最后决策失误致使大梁军队损失惨重,仍然会得到丰厚的赏赐。

皇帝给了裴家一颗囫囵吞下的甜枣,自然也要敲打那些藏匿在暗处的裴家旧部莫要轻举妄动,随后便以其独子裴璟年纪尚小为由暂缓袭爵一事,只道待他行过弱冠礼再议不迟。

裴璟在他手里,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他对这个稚嫩的幼子恩罚皆赏,此事若继续彻查下去,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

“……”

伏尸百万的战乱结束,长安城依旧繁华如初。

天音楼来往嫖客人流如织,莲花池畔的灯影摇曳,东郊富人街的芙蓉园丝竹声漫过朱红宫墙,千家万户的烛火通明点亮夜空,一派四海升平的景象。

一切都仿佛未曾改变,唯独裴璟在那年永远失去了父亲。

风裹挟着东南墙角梅枝清冽的淡香,轻轻吹动两人的衣摆。

裴璟半边脸浸润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他的侧面线条凌厉分明,此刻竟隐隐有些难言的阴郁诡谲感,露出的后颈纤细白皙,泛着细腻温润的光泽。

温嘉懿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边,目光盯在那节脆弱的后颈上,没有选择挣脱他的手,而是任他牵着自己。

凭心而论,裴璟的身形足够高挑颀长,但若与同龄人对比,还是瘦得有些过分了,好像从小就营养不良似的,隔着衣料都能看见肩胛骨突兀的轮廓。

这偌大一个裴府,光管家女使就将近百余来人,总不能让他连饱饭都吃不上一顿吧?

温嘉懿还没来得及想入非非,裴璟忽然抬眸看向她,长而密的睫毛如蝶翼微颤,语气中带了点孩童般执拗的期盼,开口出声道:“师父,你已经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温嘉懿:“……”

她知道裴璟有个已故去的师父,于是眨了眨眼道:“殿下,我不是……”

在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两人除了初次见面闹过一些不愉快以外,裴璟在她面前几乎永远都是一副温顺乖驯的模样,说话轻声细语,姿态谦卑恭敬,言谈举止不敢有一丝逾矩。

而今日他却一反常态地强势截住了她所说的话,偏执又急切地想要渴求一个于他而言正确的答案:“你教我学会韬光养晦,教我学会防身之术重振裴家军,教我学会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争尖冒头,教我如何在这里生存……”

你是慷慨无私的圣人,也是普度众生的神明。

所以你的眼中从来不能只有我一人。

说到最后,他喉间溢出的声音还有些许委屈哽咽之意:“……你教会我那么多,让我知道怎样才能做一个无可挑剔的世家公子,却没有教会我要怎样面对失去你以后的生活。”

“……为什么?师父。”

“为什么?”

他的眸光炽热、滚烫,好似连天的烈火烧过荒芜平原一般,他明目张胆地直视着她,握住她手腕的力度加重了几分,漆黑如墨的眼底晃着细碎波澜的水光:“你曾经说过,会永远护着我、陪着我的,为什么现在不作数了?”

真是欲加之罪啊。

耐心听他诉完衷肠,温嘉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我什么时候……”

然而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再次打断了她,扯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拥进怀里。

这次是她没有防备,也没有刻意想要反抗他,两人瞬间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裴璟心满意足地触碰到她温热的体温,触碰到她柔软的指尖,随后放任自己认命地闭上眼。

温嘉懿的默许和纵容也有限度,她在百忙之中分出一缕思绪想着,他似乎总是习惯于扮演那个屈居人下的位置,以至于连拥抱时都不妄图想要掌控什么,甘愿奉献任对方索取。

裴璟将头缓缓抵在她的肩上,见她没有出声斥责他,得寸进尺的欲望更加强烈,单手试探着环住她的腰肢。

与此同时,他身上那股混着药味的寒气和凉意也悄悄钻进她的一呼一吸间,让温嘉懿不禁蹙起眉。

这味道苦涩,尽管染上几点梅香也并不好闻,所以她一向敏捷的思维也凝滞住,温嘉懿忽然想起府中随处可见的木制拐杖,想起裴璟其实并不是天生体寒难以成行。

那日她意外摔进他的浴桶里,闻出他常年浸泡的药浴中不仅有苏木的味道,还有几味赤芍、紫草之类的药物。

这些草药药性本就寒凉,又是浸置于热水中,长此以往便会影响下肢气血运行,使得全身血液回流逆转,身体每况愈下。

“……”

在这世上无论是谁,想要得到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要付出与之等同的代价,他既要装作不良于行,为家族避祸,便只有自毁这一条路。

思及此,温嘉懿默默叹了口气,另一只没有被他牵住的手在空中抬起又放下,如此反复数次后还是虚虚揽住了他:“殿下,你不舒服吗?”

这道熟悉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裴璟从她的肩上直起身,飘散的意识逐渐回笼,如大梦初醒般松开了她的手。

他骤然怔在原地,呼吸沉了几分,接着遮住眼眸中积压的一点沉寂郁色,哑声道:“抱歉。”

温嘉懿没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垂下眼道:“我、我方才……”

檐下的几盏灯笼被风吹得猛地一晃,温嘉懿好整以暇地瞧着他面上那副闯了弥天大祸的懊悔神情,确定他没什么事才收回手。

她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弯腰将地上的信封捡起,裴璟反应过来后却快她一步,将东西主动递到她手里。

指尖相碰,她拆开信封,拿出与桌案上相同的拜帖,心道原主这便宜哥哥,还挺会见风使舵的。

知道她还活着,他没机会够上温家少主的位置,干脆立时三刻俯首称臣,有什么事都先问过她的意见。

就是方法太蠢。

西侧殿内,裴璟浓密微卷的眼睫轻颤,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他稍显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没动,温嘉懿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毫不留情揭穿道:“殿下,你方才将我认成了你的师父。”

她直言不讳惯了,向来不会对什么人拐弯抹角:“看起来,你很想念你的师父。”

“……”

“抱歉。”裴璟话音一顿,偏过去的眼眶微红:“我的确很想念她……方才对你多有冒犯,万望见谅。”

两封拜帖被她先后并排摆在桌案上,温嘉懿微微挑眉看向裴璟,准确捕捉到他眼尾那抹一闪而过的红痕,并没再说什么客套话。

看来提到这个人,他是真的很伤心。

遇到别人不可言说的伤心事,大部分人都会选择礼貌性的退避三舍。

她却像从心底打定了主意要了解他这位师父一般,细数着对方的丰功伟绩:“不过也难怪,先是教你不可争尖冒头,后又教你暗中培养势力重整裴家军,看来你这位师父不仅对朝中局势一清二楚,还很了解各大世家的利弊关系。”

温嘉懿神色一转,似笑非笑道:“看上去无所不能啊,史书国策俱通。”

她与裴璟投向自己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空气里似有细小的火石噼啪炸开,像两簇璀璨星火在刹那间相碰,迸出刺眼灼人的光。

裴璟凝眸望了她片刻,出声反驳道:“她并不是无所不能,她也有很多想做但不能做的事,也有很多苦痛。”

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反驳温嘉懿。

温嘉懿大约没想到他会用这么严重的词来形容,条件反射问了一句:“苦痛?”

裴璟静静点头,轻声道:“只是她从不向我说这些。”

闻言,她的动作微不可查一顿,倒是很能理解他这位师父的选择:“这很正常,既为人师表,自然要做好表率,不可将伤痕随意示于人前,那岂不叫人笑话。”

“就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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