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应进行完最后一轮查房,确保病房内的病人都已安稳地进入睡眠,她才彻底定下心。
这会儿时间已经快十一点,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情如同一场剧院里的闹剧,剧目结束,整个医院又再次陷入了沉睡一般的静谧,她回办公室的路上,看到江时祈正坐在医院的走廊上。
长椅上就坐了他一个人,他垂着眸,眼皮很薄,眼窝却深邃,整个人骨架仿佛都是松散着的,就这么靠在椅背上。
池应觉得他日常应该挺喜欢穿浅色衣服的,今天穿了身浅驼色的天鹅绒夹克,下身是一条很宽松的灰米色条纹西裤,看着没前几次那么严肃和正经,很随性也很休闲,他正低头刷着手机,池应走近的时候看了眼,发现他在居然在玩消消乐。
还以为是什么男生都都爱玩的枪战游戏或者竞技游戏。
池应又看了眼。
嚯。
四千多关。
看来这大少爷平时确实应该挺闲的。
池应有些不忍心打搅他,在旁边站了会儿,才出声:“你跟我进来下呗。”
话音刚落,江时祈也刚好玩到最后一步,他将游戏里萦绕着特效的彩虹鸟左滑,画面一阵颤动,冰块全部被消灭,他下意识抬起眼,池应继续往下说:“我帮你处理下脸上的伤口。”
江时祈撩起眉眼,将手机在手里打了个转后收进夹克的外兜里,问:“就这点伤,有这个必要?”
池应皱眉,很认真地说:“不行,那把美术刀的刀尖生锈了,不处理,很容易得破伤风。”
语气一板一眼,像是在面对一个不听话的病人。
“......”
江时祈和她对视了会儿,像是拿她没办法,笑着起身:“成啊,池大医生。”
池应莫名觉得这句池大医生有那么点阴阳怪气的意思,但看着江时祈乖乖地走进她的办公室,又坐下,等她从柜子里拿完消毒工具后又配合地抬起脸,一副任她摆弄的样子,她又觉得,江时祈应该还算是个听话的病人。
至少小时候打针,应该不是会哭闹的类型。
池应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下他的伤口,又拿起镊子夹了块棉球沾了点碘伏,在他伤口周围涂抹,她秉承医德,下意识问:“疼吗?”
其实没什么感觉,但江时祈看她这么认真的样子,顿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很疼,怎么办,池医生,我不会死掉吧。”
“不会的,只要伤口及时处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算不处理,也只是感染,不会危及生命的。”
“噗嗤——”
江时祈被她严肃的这样子逗笑,突然低着头,肩膀一下下地耸动着,他手撑在一旁的桌子上,笑得很混:“那真是谢谢你啊,池医生。”
池应意识到他在逗自己玩,处理伤口的手顿了一下。
这人,确实是恶劣的很。
池应懒得管他了,从柜子里拿了个创口贴出来,就这么丢他手里:“你自己把创可贴贴上吧,没别的了。”
江时祈看着自己掌心的那枚创可贴,挑眉,有点无辜地看着池应:“抱歉呢,我不知道我的伤口在哪。”
“怎么可能不知道。”池应不太能理解:“就在你右脸偏上的位置。”
江时祈闻言,很敷衍地抬起手指,随意在脸上指了个位置:“这?”
“不对,再往左。”
“这?”
“不对,往上点?”
“这?”
“不对不对。”
池应拿他没办法,从他手中抢过那枚创可贴,动作利落地撕开,几乎是摁在他伤口的位置:“是——这呀!”
她像是生气了,如同一只丛林里被惊到的鹿。
江时祈“嘶”了一声,蹙起眉,好看的五官皱在一块:“疼。”
他抬眸,看向池应,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有点儿遗憾似得叹了口气:“你还挺暴力。”
她这下才不信他,这人百分百又是在演戏,就等着看她笑话。
见她不搭理自己,江时祈倒也不生气,见她转头一会儿去检查一下器械,一会又去看看病历单,一会又去整理资料,眼里全是工作,就这么完全无视了他。
江时祈发现池应这人对什么都挺认真上心的。
包括对百万也是,那天去接她,她看向百万的眼神,总结为一个词,叫渴望。
喜欢工作,喜欢狗,唯独,对男人却不怎么感兴趣。
这个想法才刚从脑海中浮现出来,就听见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医院里面的一个护士提了袋外卖进来,敲了敲门:“池医生,您的外卖。”
“外卖,我没点外卖呀?”池应疑惑:“是不是别人的?”
“不是呀,我看上面的名字,就是写的你,还有——”护士看了眼外卖单,说:“送这个外卖的人,好像叫,周司忱。”
“......”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瞬。
池应也愣了一下,她眨了两下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接过了外卖袋,她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地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个平安果,她心脏跳动了好几下,随后,一种名为“惊喜”的情绪在胸腔内迅速攀升。
她确实好满足,非常好满足。
只是送个节日礼物,她就开心了。
她拿起手机,和周司忱说了声谢谢。
“我先走了。”
一旁的江时祈站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停留在池应的身边,他垂下眸,目光扫过池应手中的袋子,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平安果,在街上哪哪都能买到,就能让她这么开心。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却碰巧撞上池应的双眼,里面盛着喜悦,盛着惊喜,江时祈稍愣了一下。
她刚刚接过自己的那份平安果的时候,表情只是淡淡的,像是接受了一个关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送来的东西一样,没什么波澜。
江时祈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下次见了,池医生。”
说完,还没等池应反应过来,他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空气中就只剩下他身上残余下来的那淡淡花香木质调香水,柔和,掺杂着消毒水,独特又好闻。
“池医生,他是谁呀?”小护士八卦地问。
她现实里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气质矜贵而冷漠,一身行头一看就身份不凡,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那种,比她追的那些明星都耀眼多了。
“一个朋友。”
其实池应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和江时祈的关系,假如他真的是为了报复陈霁初而接近他,那可就太微妙。
狗血小说里面的四角恋,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你的那种。
“哦,那你们俩,吵架了吗?”
“没有啊。”池应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认为:“你怎么这么想?”
“嗯...”小护士沉吟片刻,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气场吧,感觉他才来的时候,气场是非常柔缓的,但刚刚走出去的时候,感觉气压好像有点儿低,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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