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食肆。
林南枝看着对面面无表情垂着头的南花,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一次,南花光是承认看见刘华去了姬楼便那么难过,现在要怎么告诉她调查出来的东西呢?
刚刚在屋内,刘华又对南花做了什么?
“表姐……”
“小枝……”
没想到两人同时开了口,林南枝当即闭上了嘴,希望南花能主动说点什么。
而这样的反应让南花表情更加苦涩。
“果然……他还是做了些什么吧……”
林南枝静静握住了她的手,有些不忍。
南花轻轻吸了一口气,朝她扯出一点笑,开口却没有先谈刘华的事。
只小声说:“没想到小枝你都能跟着执法队办案了,我还担心小姑去世后,你会过得不好。”
其实过得很不好,她已经死了。林南枝在心里说。
“果然世上之事真是无法预料。”南花反握住林南枝的手,“就像我……也不知道刘郎竟然是这种人。”
闻言,林南枝心一紧。
“我早该猜到的,他与我的那事……总不尽兴,从我过了十八后开始,便对我开始没了兴趣。”
“我以为是因为感情平淡了,直到上次在姬楼里……他怎么能对孩子下得去手呢?”
林南枝这才知道,那天不是南花没注意到,而是她特意避开了这个信息。
“表姐,你都知道了?”她问。
南花嘴唇颤抖:“怎么能猜不到呢?受害者都是小孩,身上都是绳子勒出来的伤,我被抓走那日,城主所问的两个日期,他都不在家!而且……能够往我床底下藏绳子的,还能有谁?”
她猜到了,但不敢问,只能自欺欺人,想着那绳子不是她丈夫的。
可刚刚,执法队的人敲门时,刘华突然将她扯到房间里压着,还在她耳边说……爱她。
他已经很久没说过爱了。
口口声声说爱的人,却能随手去嫁祸……
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她都不会再信他了。
南花眼皮颤动,嘴唇张合,而后痛苦地捂上脸:“小枝,需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吧。”
林南枝心情有些复杂。
原以为要说服南花帮忙会比较艰难,没想到她却主动提了出来。
坐在一旁的胡辰,听得有些呆滞。
而邺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静静看着。
林南枝说:“你介意我将你说给我听的那件事告诉他们吗?”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不乐意的了。
南花点头后,林南枝便简单将那天南花见到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胡辰瞪大眼,眸底划过憎恶,“所以那姓刘的在将孩子放回来后,只回了趟家,便又直接去了姬楼?”
“他是觉得还不够尽兴吗?”
林南枝摇头说:“不一定,变态的心思我们是琢磨不透的,我们只需要抓住重点。”
“六月二十八日,刘华将孩子放回时,孩子身上还受着伤,他身上肯定沾到了血,只要我们拿到他那天穿过的衣袍,便可证实他便是真凶。”
胡辰眉头紧锁。
这话确实有理,可问题是如何拿到这件衣袍?或许这衣袍已经被销毁了呢?
他提出了疑问,南花也想说些什么,却被林南枝拦下了。
她挥了挥手让众人靠近,而后压低声音,简单说了两句话。
桌上几人的目光一下含了许多深意。
胡辰往侧边扫了眼,暗中窥视的人正在悄悄靠近,而后他朝林南枝点下头。
林南枝随即朝一旁伸出手,轻轻一勾。
“胡队长!”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
花妈妈捧着一个盒子朝他们跑了过来,“可找到你们了!”
胡辰瞪大眼噌一下站起来,操着大嗓门,“怎么了怎么了?”
林南枝被这拙劣的演技辣到了眼睛。
她扶额,“坐下说,小声些。”
花妈妈立刻应了,坐到她身边,将盒子慎重地推到她面前。
“几位大人,这是我在娇娘屋子里头发现的。”
她表情惶恐,解释道:“娇娘平日里,有将客人的衣衫剪下一角的习惯,托大人们的福,我一找到便立刻来了。”
“太好了。”林南枝眼前微微一亮,“让我看看。”
几人盯着花妈妈打开木盒,从中捏出一块布料——沾着血迹的浅蓝云纹样式布料。
林南枝接过布料佯作端详,悄悄与胡辰对上视线。
后者微微一点头,便夺过布料高举起来,“如今证据到手,我这便去抓人!”
林南枝一慌,很快将他拉回来,“还不行!”
随后,一桌几人压低声音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不远处,隐匿之人已然坐不住了,正一点一点往他们的方向挪动,恨不得长八只耳朵。
但无论他挪得多近,都听不见一点声音。
只看见那南家小娘子在大娘子耳边说着什么,表情很是神秘!
大娘子为什么很笃定地在点头?
他急得上火,眯起眼去看他们手里的东西。
从娇娘屋里找到了沾血的布料……?
“从那女的屋里找到了沾血的布料?!”
刘华拍案而起,面色惊疑不定。
黑衣男子小心翼翼道:“是,那老鸨说,娇娘平日里有剪客人衣物的习惯……有什么问题吗?”
“……”刘华嘴角一抽,几乎想破口大骂,“他们拿的那布料是什么样式?”
“云纹。”
“什么颜色?”
“浅蓝……”
刘华腿软地后退两步,额角快速抽动,眼珠左右颤动,迅速搜索记忆,“那日自己穿的衣袍……好像就是……”
啧,他怎会去记自己每日所穿的衣袍!?
可若真是,那衣袍他应该已经处理掉了。
他像是想到什么,猛地一抬眼,转头看向黑衣男子,“你听见南花说什么了吗?”
男子默默后退两步:“……他们后面声音压得很低,我没听见什么……”
说完后他又补充,“不过您那表妹貌似在很认真地吩咐着您娘子什么事情。”
“她们聊了很久吗?”
“是。”
刘华闭了闭眼,原本俊秀的脸变得狰狞起来。
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没把衣袍丢了?不可能。
还是南花那贱人搞的鬼?
她能跟踪自己一次就能跟踪自己第二次!
那几人闯入家来的画面不停地浮现在他的脑中——
一个趾高气昂的傻子,一个平日里畏畏缩缩但今日又气定神闲的表妹、还有那个全身都带着嘲讽轻蔑的男人……
……他们真的找到证据了?
在陷入极度恐慌的时候,耳旁突然传来窸窣的响声。
刘华蹙眉一顿,朝黑衣男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调转脚跟,轻步往窗边迈去。
此时天色暗了,而木窗正对着的后院,有一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大包不知是什么东西。
他瞳孔一缩:南花!
黑衣男当即隐匿了身形,而刘华则躲在窗后窥视。
南花轻手轻脚地走着,拉长脖子左右看了看,而后绕到另一面墙边,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明显是有所图谋的做派让刘华慌了神,捏着窗棂的手青筋暴起,同时让黑衣男跟去看。
不多时,男人回来,面容惊慌:“您夫人好像……在挖东西?”
刘华冷眉狠狠一压,手用力一撑从窗沿跳出去。
绕过墙角,便看见南花用铁铲在墙根处挖了一个坑,正从里面抽出一件发旧褪色了的衣袍。
一瞬间,他浑身的血便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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