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玥在坟前停下脚步雨水瞬间将她全身浇透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她缓缓跪倒在泥泞之中从怀中取出三炷清香颤抖着手几次才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亮将香点燃。
雨水不断打在香头上青烟刚升起便被浇散但她依旧固执地举着插在坟前松软的泥土里。
然后她俯下身额头深深抵在冰冷潮湿的墓碑上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雨水顺着她的发丝脸颊滑落与汹涌而出的泪水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破碎的呜咽声被狂暴的风雨声撕扯淹没却比任何嚎啕大哭都更令人心碎。
沈桃桃和贺亦心静静站在不远处一丛茂密的修竹后看着雨中那抹脆弱的仿佛随时会消散的白影心中涌起酸涩。她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默默地看着。
良久宇文玥的颤抖渐渐平息只是依旧跪在那里仿佛化作了另一块石碑。
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沈桃桃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从竹丛后走出撑开一直握在手中的油纸伞步履沉稳地走到宇文玥身后将伞面大部分倾斜为她遮挡住倾泻而下的冰冷雨水。
而她自己大半个身子瞬间暴露在暴雨之中。
随后她面向那座孤坟用一种清越而庄重的声调轻声诵念起往生咒。她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嘈杂的风雨声在寂静的竹林深处缓缓流淌。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咒文响起的那一刻跪在地上的宇文玥浑身一颤。她猝然回首湿透的发丝黏在苍白的脸颊上一双清冷的眸子里是窥破秘密的愤怒。
“是你?”她的声音因哭泣而沙哑带着一丝尖锐“你为何屡次三番窥我私密?跟踪我到此意欲何为?”
面对这近乎指控的质问沈桃桃并未退缩她迎上宇文玥的目光眼神坦荡而平静诵经声停下她缓缓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清晰无比:“我是沈桃桃。一个不愿再见更多忠魂义士如这位长眠地下的嬷嬷一般被阴谋权术吞噬的人。”
刚刚宇文玥跪在这里哭泣的时候贺亦心已经将坟墓主人的身份和经历告诉了她宇文峰拒绝皇家赐婚侮辱皇家颜面而宇文家只是送宇文玥出家皇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在宇文玥离京之时派人暗杀。
从小照顾宇文玥的老嬷嬷为了保护她而死这成了宇文玥心底最深的痛。
沈桃桃的目光转向那座无名的孤坟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夜在此,我祭奠的,是这位嬷嬷的忠义之心。她为您而死,其情可悯,其节可敬。”
然后,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宇文玥脸上,变得更加深邃,“同时,我也祭奠……如宇文小姐这般,本应拥有自在灵魂,却被命运枷锁禁锢,不得不以此种方式困守于往事的……活着的人。”
这番话,挑开了宇文玥心中最不敢触碰的伤疤。
她出家,非为信仰,实为赎罪,她青灯古佛,非为超脱,实为自囚。
这一点,竟被一个相识不过一日的“外人”一语道破。
宇文玥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翕动,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她怔怔地看着沈桃桃,看着对方被雨水淋湿却依旧挺直的脊梁,看着那双清澈眼眸中毫不作伪的悲悯与理解。
默然,在两人之间蔓延,许久,宇文玥眼中的凌厉与戒备渐渐消散,她缓缓站起身,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让她看起来更加单薄。
“随我来吧。”她哑声说了一句,不再看沈桃桃,转身朝着竹林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
沈桃桃默默跟上,依旧为她撑着伞。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回到了那座名为“忘尘居”的独立禅院。
禅院比沈桃桃想象的更简朴,除了床榻桌椅,只有一架古琴,墙上挂着一幅墨迹淋漓的墨竹图,画中竹枝虬劲孤傲,仿佛在对抗着无形的风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旧书卷的气息。
宇文玥点燃一盏油灯,她拨了拨炭盆里的余烬,添上几块新炭,又沉默地取出茶具,开始煮水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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