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平伸来的手掌上圈着佛珠,木英将信递过去,而后巴巴盯着。
他太好奇了。
这盛京竟然会有人潜进永宁王府里,就为了偷偷放一封信!
而且,看样子似乎世子是知道写信人是谁的,不然不会一句也不多问。
那能是谁呢?他还是第一次瞧见世子这般迟疑的模样。
“世子,不看么?”
哎呀,他可快要急死了。
打从他入宫伴在世子身边起,木英就晓得这个世子与众不同,简直堪比佛陀,等闲几乎瞧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也就是长公主小时候哭起来才能叫他面色崩上一崩。
这么些年了,仍是如此。
这可是写给他的信啊!而且可能是耽搁了五年的信呢!
亏他这么颠颠儿揣过来,就这?就这?!
你倒是看啊!你光盯着信封有什么用?
两手不扯不就撕开了么,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许是木英的目光太过灼烈,马上的男人手掌一收,那信,便就被塞进了怀中。
“回府。”他说。
不是,真不看啊?
木英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只能蔫儿巴喇地跟上。
“世子,你是不是防着属下呢?”
世子不语。
那肯定是了。
木英心里苦,西南道的五年同甘共苦,出生入死果然都是假的。
啧啧啧!
席与风早已习惯了这话唠手下时不时的神经敏感,所以只是兀自一夹马肚。
今日,木英倒是没有说错。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这封信里与他所想无异……
自不可叫旁人看去。
只是他没想到,他猜得终究浅薄。
“风哥哥我心悦你,你若也有心,及笄那日,你来求娶我可好?”
“盼回信。我等你。”
——“世子实在不需做得这般决绝,本宫是南盛长公主,最是讲道理的人,你若实在无心,直言拒绝便是。如此逃避了事,一走五年,实非君子。”
——“世子大可不必在刻意躲着我!我,周同月,绝不会再纠缠世子半分!”
竟是这般。
竟原来是这般。
烛火跳跃,却是一夜未灭。
第二日一大早,周同月就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好在是久违的好眠,起身也是精神不错,她开了门问青颂:“怎么了?”
“回公主,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姑姑来了,赏了好些东西,说是为了添补翟小姐的仪程,”青颂说着清清喉咙,又学着苏皇后惯有的模样重复,“还有,公主你虽是为了帮翟夫人,但住在人家里切莫耍公主性子,多多照看着些太傅,莫要懒惰。”
嗯,是母后会说的话,周同月擂了青颂一拳头,算是晓得了。
待用完早膳,翟听樱怕人无聊,端了棋盘出来。
“月姐姐可要手谈一局?”
“还是不要了,我最烦这些动脑子的。”什么围啊扳啊的,她只觉头疼。
摆棋的手停下,听樱抓了眉头,又道:“那……话本呢?月姐姐可要看?”
不问还好,一问,她月姐姐却是炸了毛。
“听樱啊,不是我说你,这些写话本子的啊,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净哄骗你们小姑娘了,看多了,脑子要坏的,”周同月义正言辞,“我母后她是实在没什么可烦神的了,瞧了也就瞧了吧,你可不能学她老人家,你还小,不能就这么被毒害了!”
一番话把翟听樱唬得一愣一愣的,纳闷明明她手里的那么几本还是眼前人亲自给她分享的呢,当初神叨叨说好看得不得了,硬是抽了她手里的孙子兵法塞进来的,怎么现下突然变卦还嫌弃上了?
周同月见小丫头傻不拉几地瞧着自己,更是肯定道:“听我的,你呀,没事就该多看看那些文选啊、通史啊、游记啊什么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么!你这么优秀,当该走出去建功立业才对!”
实在没料到大清早就得了这般教导,翟听樱忙不迭点头:“谨遵月姐姐教诲。”
“说什么呢?”翟夫人过来,她刚盯着翟游打完拳,边整理衣袖边进了院子。
“阿娘,月姐姐正在教我要抱负远大,莫要拘于情……”
话没说完就被周同月捂了嘴,后者讪讪笑:“哎呀,秘密,师娘就莫要问了。”
翟听樱被她堵了嘴巴,辩驳不得,只能点头。
翟夫人半信半疑,不过还是应了话:“公主说得没错,待你及笄,便就能参加擢考了,若能入朝为官为百姓做事,自是好的。”
南盛自开国起,便就重新制订了科举擢考制度,如今朝堂上不乏女官的声音,翟夫人本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性子,自家女儿若能有所建树,她心中开心。
至于周同月,她会说出前时那番话本就有自己的偏颇,怕是翟听樱再说漏了嘴叫师娘瞧出些什么来,见状赶紧就松了手转移话题:“师娘忙完了,正好,今日我们就带听樱妹妹去街上采买吧。”
“这发簪、衣裳、钗冠、礼器……一样都不能少的。”她一一数过去,只觉工程量还有些浩大,“母后当时替我折腾了好几个月呢!”
“不比公主,我们倒也不必太麻烦,”翟夫人笑道,“齐全了便是。”
她说的是实话,一国公主的仪典到底隆重,毕竟是举朝共贺,纵使番邦亦要出席,还要由帝后亲自主持行祭天之礼,几个月的时间准备毫不夸张。
可寻常人家女子及笄,只是请些亲近的宾客入府观礼罢了。
“那也要好好挑一挑!”周同月道。
盛京繁华,关于及笄礼所用的仪服,各个店铺都设有专门的柜台,从罗帕襦裙到深衣大袖再到佩绶玉珏无一不全。
翟听樱母女挑得眼花,转悠了几个时辰,一直没有拿定主意。
这会儿货比三家,进了最后一家。
周同月伸手一一摸过去,除却素色襦裙,其他的颜色确实难定,莫说翟听樱了,当初她才更是千挑万选。
母后说皇家礼仪,这最后三加的礼服该是黄色妥贴,她却坚持挑了红,当时母后不解,还笑她一个及笄礼就着了赤,待成婚该穿什么。
她不懂,周同月都想好了,及笄那日,只要他来,她就要将婚事定下来,既是定亲,当然要穿红色。
母后最后没有拗过她,只能重新置办,不过光是那红,也是不同的,布料、染法、绣工……每一个环节都会影响色泽的呈现。
她足足挑了半月才挑出了满意的那一种红,又日日亲自去督工绣娘,就怕是有丝毫差池。
可她乐此不疲,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就免不得的心跳加速。
只是那天人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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