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喷嚏打得多,本不是什么事,坏就坏在,那只手就在她面前,生生接了这一喷嚏。
“……”
恐怕说文解字里的尴尬二字便是为她造的吧。
周同月想不明白,为什么一碰上他,她所有的颜面都能扫了地。
然则她虽是脑袋昏沉,却理智尚存,因而还是立即抽了自己的绢帕来。
席与风本能收掌,却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扣在其上的柔荑白皙瘦小,并不能全然包裹住他的腕,却固执地在他细微挣扎时复又攥紧。
“不准动!”小姑娘凶他,带着鼻音。
他蹙眉瞧着她的动作,瞧她同样抓着的眉心,还有掰开他的指节擦拭的手。
周同月用堪比粗鲁的手法给他擦了掌心,怕是被甩开,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没叫他逃开。
“公主,不必了。”
说话间,木英的声音传来:“方丈请!”
嗯?周同月转过身去,手下未松,带得男人腰身又弯了一寸。
所以迎面撞上门口人长大的嘴巴,屋里屋外皆是默然。
“阿弥陀佛。”是一道佛号打破了沉寂,方丈自木英身后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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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同月后知后觉顺着木英的眼望向自己与某人交叠在一处的手,登时,脸上滚烫。
“给你!自己擦。”她猛地将人轰走。
方丈进门,点头同席与风致意。
“打扰方丈,还请为公主诊脉。”
立在身侧的男人道,声音从顶上传来,周同月这才意识到不对。
明明今日她偷偷带着木英过来的,他怎会在此?听意思,这方丈也是他特意请过来的?请来做什么?诊脉?他为什么——
“施主,请。”方丈已然坐下,将脉枕放在了矮几上。
想要拒绝,可已经开始痛的脑壳和喉咙提醒她,刚刚某人那句病了所言非虚。
“……有劳方丈。”
方丈听脉的时候,席与风便就等在边上,那张帕子亦是被他收进了袖中。
木英偷感十足地往这边捱了几步。
这回,总不能说他瞎了吧?
那世子也太过分了。
上回是离得远,世子说没亲,他也就信了。这回,可是真真儿实打实的牵在一起的手啊!
而且!公主还把自己的绢帕送给了世子!这是什么!是什么!这不妥妥定情么!
难怪公主昨日还问世子在西南道可有接触其他女子,还对那封信那么感兴趣。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啊!那信定然跟公主逃不开关系!
就是不晓得里头究竟写了什么了。
以前只觉得公主年纪小,喜欢跟在世子身后罢了,毕竟太子殿下小时候也总来世子这边不是么?
可如今看来,不简单。
木英眼睛一亮,只是他站在世子身边,一低头就瞧见世子掌心掐着的佛珠,忽又倒吸一口气。
可他们家世子情窍不开,注定是要孤独终老的,公主若是对他动了情——
油然而生的同情,叫木英复又叹息。
不过,公主到底不同的,他转念一想,世子此前确实拒了帝后赐婚,更是不近女色,整个永宁王府似个和尚庙,可世子对公主从来都是好的啊。
不说别的,世子便是在西南道时白日去堤坝督工,晚上也是要亲手给公主亲手刻簪子的,就怕耽误了公主的及笄礼。
西南道常年受水患影响,根本买不到好东西,为了买到一块好玉,世子花了两天时间日夜兼程去到三百里外的穗城,回来没合眼就上了渠田。
所以,这情谊总不是假的。
要说情谊深厚,木英想,太子与公主那是兄妹情谊,可世子与公主,不是啊。
而且时隔五年,公主已然亭亭玉立,早不是五年前的小女孩了,就算原本是兄妹情谊,现在当真不会改变吗?
作为打小跟在永宁王世子身边的亲卫,木英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的终身大事。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最害怕世子出家,那必定是他木英。
他是孤儿,战乱时被帝后带回宫中时便就立誓要照顾世子,那世子出家,他岂非也要跟着一道。
这可怎么是好,他木英是要娶媳妇儿的啊,才不能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呢!
话唠跟着个寡言的世子已经够艰苦卓绝了,若是再长居寺中,他可怎么活?上哪里讨老婆去?
他思维本就活泛,这片刻功夫已经囫囵将情况都分析了一遍。
思及此,他挑眼去看自家世子。
不料,一抬眼就发现世子也低头看来,目光沉静,却似乎是将他瞧了个透。
猝不及防,木英被吓得呛了口水,差点咳出来,赶紧别过头望天。
席与风只觉今日自己这亲卫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小动作不断。
一双眼滴溜溜转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尤其是他流连在公主身上的目光更是奇怪极了,是因为昨日公主同他说了什么吗?
若有所思,他到底是放过人,只耐心等着方丈的结果。
面前的少女脸颊通红,他忆起甫一进门时触到的温度,不禁问道:“方丈,公主如何?”
方丈终于收回手,又嘱周同月深了舌头瞧过,这才问:“公主近日可有辛劳?”
周同月已经觉得有些口苦,开口前,有人递了水过来。
她灌了一口,这才注意到那递过来的手腕上绕着的珠串,遂转眸只冲着方丈道:“倒也没有。”
“可有急火、易怒?”
“……”周同月噎住,她倒是确实火大得很,不过始作俑者就在眼面前站着呢,她清咳一声,当时嗯了。
方丈便就铺了纸提笔:“昨日可有受风?受凉?公主还是细致些说。”
周同月想捂脸,怎奈身侧那人岿然未动,不用想也知此时定是在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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