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君怀》
文/年可晋江文学城首发
“公主,这样不好吧?”
御花园的青石道上,娃娃脸宫女正亦步亦趋跟在一道翠色的身影后。
周同月自是不会止住步子,她本就生得秀丽高挑,此时一张明艳的脸上黛眉微掀,更是神采非凡。
她头也未回:“今日有喜,南盛历经五年终于立堰开渠,惠通西南水域,本宫乃南盛长公主,关心民生自是应当,怎么不好了?”
“可是公主,早朝无诏不得……”
周同月可算是站住了脚,一转身怒目瞪向自己的随侍女官:“我又不进去!”
知道这人是被自己唠叨烦了,青颂赶紧收声低头,见得她亲爱的公主殿下这才熄了火扭头,才复又小心跟上,喏喏细声:“那公主,咱们就远远站在殿外,好不好?”
好——个鬼。
周同月心道,离得远远的,那还能看个锤子。
五年了,那个人整整去了西南道五年,真是厉害。
她周同月眼光也是真是好,偏偏是看上了这么一头犟驴,恐怕京中最火的那家大酱斋就是他开的吧。
说什么只是一心要为国分忧,造福万民,她才不信!
修堰开渠工程浩大,纵使不得抽身,旁人好歹也是多少会趁年节回京那么一两次。
就他与众不同,这么些年不说回京,便是一封书信也不曾来过,倒像是真的人间消失了似的,直到她在皇兄案上瞧见信笺,上头明晃晃落着他的章印。
哼,不就是为了躲着她么?
为了躲着她,他席与风不惜揽下那么大一个摊子,生生离京五年,真真儿的有出息极了。
她周同月就这么令人厌弃么?!
今日,她定是要问个清楚明白!
同一时间,大殿之上,帝王朗声笑道:“如今西南道水患已解,百姓安乐,此乃朕之幸,南盛之幸。傕樟、砚怀远协助治理有功,擢都水司郎中、员外郎,赏金千两。”
“微臣谢主隆恩。”二位年轻臣子领旨谢恩。
自有宫人端着赏赐立旁等候。
紧接着帝王目光一转,落在了殿中立着的青年身上:“此次治水,永宁王世子更是功不可没,朕甚欣慰。世子,你可有什么想要?”
等闲做帝王的,实在不会有此一问,更何况是像这样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功绩,怎么说那也是要大封特封的,哪里有皇帝什么都不表示,单单是一张嘴干问的道理?
可今日这朝堂之上却是无人觉得奇怪。
毕竟这位世子爷殿下,可实在是一朵奇葩。
据说他本是孤儿,后为南山寺三朝圣僧虔音大师收养,只是虔音大师说其尘缘未了,并未允其真正入门。时逢前朝国难兵乱,虔音大师大义下山,圆寂前将世子托付给了永宁王。
永宁王有从龙之功,乃是南盛开国后唯一的外姓王,只是了却家国事之后他便得陛下应允,去追随涂兰女王了,那年世子六岁,还只是个孩子,帝后便将其带回宫中代为照顾。
是以世子一应吃穿用度以及所受教育,基本都是等同于太子殿下。
不说别的,光是他这还俗的名字,席与风,怎么听都带着点与帝后亲生那两位异曲同工的意思。
与其说他是世子,倒不如说是半个皇子,当然,这些话大家都心知肚明,绝不会摆在明面上讲的。
身世离奇便罢了,事实上,世子爷前些年在朝中便就已经挣了不少功绩,乃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因此没少得赏赐。
后来赏无可赏,帝后便就想要替其张罗婚事。
许是因其曾入南山寺的缘故,这位世子爷一心向佛,活得好比寺中沙弥,莫说赐婚了,知晓帝后心思之后,世子爷干脆闭门谢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日日念经。
吓得帝王再不敢提,放话下来只要世子不剃度就好。
如今,面对这般天大的政绩,面对这么一个人,若是要帝王照例论功行赏,还真的是有些难办。
赏金吧,世子爷根本也不在意这些,日常起居都朴素极了。
加官进爵吧,老王爷定居涂兰,并早已提过让世子直接袭位,是世子自己没有答应。
赐婚的路又被堵得死死得,能怎么办呢?
众人心下了然,纷纷看去,只见那殿中青年长身鹤立,此番应声上前,微微躬身礼下:“回陛下,微臣此行,于治水一道颇多体会,只是苦于随手记录,未能推敲明定。这些都是百姓与诸位同僚之心血,微臣想将它们都整理出来,方能安心。还请陛下允微臣些许时间,编纂成册。”
这算是讨的哪门子赏赐?!这与婉拒了有什么区别?
“世子啊,你可真是……”帝王果是无奈伸手点了点他,只是半句,却还是正色,“既如此,朕便允你主持修纂,即日起,任敬文馆大司成,惠及天下门生,你可愿意?”
帝王从善如流,如此,那殿中人终是抬起眉眼。
朝臣们却是小声嘀咕开了。
“敬文馆?”
“这么说来,陛下这是准备把敬文馆交给世子了?”
“毕竟是这般大的功绩,倘若是当真什么都不赏,放任世子爷自己个儿去闷头著书立说便罢,这叫后来人如何做事?岂非邀功不得?”
“话虽如此,可这敬文馆……”
“陛下英明。”有老臣忽而接话。
议论声中,亦有人轻叹了一声:“可惜啊。”
“怎么?”
“你说这世子爷,怎么就偏偏不娶妻呢?莫不是真想做和尚?”
“呦,何大人这是替令爱可惜?”
“曾大人难道不觉得?”
“啧,彼此彼此哪。”
…………
大臣们皆是不动唇地压着音,却也难免不叫人听着。
尤其是站在最末的几个,仗着离龙座远,声音便也就压得不那么严谨。
所以,一门之隔的殿外,匆匆赶来的周同月刚好听了这一耳朵,没忍住呵了一声,呵得青颂战战兢兢扯了扯她衣袖小声提醒:“公主!”
与此同时,里头有人朗声——
“微臣领旨谢恩。”
如果说来时路上周同月还一直恨恨暗骂着,那么此时此刻,忽听得这样一道声音,所有的谩骂就似是猛然被大人撒了手的孩童,一个猛子扎了出去,没了方向,便再没找着归路。
她整个人莫名也就冷静了下去。
太久了,她已经太久没有听过这个声音了。
没变,又仿佛和记忆里的有了一些偏差。
她一时间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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