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不惯这一对师徒表现出来的过于和谐有爱的场面,温书年在解开束缚鹤知白的锁链,并为他检查过身体,恢复好伤口之后,轻咳了一声。
宗主的表情看起来似笑非笑的“那几个外门的事情还需要楼师侄来一起解决,不知道连师弟能不能把人暂时借给我?”
此时天空是月明星稀,鸟雀的啼鸣声都渐无声息,只有蝉鸣声此起彼伏,风拂过枝条树叶,不远处的榕树须也在风中晃动着。
连朝溪往树洞外一看,毫不犹豫的就摇头拒绝了,他温热的手臂从背后伸来,环抱着楼霜醉的胸膛,严密的挡住了夜风的所有寒凉。
“师兄,我家徒弟才十三岁,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你看看这个时间……有什么那么重要,不能等明天早上再说吗?”
温书年几乎要被气笑了,结果一抬头看见楼霜醉也是一副怔愣的模样。
楼霜醉当然会感到意外,毕竟仙人又不同于正常人,他往日里也是不怎么休息的,除了刚开始一个月还有些无所适从之外。
夜晚的时间往往是用来修炼的,放任自己沉没灵脉的洪流,感受着自己、命运以及世界,就像是做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醒来,却能把恍然与更进一步的修为带到人世间。
他这么想,但又不舍的拆连朝溪的台,于是只能不着痕迹的自己低头迷惑了片刻。
而地上的三个人这个时候也终于有了动静,闻倚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失魂落魄的来到了闻微礼的身体旁边,而鹤知白被自己师尊薅起来检查,恨不得把衣服都扒开看看,于是当然也一时之间也忽视了他。
闻倚风趴伏在闻微礼的“尸体”上,那几乎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剩下的那两口气,除非能拿出等级足够的珍惜丹药,不然绝对是救不回来了。
而最有可能拥有资源的温书年看起来可不是很想给出这个药的样子,但哪怕他今天直言不给,也没有人能苛责他什么,能忍到今天才动手,已经是温书年涵养不错了。
“当初我师尊好心收留他,结果没想到养出了一只白眼狼,他在宗主继任仪式之前对我下手,往我的杯子里放了毒,结果那杯水我没喝,反倒是文师弟喝了,之后不得已修养了好久。”
说到这个温书年就有些生气,过去的仇怨与失望如鲠在喉,让他难免有些兴致缺缺,以至于一下子失去了逗楼霜醉与连朝溪的兴趣。
宗主大人冷冷的撇了一眼地上那个即将死去的人,眼神里满是防备与不喜,但却也没有阻止鹤知白拿着楼霜醉刚刚给的药草试图治疗他。
只见宗主峰的大师兄双手合十,药草顷刻间成了一道绿色的光,没入了闻微礼的胸膛,但受救治者也只是稍微好了一点点,大概能再撑个半天的样子。
“算了……”似乎是想到了连朝溪刚刚说的话,鹤知白比楼霜醉年纪大一点,但也是还没怎么经历过熟人死亡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温书年也希望这样残忍的时刻能再晚一点,于是他放弃了当着孩子的面痛下杀手的准备。
宗主蔫蔫的掀起眼皮看了楼霜醉一眼“你们回去休息吧,走之前把那几个渡化峰外门的位置告诉我就行了。”
楼霜醉还被连朝溪用手捂着眼睛,于是只能眨了两下眼,柔软的睫毛轻轻拂过剑尊的手心“您去问问术法峰的外门莫师弟吧,他与浅墨姑娘的关系不错,答应照顾晕过去的刘师弟他们。”
其实楼霜醉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所以在被连朝溪带走之前,他最后回了一下头,把树洞里面的景象牢牢记在脑海里。
而后面的事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连朝溪看护的严实,所以哪怕是一看就知道那些外门弟子莫名昏迷的事情与楼霜醉脱不开关系,也没有什么人敢来追究。
再加上闻微礼单独立峰,所以在他重伤陷入不知尽头的沉睡之后,渡化峰还要另外安置,只是不知道是再选一个峰主,还是遣散弟子,所以宗主峰的人都忙坏了,早就把楼霜醉的事抛之脑后。
最后还是选择另选峰主,至于人选是谁……温书年将管着悬镜台的十一长老送过去了。
忙到最不可开交的时候,温书年这才想起了楼霜醉,他不知道怎么跟连朝溪谈的,竟然让自从出事之后就格外护犊子的剑尊同意把楼霜醉送过来帮忙。
送出弟子的那天早上,连朝溪穿了一件紫色的衣服,上面有蓝花楹的刺绣,外面还披了一件深蓝色的外裳——这衣服是在连朝溪闭关期间楼霜醉托鹤知白去仙界做衣服的知名商家那里定做的,用的是他自己收到的礼物与份例。
“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回来找师尊,师尊会给你做主的,可千万不要以身试险。”
来接人的温书年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想谁敢惹这条小毒蛇啊。
连朝溪又把一个刻了防护阵法的小小的玉雕手环戴到了楼霜醉的手腕上,一边回忆,一边忍不住抱怨“那天可吓死我了,要是闻微礼真的伤到你,我非得抢在师兄前面杀了他不可。”
“我和他曾经也不是这样的,或者说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后来似乎就是沉渊秘境之后,我知道师弟为此闷闷不乐,于是将他需要的护境灵果带了回来,但他却再也没有给过我一个好脸色。”
温书年没有打扰师徒两讲话,只是脸色不算好看的抿了抿唇,而楼霜醉在微微怔愣之后迅速张开双臂,第一次主动拥抱了连朝溪,他说“这不是师尊的错。”
连朝溪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温书年毫不掩饰的将很多本不该这个年纪交给楼霜醉的事情拜托他处理,并放任楼霜醉建立起了自己的情报网络。
于是辰月宗的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楼霜醉应当就是下一任宗主了。
鹤知白本就不是这一块料,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丝毫不在意师尊的决定,反而与楼霜醉的关系更亲近了几分。
转眼间七年过去,楼霜醉二十岁了。
他压制的修为在这一刻突破,进入金丹的第一时间,面容与年纪彻底定格。
他没有长歪,相反,随着一年又一年过去,那遗传自母亲的五官慢慢张开了,本来被婴儿肥桎梏的阴郁尖锐之美越发令人挪不开眼,而身高最终定格在了五点四三市尺(一米八一)。
他长得还算是挺高的,但任然比不上总让人错觉看起来不算魁梧的连朝溪,身高与体型都差了一小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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