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轰隆隆的雷声在夜空炸响。
宋攸宁猛地睁开眼,电闪雷鸣间,即便屋内灯光全关,只有屋外闪电发出的强光偶尔照亮,她依然能判断出自己现在所处的卧室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上一秒,她还在自家书房熬夜处理工作,不过打了个哈欠,下一秒,她就坐在了这里,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换过一套——还是她早就不穿的、幼稚得要死的、满是蕾丝蝴蝶结元素的粉色睡衣。
莫名其妙出现在陌生的环境,宋攸宁表情完全看不出慌张,她静静坐在原地,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此刻外面下着暴雨,屋内开着恒温空调,所以她无法准确判断现在是什么季节,可这样大的雷暴雨,一般多发于夏季。但记忆断节的地方,是她在看想合作的公司资料,正是十月初。
难道是她着了宋知衍的暗算失忆了?
宋攸宁拧起眉头,又垂眸看向身上的睡衣——这种样式的衣服,也就符合二十岁前的她的审美。
失忆还会影响审美?
闪电再次划过夜空,照亮屋子的同时,也照亮了宋攸宁正对着的屋外阳台——似乎有个人影跪在那里。
“嘀——”因为雷暴雨短暂断电的房子恢复了电力供应,明亮的灯光亮起,宋攸宁终于看清屋外清瘦的身影。
青年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黑色碎发落在眉间,露出的下半张脸有种阴柔的漂亮。
瘦削的身影跪在暴雨之中,身上的白衬衫被雨水淋湿呈现半透明的颜色沾在身上,隔着这么远,宋攸宁都能看见那半透明布料下的青紫伤痕。
是谁?
她站起身,走到门口,将推拉门打开的一瞬间,冷风灌进来,瓢泼大雨带着刺骨的寒落在地面又溅到她的小腿,宋攸宁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好冷,竟然不是夏天。
听到声音,跪在雨中的青年抬起头,饶是宋攸宁见惯大风大浪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刚刚隔得远,看得不够清楚,现在走近了,才看到青年身上新伤叠着旧伤,密密麻麻。
可大概是这张脸过于漂亮,抬起头时,发红的眼眶,苍白却又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庞,线条优美的嘴唇,竟然有种凌虐的美。
见鬼,她什么时候好这口了?
在宋攸宁沉默的自我怀疑中,青年看向她,声音喑哑:“小姐,对不起,我以后会尽快完成您的作业的。”
作业?什么作业?
她大学都毕业多少年了哪来的作业?
宋攸宁头一回感到脑袋里一团浆糊,可此情此景虽然她什么都不清楚,面上却丝毫不显,盯着他许久,淡淡的“嗯”了一声。
季斯允垂着眼睫,根本没指望宋攸宁能放过他。
这位宋小姐折磨他根本没有为什么,不管他做得好或是不好,只要她想折腾他了,任何事情都能成为她发泄的理由。
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季斯允阴郁的眉眼折射着寒光,等待着宋攸宁新一轮的惩罚。
却听到头顶传来轻飘飘的一声“嗯”,然后脚步声逐渐远离。
握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放松——她就这样放过自己了?
不到两分钟,脚步声去而复返,季斯允低垂着头,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果然,她怎么可能放过他,原来不过是去拿“玩具”而已。
他闭上眼等着疼痛到来,砸得身上生疼的雨珠突然被什么挡住,一阵茉莉茶香袭来,季斯允等来的不是料想中的鞭打,而是柔软干燥的毛巾,他的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
宋攸宁一手撑伞,一手将浴巾裹在青年身上,隔着毛巾,她都能感到他身上传来的滚烫热度。
“能站起来吗?”宋攸宁的语气带着几分关切。
恶心。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做出这幅假慈悲的样子给谁看。
低垂着的头颅露出阴狠的表情,抬起头时又是一副乖顺的模样,漂亮青年平静地点头,“可以。”
寒风吹来,宋攸宁搓搓被冷得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的手臂,撑着伞替他遮住瓢泼大雨,对他说:“那你进屋吧,这里好冷。”
也许是跪得太久,腿已经麻了,也或许是因为受伤,总之青年起来得不是很顺利,他勉强自己站起身,微微抬腿,一瞬间便脱力往一旁倒去。
心知站在旁边的宋攸宁不可能会扶他,青年下意识倒向另一侧,闭上眼等着摔倒的疼痛传来,却突然被一只细嫩的手拉住,靠上一具柔软芬芳的身体。
青年好似被灌了水泥的木偶,不可置信地睁开眼,一点一点转头,看向搀扶住他的少女。
骤然贴近的距离让青年身体僵硬得不像话,她身上温暖的香气铺面而来,青年一瞬间忘记反应。
“看着瘦,还挺重的。”宋攸宁自言自语抱怨道,刚刚去拉漂亮青年时身上的睡衣就已经被雨水淋湿,干脆丢开伞,一手拉着青年胳膊挂在自己肩上,一手揽住他腰,把人往房间里带。
啧,腰好细。
她怎么会……青年狭长的眸子里既有疑惑又是茫然。
她怎么会碰他,甚至搂住他的腰。
她向来最嫌弃他不是吗?嫌弃他低贱的出身,只当他是肮脏的垃圾,连打他都不愿触碰到他,所以才喜欢用鞭子惩罚他。
宋攸宁费劲力气把他扶进屋内,看他一身湿透,而且隔着湿漉漉的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滚烫的体温——他在发烧。
她实在没力气把他带到其他房间去了,宋攸宁咬着牙将他搀进浴室,坐进浴缸。
做完一切后,她才看到对方不知所措的表情,配上他此刻湿漉漉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在暴雨里瑟瑟发抖的小流浪狗。
她没忍住摸了摸青年湿漉漉的头发。
漂亮青年胸口快速起伏着,晶莹的水珠顺着伤痕划下,他浑身冒着热气,语气低哑又绵软:“小姐想怎么惩罚我,我受得住。”
宋攸宁:“……”
诡异的一阵沉默后,宋攸宁默默打开热水龙头,转身出去。
片刻后宋攸宁怀里抱着一件浴袍进来,她把那件崭新的衣物放在浴缸旁,对着愣在原地的青年说:“你衣服湿了,穿这个。等洗干净,暖和之后再出来。”
说完她便又一次转身离开,还顺便关上了浴室的门。
浴室升起热腾腾的水汽,姿容冶丽的青年嘴唇勾起一道自嘲的笑。
刚刚那点好不过是错觉,她依然是嫌弃他脏的,所以才会叫他洗干净再出去。
青年半跪起身,缓缓脱下沾在身上的衬衫,布料下翻滚的皮肉被水泡得泛白肿胀,看着可怖非常,他却好像不知道痛,热水冲刷着身体,大力揉搓着苍白的皮肤,被水流稀释的鲜血顺着冷白肌肤滑下。
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宋攸宁坐在床边又开始思考。
刚刚送他进去,宋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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