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森跟在她身后下了车,他走到撞击部位看了一眼,车身的玻璃和钢材都是花了大价钱改装过的,但遇到事故避免不了磕碰痕迹。
路中央聚集着一群人,周围都是散落的零件,不远处横躺着一辆战况惨烈的机车,路边还停着十几辆,看起来都不是普通货。
司机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一群小年轻分布在周边,男男女女都有,大都是事不关己嘻嘻哈哈的态度,更有人在拍视频发布社交平台,塑料友谊展现地淋漓尽致。
裴延森的保镖守在不远处,一旦有突发情况他们会立即出动保护雇主。
痛苦的嚎叫时断时续,但听音量还有大把力气,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荀也觉得声音有些耳熟,她走近了些。
借着灯光荀也看了个清楚,那个在山间公路上超速飙车不知死活的倒霉蛋竟然是荀宇铭。
荀宇铭此时也认出了荀也,刚嚎出一个“姐”字又被痛苦的哀嚎取代。
荀也揪着衣角,也不知道裴延森刚才有没有听清,都姓荀,他可千万不要好坏不分迁怒自己。
裴延森和她并排站着,“荀家快破产的小公司还有钱赔我吗?”
听他的语气还算平静,荀也耸耸肩:“三代单传允许你狮子大开口。”
虽然他是自己的亲弟弟,但荀也真生不出多余的情绪给他。
不过她还是好心地通知了荀父荀母,短信通知,能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就看他们之间的羁绊了。
她发完短信又看向裴延森,“裴先生很喜欢带陌生人去家里做客吗?”
她明明说过找个路口把她放下去。
裴延森表情淡淡:“慈善是每个商人的必修课。”
荀也冷笑,看不起她是吧,那就别怪自己得寸进尺了。
“所以大慈善家答应我的请求了,感谢感谢。”
裴延森却嗤笑一声:“人设而已,荀小姐真信了?”
荀也低声唾弃了一句:“装货!”
声音虽小,但也足够他听见。
说完她转身往车边走去,但这时从天而降一块塑料外壳,不远处某个男生嬉皮笑脸维持着一个向上踢物的动作。
荀也只是感觉头顶一痛,但也懒得追究继续往前走,不过下一刻有什么凉凉的液体顺着眉尾流下,荀也随手抹了一把,摊开掌心一看。
心跳加快,她有点慌。
不是晕血,只是她好多年没体会过受伤流血的感觉。
天色黑透,裴延森略倾身看她摊开的掌心。
荀也烦躁地抽回手,往身后一蹭。
耳边传来好感值播报,当前好感值:【-599942】
荀也抬头去看他的神情,一个小小的动作戳中了他哪颗玻璃心?
机械语音再次响起,当前好感值:【-699941】
一朝回到解放前,荀也慌了,手脚无措想做点什么挽回裴延森的好感值,但面对软硬不吃的反派根本无从下手,一时间气血上涌,血流得更多了。
荀也真是怕了这位王子殿下,想晕倒逃避残酷的现实,但身体素质太好,根本晕不了。
荀也颓然蹲了下来,她太想给裴延森来上一脚,质问他,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我改还不行吗?
emo中头顶突然罩下一件西装外套,裴延森踢踢她的鞋边,“还想让我抱你走。”
荀也不理他,往下扯了扯头顶的外套,胡乱在脸上一擦。
裴延森弯腰,热源靠近。
荀也以为他来真的本能往侧方一弹,然而让人头皮发麻的公主抱并没有出现,她被扯着手臂提了起来。
裴延森松了口:“答应你可以走吗?”
荀也的脸还是黑的,忙活了一通,结果好处全是系统那个小白痴的,倒是把她的好感值涨回来啊!!!
临走前裴延森给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神,让他去多关照一下闯祸还不自知的男生。
等上了车,荀也忍不住问:“大哥,你看我怎么样?”
她忘记在哪里看到的,某些大奸大恶的人就喜欢寻找自己缺少的特质,比如像裴延森这种黑心大反派极有可能欣赏像她这样正直的上进青年。
裴延森眉毛一挑,认真打量起她。
荀也掀开头顶的外套不躲不避,眼神清澈真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善良一些。
心里默念,她是个好人,遵纪守法的好人,和对面人憎鬼厌的裴延森相比,她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好人。
荀也等待着裴延森的肯定和好感,但显然裴延森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小众人群。
熟悉的讥讽语句响起。
“大哥?”
裴延森好笑地盯着她清澈傲气的双眼,“和裴愈解除婚约,还要占我这个过去大哥的便宜。”
……
荀也彻底没招了,把自己裹进宽大的西装外套里,声音愤懑不甘:“我和你真是玩不到一起去!”
裴延森重新坐好,嘴角的弧度透露出得逞的愉悦。
嗯,真好玩。
——
荀也被直接带去了裴氏的私人医院,这个点已经是凌晨,她被司机喊醒准备下车时猛然发现好久没见疤姐了,她顿时清醒探头看向副驾驶,空空如也。
裴延森拉开她那侧的车门,“那只肌肉猫在庄园里。”
“哦……”荀也仰头仔细辨别他的表情,他知道那不是小乖吗?
裴延森扣了扣车玻璃,似乎是等地不耐烦了,说话多少带点不客气:“被哥的脸帅呆了。”
荀也看他这么自恋也就放心了,随口敷衍:“帅惨了。”
进到急诊,护士拿来一块温热的湿毛巾要给她擦脸,荀也往后一闪,一根手指从后稳稳撑住她的后脑,“别乱动。”
“妹妹,你脸上有干涸的血渍,先敷一下更好擦。”护士长声音温柔,说着还要亲自上手。
也不怪护士长过分热情,荀也一身宽松的休闲套装安安静静坐在凳子上,散开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稚气未脱,对着这样好看纤瘦的小女孩谁都会生出些怜爱,更别提人还是大领导带来的。
荀也没想到私人医院的服务这么好,她赶紧抢过毛巾,“我自己来吧。”
医生看了她的伤口,问是什么东西划伤的,告知需要缝针,破伤风也要打。
嘱咐完注意事项之后他余光扫向病号身后大老板,又贴心地勾了个ct检查。
荀也把捂了一会的毛巾从脸上拿了下来,两只手扶在桌子边诚恳发问:“医生,要剃头发吗?”
裴延森站在她侧后方,闻言看了眼她的及腰的长发,原本插兜的手无意识抽出抵了下鼻尖。
当前好感值:【-699892】
语音播报突兀地响起,荀也回头,虽然好感值有所回升,但她面对裴延森时脸还是臭的。
她猜测是裴延森看她出了糗,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想通了好感值上涨关窍,荀也回敬似地瞪了他一眼。
裴延森磨着后糟牙,平时只有他给别人气受的份,什么时候有人敢对他横眉冷对。
他对着仿佛正对他竖中指的后脑勺冷冷道:“放心,尼姑配秃驴没人会取笑你们。”
荀也:?
秃驴?尼姑?
等她反应过来裴延森说得是裴愈,裴愈号称京圈佛子,通俗易懂点不就是秃驴。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男一女两个光头双手合十互相问好的画面。
硬了,拳头硬了。
眼瞅着乱糟糟的后脑勺要多出一根中指,裴延森俯身压下,一只手撑在荀也面前的桌子上,一只手轻敲桌面把分心听八卦的医生魂叫了回来,“剃不剃?”
医生突然坐直,扶了扶眼镜,脸上正经的表情有点难崩:“不用剃发,但是需要把受伤部位的头发剪短。”
做完检查已经是凌晨两点,打完针要留半小时观察,裴延森直接带她去了顶楼的VIP病房。
荀也站在门口,她眼皮发沉但还保留着勤俭节约的好习惯,“这部分算在我医疗账单里吗?”
裴延森玩弄含笑的眼神停在她快包成印度人的头上,习惯性发欠的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又改了口,“算大哥请你的。”
荀也心想你这么热衷于当哥,让你爸多整几个私生子私生女叫你哥啊。
不过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吐槽,怕说出来真把反派惹毛了。
徒步一天外加被砸到脑袋,荀也这一觉直接睡到晚上八点,中间醒来一次还是因为机车党的父母提着大箱小箱的礼品来道歉,不过门口有保镖拦着他们没能进来,但水果礼品都留了下来,
荀也想着这家人肯定不知道真正受伤的人是她,以荀复海的地位,顶多两家吃顿饭谈笑间误会一场握手言和,哪能上赶着追到医院请罪。
门外机车党父母苦苦的哀求声和保镖冷漠的阻拦隐隐传进来,荀也被吵醒,伸懒腰时摸到了放在床头的衣服。
她抬手勾起来,是一套全新的居家连衣裙,居然连贴身的内衣裤也备齐了。
荀也自认和裴延森没多少交情,但这次受伤多少也是被他连累,给她准备衣服说不定也是道歉的意思。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会儿最终还是迫于生理问题下了床,不过走到半路她又回来带上了那套衣服。
解决完生理问题,正准备洗澡的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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