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阿聪的青年抬起头,看到云疏月,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大大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含糊地叫道:“姐……姐姐……好看……喜欢……”说着就要伸手来拉云疏月。
云疏月心头五味杂陈,双指顺势搭了下阿聪的手腕和眉心,心下思忖:此症蹊跷,气力似乎并不弱,更像是神窍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魂不安位,魄不走常。
老板娘见状,仿佛看到了希望,亲热地挽住云疏月的手臂:“好孩子,你看阿聪多喜欢你!毕竟你以后和阿聪就是两口子了……这些话迟早也要和你讲的……”
她未语泪先流,开始诉苦,“我家阿聪,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他爹……他爹以前是跑船护卫的,手下也有些兄弟,明面上帮着运货押镖,偶尔也……也接些水下的活计,虽说刀口舔血,但家底还算丰厚。”她口中含糊其词地说着过去的营生,“后来……后来有一次出船,说是活儿简单又安全,正巧我娘家有事,就让他把阿聪也带上了……就那次……他爹和几个好兄弟都没回来……阿聪虽然侥幸捡回条命,但回来后就高烧三天,醒来就……就成了这副模样……”
她紧紧抓住云疏月的手,声音陡然升高:“但是阿聪是个好孩子,心地纯良!我也颇有家资,定不会亏待了你!你嫁过来,咱们就是一家人,一起想办法,总能把他治好的!”
云疏月见老板娘言辞如此迫切偏执,脑海中猛地闪过铁蛋在那鬼打墙阵法中讲的那个“邻居高人种西瓜”的笑话,瞬间豁然开朗——这老板娘从一开始盯上的就不是那几两饭钱,而是她这个人!讹钱不过是个让鬼打墙阵法生效的由头,真正的目的是求药,更甚者是想把她扣下给儿子冲喜!
她猛地抽回手,后退一步,神色冷了下来:“老板娘,你打得好算盘!什么灵药冲喜,分明是强掳民女,逼良为娼!当真以为这朗朗乾坤,没有王法,官府治不了你们吗?!”
那老板娘见软的不行,脸上那副慈母哀戚的表情瞬间收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副狠厉神色。她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唰地抖开,上面赫然按着一个鲜红的手印!
“王法?官府?”老板娘嗤笑一声,有恃无恐地将那张纸展示给云疏月看,“梅怜儿是吧,你的身份,我昨个儿托人打听过了。这是你的卖身契,白纸黑字红手印,写得清清楚楚!你付不起饭钱,自愿卖与我江家为奴!如今我抬举你,让你给我儿做正头娘子,那是你的造化!若是不识抬举……”她声音陡然转冷,“哼,那就只能先做个端茶送水的贱妾了!”
云疏月看到那卖身契上原主的名字和红手印,心头一沉。只听老板娘继续威胁道:“劝你还是乖乖认命!在这里,无人会替你报官!就算报了官,又如何?一个被神君厌弃退回的弃妇?还是说……你是与情郎私奔出来的?若让乡亲们知道你不敬神明、行止不端,信不信立刻就能把你拖去沉河!你既拿不出神药,就老老实实跟我儿子过日子,日后生下一男半女,自有你的安稳。若不然……这辈子就别想出这院子半步!”
云疏月气得浑身发抖,但脑中仍是清明。电光石火间,她已计上心头。
她忽然收敛了所有怒容,挺直脊背,脸上露出一抹带着几分悲悯的微笑:“愚昧凡人,岂知神意昭昭?你怎知我并非神君座下使者,特此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寻找真正需要帮助的虔诚信徒?本欲赐下灵药,点化痴儿,奈何你等心思不正,品行不端,竟行此龌龊逼迫之事,实在令人失望!”
老板娘闻言一愣,狐疑地上下打量她,显然不信:“使者?就你这般模样?休要唬人!你若真是使者,岂会被我困于此地?”
云疏月不慌不忙,抬手一指脚边正无聊甩尾巴的铁蛋,语气庄严:“凡胎肉眼,岂识真神?此犬虽其貌不扬——”
她并未理会铁蛋在神识传音里喋喋不休的咆哮抱怨声,继续说道:“却是神君座前最得宠爱的灵犬!神君常借它之口,传达神谕,施展神迹!”
“铁蛋儿,且让这些无知凡人,聆听神音!!!”她边神识传音,边暗中对铁蛋疯狂使眼色。铁蛋极其不情愿地呜的一声,但最终还是配合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威严的男声:“见了本尊,为何不跪?!”
这声音突如其来,清晰无比地从狗嘴里发出!院内所有伙计都吓得浑身一抖,面露惊骇,下意识地就想要跪拜。
“慢着!”老板娘毕竟见识多些,强压下心惊,厉声喝止,眼中疑窦更深,“口吐人言?焉知不是何处来的犬妖作祟!我家当家的走南闯北,我未来姑爷也是修真之人,降妖除魔的事听得多了!除非……你能自证非妖,而是真神使者!”
铁蛋昂起头,姿态倨傲无比,声音更加冰冷威严:“本尊乃受享香火正神,何须向你这等愚妇证明?质疑神威,可是要承受……”
云疏月见状,生怕他真来个大的不好收场,立刻装作惶恐万分的样子,急忙打断铁蛋的话,对着老板娘痛心疾首道:“完了完了!你竟敢质疑神君!看来你是不想让你儿子痊愈了!既然你不见神迹不信真神,那我便请灵犬暂借一丝神力,让你亲眼看看!”
话音未落,云疏月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铁蛋和老板娘身上,身形猛地一动,快如闪电般抽出离她最近一个伙计腰间挂着的弯刀!
“你干什么!”伙计惊呼。
但云疏月动作更快,反手就用刀尖在老板娘手臂上飞快地划了一道浅口子!
“啊!”老板娘吃痛尖叫。
云疏月毫不迟疑,染血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懵懂的阿聪眉心至人中处划下一道血符,口中疾念清心咒:“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尘埃尽拂,神窍自明!敕!”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院中伙计们反应过来,怒吼着冲上前将云疏月死死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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