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破庙。
池萤望着快要见底的米罐,一颗心越来越沉。
马车里备的干粮都是为应付风餐露宿的状况每到一城镇她们下车歇息时会采购些米面,以备不时之需,哪曾想会困在这茫茫深山之中余粮已经应付不了多久了。
那出去探路的车夫还没有回来,池萤想了想还是出门先把人找到再说。
池萤让薛姨娘守着火堆“阿娘,我出去寻车夫再顺道探探路看看附近可有人居住想办法寻些食物回来。”
困在山中多日,薛姨娘受了风寒一直有些咳嗽。
她也知道一直待在破庙不是办法,只得点点头:“外头冷,别走远了早些回来,实在没办法……”话音未落,人又咳嗽起来。
“我去去就回,阿娘放心。”
池萤给她拍拍背,舀了碗用雪水煮的粥,热腾腾的还冒着白气,喂薛姨娘喝下,“您就在这烤火千万别出门以免再受了凉。”
薛姨娘点点头,池萤便起身出去了。
雪已经停了可漫山遍野还是白茫茫、光秃秃的一片先前的车辙印早已被积雪覆盖池萤捡了些枯树枝插在雪地里以防找不到回来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放眼望去依旧满目荒寂杳无人烟看不到任何农庄屋舍。
当日车夫载着她们沿这条山路走了约莫一整日只怕已是大山深处了也不知村镇集市在何处剩余的米面已经不够她们支撑多久了。
寒风如刀片般划过皮肤四肢冻得僵硬麻木池萤拢紧衣襟心头一片苦寒。
走着走着倏忽瞧见山坡下有个突兀的雪堆池萤走上前用树枝拨开覆雪冷不防瞧见那雪下隐约露出的僵硬人脸当即吓得失声尖叫!
竟是那车夫的尸体!
池萤吓得回退两步死死捂住唇几乎瘫软在这雪地中。
原来他几日未归不是人跑出去不管她们了而是死在了雪地里。
人已经冻僵了看这情状多半是从山坡上失足滚落下来四下荒无人烟无人搭救最后在这冰天雪地里冻**。
池萤眼眶发酸
一股绝望漫上心头。
尽管此人并非良善还在途中折腾过她们可毕竟是与她们同行月余的人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并且体格健壮的男人都能死在这里她与阿娘又该怎么办呢会在这寒天雪地里饿死、冻死吗?
就在她看不到任何希望之时忽然隐隐察觉出一道沉沉的视线余光瞥见不远处似乎站了个人她慌忙抬头一个穿兽皮袄、高大黝黑的男人立在雪地里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
池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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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骤缩心跳狂奔可随即而来的是雪地里见到活人的喜悦。
那人背着弓箭
“等等……”池萤急忙喊住他。
男人停步面无表情地看过来。
池萤大着胆子上前开口问道:“请问这里离集市远吗?我与母亲被困在山里找不到路粮食也不够了不知如
何才能从此处走出去?”
猎户看着她似乎在理解她话中的意思。
池萤见他抿唇不语意识到什么急忙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他:“我想问问您从山中出去要走多远?”
猎户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摆摆手。
池萤反应过来原来他说不了话。
猎户上下打量她朝她比了三根手指指向山外。
“三……”池萤怔忡片刻猜测道:“你是说从这里走出去要三日时间?”
对方点点头。
池萤心往下沉了沉阿娘身子骨弱如今还着了风寒如何能在这冰天雪地里跋涉三日。
对了她忽然想起庙外还有一辆马车!
她与阿娘都不会驾车雪地中也不敢贸然尝试只能问猎户:“您会驾马车吗?我们有一辆车您……能否帮帮我们?”
猎户犹豫了下指向山下被大雪覆盖崎岖难行的山路摆摆手。
池萤猜测:“是路上不好过马车?”
猎户点头。
或许是山上大雪封道车马难行可要等雪化再离开她们只怕就要饿死在破庙中了。
池萤看向他手里的猎物似乎是只野鸡。
她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从袖中摸出一锭稍重些的银子恳求道:“这个能不能买下您手中的猎物?或者再劳烦您帮我们换些米粮可好?我阿娘生病实在没办法下山身边也离不开人……”
猎户犹豫许久伸手接过银子将手里的野鸡提给她。
池萤欢喜地接过“多谢!”又给他指破庙的方向“我与阿娘就住在那边的破庙我看那里也有些废弃的猎网是您先前留下的?”
猎户想了想点点头随后转身大步离去了。
池萤拎着来之不易的野鸡几乎要落下泪来。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竟然碰巧遇到山中的猎户只是不知那人会不会给她们送粮食来不过今日也算大有收获这只野鸡也足够她们再撑两日了。
猎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雪林中池萤收回眼神看向面前车夫的尸体她叹口气见不得人曝尸荒野可眼下天寒地冻一时也没办法将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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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埋只能回庙中看看可有废弃的铁铲想办法让人入土为安。
池萤回去后用雪水将野鸡洗净马车内还剩了些先前拿来腌肉的胡椒和豆蔻也一并撒些放汤里调味煮了一大锅鸡汤正好给阿娘驱驱寒。
这时候真要感谢在庄子上那几年否则两人路上毫无准备也没有山中生存下来的本事只怕真要死在这里了。
两人围着火堆坐一碗热汤下肚薛姨娘苍白的脸色也慢慢回了温。
听闻车夫已死薛姨娘也是一阵唏嘘听她说请那猎户去给她们买米面又觉得悬万一那人不来可怎生是好?
好在没过几日那猎户果然来了还拎了半袋沉甸甸的米和两块肉居然还把用剩的银子给了回来。
池萤喜出望外她与阿娘饭量不大这些米足够她们吃一个月了天气冷肉也能存放一段时日。
她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猎户沉默地点头背着弓箭离开了。
……
新帝继位朝堂上下又一轮腥风血雨的肃清。
官员们每日面对那喜怒无常、雷霆万钧的新君几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活短短数月被拉出去廷杖的贪官污吏便有十余名众人每每上朝皆如赴刑场朝服都要被冷汗浸透几遍。
距离池萤离开已近三个月了派出去的官兵依旧杳无音信。
晏雪摧的情绪也一日比一日焦灼血液中催生的躁郁让他浑身充斥着阴沉暴戾几乎控制不住。
有几回在朝会上他青筋暴起冷汗涔涔五脏六腑突然抑制不住地剧痛强撑着回到寝宫整个人几乎脱力般地跪倒在地。
他也许会失去她彻底地失去她……
这个念头宛若刀刃般一遍遍凌迟着血肉将他拖入痛苦无望的深渊。
这日暗牢的侍卫来报说殷氏受刑时突然求见他事关池萤的消息。
对池家人晏雪摧已经严刑拷打数月除了知道池萤手中路引去向江南昌远伯夫妇口中再无其他有用的信息。
可他还是去了。
哪怕是她胡言乱语或许也能给他一些启示呢。
那厢殷氏在牢中忽然想到池萤离开前说的一番话虽不知真假可让皇帝去查万一真能将人找回来他们的日子或许能好过一些。
见他来殷氏拖着满身伤痕紧紧攥住牢门道:“临走前她偷偷给一位贵人飞鸽传信说待她抵达江南就会去信给她报平安。”
晏雪摧眸光沉寂无澜:“贵人?”
殷氏点头不迭:“是她说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那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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