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萤肩膀的伤慢慢痊愈,两人又恢复了往日黏缠亲密的状态。
至十月底锦衣卫查出河间王疑似招募私兵在山中私铸甲胄兵器,似有谋反之嫌。
永成帝闻讯龙颜大怒,又怕打草惊蛇先派密探前往河间暗查,可派去的人一去不返也无消息传回恐怕已遭遇不测。
永成帝思虑再三,想到了晏雪摧。
他虽双目失明
此事迟早也要解决晏雪摧便应了下来。
回府后,与池萤一同前往寿春堂向庄妃请安,晏雪摧谈及此事,两人面上俱是一惊。
庄妃蹙眉:“朝中无人了么,竟要你去暗查逆党?”
晏雪摧淡淡道:“荣王与宣王相继出事,各地藩王必然紧盯京中动向,但眼下不宜大动干戈,父皇是希望我不费一兵一卒揭发河间王罪行将人押解入京。”
池萤捏紧手里的绢帕,忍不住问:“要去多久是不是很危险?”
晏雪摧看着她:“后日启程短则一月最迟年底我会回来。”
一两月的时间对庄妃而言**以为常了从前在外行军打仗定王与昭王一去两年也不稀奇只是小夫妻没经历过离别难免不舍。
庄妃叹口气叮嘱道:“总之你在外一切小心我与颖月都在家中等你。”
晏雪摧应道:“是。”
回漱玉斋这一路池萤心头有股说不上来的沉闷低落直到晏雪摧出声唤她她才缓慢回过神来。
待回到屋内屏退左右池萤便忍不住紧紧抱住了他“殿下。”
晏雪摧低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池萤嗓音沉闷:“方才我眼皮子跳得厉害怕你有危险。”
晏雪摧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也会带足够的锦衣卫与暗卫不会有事。”
池萤点点头“嗯。”
以往他也有外出公干的时候三两日便回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绪甚至还因他不在感到放松至少自己能歇两日还能寻机看望阿娘可此番要月余看不到他她心中竟也泛起一丝不舍的滋味。
晏雪摧吻了吻她额头“你不是常说我黏糊吗?我走了你还不高兴?”
池萤:“可你一去这样久身边也无人照顾在外若有不便……”
晏雪摧让她放心:“我会带上青泽在府上如何在外也是一样没什么不便。”
池萤点点头想到什么又赶忙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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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若是旧疾复发那该如何?”
晏雪摧反应过来她说的旧疾是他那桩渴肤之症。
说实话他也不确定失明前这症状尤为严重入宫查暖情香一案的那三日他几乎五内俱焚血脉中犹如浓浆翻滚无
时无刻不在迫切地渴望她的气息后来症状渐渐缓解也是因她朝夕相伴的缘故加之如今双目复明又与心爱之人亲密无间的确许久不曾发作了。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别月余曾经那种强烈的焦灼与失控感会不会复发。
“若能将你带在身边就好了。”
可河间凶险万分一切都是未知他不能让她再置身险境。
晏雪摧低下头鼻尖抵在她颈窝嗅她身上淡淡的橙花香扣在她后腰大掌也在不自觉加重。
池萤也用力地回抱住他彼此炽烈的心跳紧密贴合一切都似燎原之火再难控制。
炙热急促的吻倾覆而下瞬间吞噬她所有的呼吸覆在她要身的手掌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揉碎。
池萤也是头一回如此热烈地回应着他把自己全然交付给他。
仿佛又回到那无休止的三天三夜只是这一回她体会到的不只是当时的青涩与煎熬而是彻底的放纵与酣畅淋漓。
末了她疲惫得昏睡过去晏雪摧替她清理借着明黄灯火将她的眉眼、她身体的每一处都看得清清楚楚深深印入心底。
池萤迷迷糊糊察觉被人换了寝衣意识微微回笼听到他在耳畔低语:“阿萤给我一样你的贴身之物我带在身边。”
她哑声应了句“好”可没过多久又被他卷入沉沦的漩涡。
直到次日晌午晏雪摧因公务交接不得不回趟北镇抚司。
池萤躺在床上小腹坠胀酸痛实在难以支撑她起身眨巴着眼睛思索给他何物作为念想。
他明日便要启程香囊、寝衣都来不及绣了给她用过的帕子又太敷衍他顺手便能取走还亲自问她做什么呢。
池萤绞尽脑汁忖了半晌目光落在指尖勾绕的一缕青丝忽然福至心灵起身取来了剪刀。
原以为今夜两人还能继续温存可晏雪摧因公事耽误深夜方归前往寿春堂向庄妃辞行后
池萤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晏雪摧指腹摩挲了下“荷包?”
池萤解开荷包的抽绳让他指尖探进去摸摸看。
晏雪摧低下头其实已经看到了是一绺乌发。
他心念微动沉默片刻却仍低声问道:“是什么?”
池萤轻声道:“上回在温泉山庄你同我念过一首《
你的朋友正在书荒,快去帮帮他吧
留别妻》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所以剪了这束发给你。”
晏雪摧喉结翻滚一时无言伸手将人圈进怀中将她的脸颊轻轻按在自己的心口。
池萤眼眶无端地酸涩这一刻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泪水也濡湿了他的衣襟。
晏雪摧揉揉她后脑心口钝痛难止却还是用极轻的语调道:“别哭了
池萤在他怀中点点头“你要保重。”
晏雪摧:“嗯。”
彼此相拥许久外头传来马蹄声晏雪摧拍拍她的背池萤知道他该走了终于松开环在他腰身的手缓慢从他怀中退开。
晏雪摧深深看着她为她抹去眼尾泪珠将她的眉眼深深烙在眼底。
池萤喉咙哽咽突然唤他:“夫君……”
晏雪摧眉梢微挑:“嗯?”
池萤只觉得一股冲动莫名涌上来忍不住道:“等你回来我……有话同你说。”
晏雪摧凝视她片刻没问是什么只说“好”又含笑对她道:“等我回来我也同你说件事一个好消息。”
也许有了期待她能开怀些不用只想着离别的难过。
池萤终于抿唇一笑:“好我等夫君的好消息。”
……
晏雪摧天不亮便启程了既是暗查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引人注目。
池萤在府上歇息两日便打算去趟柳绵巷天一天天冷了寒冬最是难熬阿娘那边也要添些棉衣和炭火。
可次日才要动身出府香琴一脸为难地附在她耳边道:“夫人请您回府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殷氏又有何事?难不成因为池颖月?
池萤蹙眉:“就说我肩伤还未痊愈不宜舟车劳顿等过段时日再说罢。”
香琴每日伺候沐浴当然知晓这是托辞可她也为难“夫人说您若不肯回府就……就请薛姨娘一同回来……”
池萤脸色发青攥紧手里的锦帕指尖都泛了白。
香琴小声道:“夫人再三逼问奴婢不能不说……”
池萤一直都清楚阿娘在柳绵巷也只是暂且安稳香琴是郑妈妈的女儿殷氏若想打听阿娘的住处实在是易如反掌。
可她困于王府万事都需谨慎一时半会也无法把阿娘安顿到一个远离京城、无人打扰的地方就算能她也难以随时照应到。
所以近日她也在思量寻找合适的契机向殿下坦白一切。
她不奢求原谅倘若他还愿意留她在身边此生她都会全心全意地待他若是不能继续留在王府也只求他饶自己与阿娘一命他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只眼下晏雪摧离京未归池萤只能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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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继续周旋,不得已回了昌远伯府。
晏雪摧离开前,给昭王府增派了两倍的暗卫,池萤出行,自也容不得含糊,车夫与随行的护卫都是顶尖高手,连云和奉月依旧随行。
昌远伯今日休沐,见此阵仗立刻携殷氏出门迎接,做足表面功夫。
待池萤进门,昌远伯示意其屏退左右,关起门来好说话。
池萤只好让连云奉月去院门外守着。
两人皆知王妃藏有秘密,但殿下早已吩咐她们不必再监视探听,贴身保护即可,连云和奉月只能依照吩咐,与护卫们一同退至院外侯着。
池萤踏入木樨院,却在殷氏寝屋的碧纱橱内,见到了久违的池颖月。
“许久不见,三妹妹如今愈发风光了。
池颖月上下打量她,金簪步摇,锦衣华裳,连绣鞋都缀满了珍珠宝石,一时怒火中烧,后槽牙几乎咬碎。
她虽是伯府嫡女,可家中落魄,自己又沦落至此,竟还不如一个庶女穿着体面。
可这些原本都是属于她的!她真是猪油蒙了心,竟让这庶女顶替她王妃的位置,过上了珠围翠绕、前簇后拥的日子。
不过想到一切即将各归其位,属于她的荣华富贵很快就要尽数拿回,池颖月恼恨憋屈之余,又觉得期待至极,痛快至极。
池萤看到她五味杂陈的表情,淡淡移开目光,“母亲唤我回来,是为何事?
殷氏见外头护卫离远,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昭王离京是个好机会,你与颖月尽快换回来,以免夜长梦多。
池萤眉心蹙紧,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在王府大半年,与昭王朝夕相处,此时换回来,母亲是把昭王当傻子吗,他岂会察觉不出?
池颖月立即接话:“当初你不也是假扮的我才嫁到王府的吗?我当然也可以扮作你,不过就是乖顺柔弱些罢了,这有何难?
池萤只觉可笑:“初嫁之时,我屡次三番想要换回来,二姐姐为何不愿?
池颖月急道:“这不就是让你替嫁的用意吗?我们救了薛姨娘的命,你替我嫁昭王,如今昭王府危险已除,你我再换回来,难道不是理所应当?
见她神色冷淡,池颖月扯唇讥讽:“别不是你贪图富贵,不想换吧?怎么,做了几日王妃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了,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你可别忘了,世人皆知昭王妃名唤池颖月,是池家嫡女,是我不是你!
池萤攥紧掌心,冷声道:“我不会换的,此事等昭王殿下回京再说。
她转身要出门,被殷氏与另一位田妈妈挡住去路,这田妈妈体壮如牛,正是当年向她与阿娘挥鞭之人。
殷氏在她身后怒斥道:“你莫不是以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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