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发突然,此事被立刻上报给了官府。
很快仵作也赶到了客栈,将那几人的尸身带去了尸所,一旁的秦绪和陆峤言则作为首告人,也随仵作等人一同前往。
因为死状过于惊人,验尸的仵作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这是自他验尸以来见过的最可怖的尸体情况——身体已然浮肿,眼睛肿得状似核桃,脸上还有大片青紫的印记,甚至用手都合不上他们的双目。
见状,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然而最先发现尸体的秦绪却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或许少女早已习以为常,毕竟她见过的死人,恐怕比这群官员见过的还要多。
秦绪清晰地记得,那年的齐城,万里征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比现在还要壮观千万倍,那时的她便立誓永不回头,此后十年秦绪一刻也不曾忘记。
而此刻更甚。
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一刻钟后,仵作从验尸所走了出来。
秦绪登时才把思绪放回到眼前的案子上,听着仵作的验尸结果,少女睫毛不眨一下。
这与她先前验出来的结果并无不同,甚至秦绪的结果还要再详细上几分。
报官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秦绪心知此事还没结束,而且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所以在没有查清之前绝对不能公之于众。
就像之前李敬之那桩案子一样,搞不好是连环作案,手法几乎一样。
或许这是凶手在跟他们示威,好让秦绪和陆峤言知难而退。
只可惜这两人中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若是被缠上,必是要鱼死网破的,而输家只会是对方。
“秦大人考虑好了?这可不是小事——”陆峤言站在秦绪身侧淡淡地开了口。
像是在试探。
秦绪冷着脸,眼神却格外坚定。
“王爷若是不愿,自然可以随时抽身,但秦绪绝不退缩。”
话音刚落,县衙门口突然传来掌声。
“说得好,秦大人果然是女中豪杰,真不愧是我齐城出来的状元。”
秦绪抬眼看去,来人正是齐城县令——徐仲宁,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县丞和主簿几人,乌泱泱地占据了狭窄的房间。
“县令大人过奖了,秦绪当不得此言,”秦绪恭谨地一一回了礼。
她虽在齐城长大,但没怎么与县令打交道过,唯一有过接触的几次,也是在自己状元折桂之后的宴席上。
说白了也就是客套几句,拉拢她罢了。
不过秦绪胜在话少、说话还滴水不漏,不出十句就能聊得对方无话可说、退无可退,所以徐县令那时候最多也只是觉得她无趣,还算不上威胁,索性也就不怎么管她了。
除了徐县令,他后面的那几位就更不必提了,秦绪压根没记住过人名,连脸都对不上。
反正也就是小官,秦绪正常回礼就罢了。
毕竟她对齐城的官员也没什么好感。
“秦大人此次回齐城,可是有什么要务在身?”徐县令眯着眼笑了笑,笑容和蔼却总有一股冷意。
秦绪回道:“倒也没什么要务,正巧办事路过齐城,想着不如回来看看,便与王爷一同在齐城小住了两日。”
陡然间,县令脸色大变,他压根没认出秦绪身后的男人是陆峤言。
许是验尸所内光线阴暗,陆峤言又身着便装,这才让徐仲宁忽略了陆峤言。
“诶哟,都怪下官眼拙,这尸所的灯确实该换了,还请王爷莫怪!”徐县令连忙跪迎,失去血色的脸又挂上了一个极其谄媚的笑容。
陆峤言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徐县令所言极是,这灯确实该换了,若是这光再暗些,伤了眼睛可就得不偿失了。”
男人长身玉立缓步走向前,只见他撑着锋利的眸,眼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
徐县令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陆峤言见徐县令愣在原地,索性把话挑明了,他收回刚才吊儿郎当的模样,转而正色道:“此事本王已经知晓了,徐大人不必紧张,事发突然,这些年大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徐大人应该明白……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此事牵扯太多,若传出去恐生民乱……压下去,对外便称自尽而亡,卷宗……”陆峤言抬手按住尸格上“中毒而亡”四字,“重写。”
闻言徐县令的掌心被汗沁湿了,他叩首的动作顿了顿,却见陆峤言已转身,玄色的便衣衣摆轻轻扫过案几,最后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
“徐县令是个聪明人,想必用不着本王多说。”
语毕,摄政王的轿舆远去,秦绪和陆峤言踩着黄昏,准时回了客栈。
一路上,秦绪思绪万千,直到坐在了酒桌上,她才忍不住问道:“王爷信得过徐县令?”
“信也不信。”陆峤言悠悠开口。
秦绪不解:“王爷此言何意?”
陆峤言边斟酒边回道:“人与人之间不过信任二字,而这信任背后又挂着利,无利不信,这个道理,秦大人应该比我明白。”
秦绪了然。
不等秦绪反应,陆峤言又道:“徐县令有一嫡子,年纪与你相仿,只可惜不是块读书的料。”
原来陆峤言是想做个顺水人情。
秦绪习惯性地沉眸思索起来。
“别想那么多了,再大的事也没有眼前的事重要。”陆峤言把菜碟推到了秦绪眼前,打趣道,“要人人都瘦成秦大人这般,恐怕还不等回京都,这天底下的药房便都要忙不过来了。”
秦绪白了男人一眼,她也不是故意想这么瘦的,只是吃不胖罢了。
拿起筷子,秦绪看着满桌的小菜,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好。
是说陆峤言太现实,还是说他太随心所欲?似乎哪一个都不合适。
紧接着一阵咀嚼撕咬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骨,只见面前的男人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与白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秦绪被惊得目瞪口呆。
看起来这家伙是真的饿了。
只是陆峤言的身上矛盾点太多了,甚至多到她已经无法理解那人的一言一行了。
而后小窗陡然间剧烈颤抖,只听一声巨响,原本摇摇欲坠的小窗彻底碎了,残渣被甩在了地面上。
秦绪抬眼看过去,外面月色正浓,接着一抹熟悉的身影便闯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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