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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楚汉】借君

小说:

【秦时明月】云归客

作者:

luckyshrimp

分类:

古典言情

“唉,姐姐她什么时候回来呀,好想给她看看。”天明叹道。

“会的。”

荆天明忽然看向盖聂,月光在那双总是沉稳如水的眼眸中投下细碎的银辉。他看见大叔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看着远方的灯火,又像是透过飘落的雪花在寻找什么人的身影。

盖聂微微侧过脸,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上流淌成一道温柔的弧线。“她若看见你今日的剑法……”他的声音比夜雾要轻,“会笑着揉乱你的头发。”

天明的胸口突然涌起一阵暖意。他想起阿云姐姐总爱用香香的手指戳他额头,想起她转身时发梢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剑锋掠过的轨迹。大叔都记得。

夜风卷着几片早开的梅瓣掠过两人之间,天明伸手接住一片,突然就明白了——原来思念是可以这样安静又明亮的,就像此刻落在掌心的月光,就像大叔眼中那抹永远为某人保留的温柔。

“大叔,再摸摸我的头罢。”

盖聂一顿,而后缓缓抬手,温柔地抚起天明蓬松的发。

“大叔永远是我最最喜欢的人!”

夜色渐深,山崖上的风愈发凛冽。荆天明裹紧斗篷,仰头望着星空,眼中映着点点银芒。

“大叔,”他忽然开口,“我爹的剑是什么样的?”

盖聂微微一怔。夜风卷着细雪掠过他的眉睫,带来一丝凉意。他沉默片刻,才道:“阿轲的剑,如烈火灼原。”

“烈火?”天明眨了眨眼,“可你不是说,剑要像流水一样吗?”

“流水是剑势,烈火是剑心。”盖聂望向远山,“你父亲出剑时,从不顾及自身。他的剑招未必精妙,却总能刺中最要害之处。”

天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墨眉的剑柄。

“那我的剑呢?”他忽然问,“像什么?”

盖聂转头看他,少年仰着脸,眼中盛着毫不掩饰的期待。夜风吹乱他的额发,露出那双与荆轲极为相似的眼睛——明亮、炽热,带着永不熄灭的光。

“你的剑,”盖聂轻声道,“像破晓时的第一缕阳光。”

“啊?”天明歪头,“这算什么比喻?”

“阳光不拘于形。”盖聂抬手,指向天际。东方的地平线上,已有微微的亮色渗入深蓝,“它可化雪为溪,也能聚火成焰。”

天明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远山轮廓渐渐清晰,星辰的光芒开始黯淡。

“像姐姐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

天明挠挠头:“就是怎么说的来着…跟着心动?”

“‘凭心而动’。”

“啊对对!凭心而动!当年在桑海,我特别特别伤心的时候,她和我说这个,我那时候都听不懂你们两个说话,我就全记下来,虽然不怎么清楚,我觉得等我长大了就懂了!”

“天明现在懂了么?”

“找到了点儿吧?”天明摸摸下巴,“就是做自己想做的、对自己喜欢的人多好一点…对了——我还想成为大侠呢!”

盖聂微微垂眸,唇角含笑。

看罢,阿云,天明无需我教的。

少年时与荆轲行侠仗义的时光浮现在眼前苍雪上,那时听他言“侠”,却让盖聂无限向往。

“强大的人帮助弱小的人”,仅仅如此,让他看见世间如许欢欣,看见那个人怎样都不愿承认的柔软。

他侧目,见天明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一颤一颤地缓缓垂下。他的脑袋不自觉地往前一点,又猛地抬起,努力撑开眼睛的模样像极了小时候赶路偷懒打瞌睡的样子。

盖聂轻轻将手掌覆在他的后脑勺上,让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慢慢靠在自己肩上。少年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

“睡罢。”他低声说。

远处传来第一声鸟鸣,东方的天际泛起鱼肚白。盖聂望着怀中熟睡的少年,又抬头看向渐渐亮起的晨曦。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曾这样抱着年幼的天明,在篝火旁思念着一个人。

……

中军大帐里炭火噼啪作响,刘季搓着冻僵的手指,感觉骨节里像扎着冰碴子。案上的羊皮舆图被油灯照得发黄,那些代表兵力的黑石子在垓下围成铁桶阵。

“大王,该换药了。”医官捧着漆盘进来。

刘季摆摆手,继续盯着地图。他左肩的箭伤每到阴天就隐隐作痛。

“大王!”张良的声音打断回忆。帐帘卷起寒风,谋士青白的脸像块冷玉,“探马来报,楚军开始杀马为食。”

帐中诸将顿时骚动。刘季瞥见韩信眼中闪过鹰隼般的光,这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把玩着佩剑。

“再饿三天。”一旁的田言突然说。她伸手按在舆图垓下位置,指腹摩挲着羊皮褶皱,“让周勃在东南角留个口子。”

刘季迟疑道:“纵虎归山……”

“项少羽不是虎。”田言的嘴角勾出笑,“是困龙。……——让墨家的人备战,五日后到乌江截杀项少羽。”

“乌江…大小姐如何确定项少羽途径乌江?”刘季问。

“届时,我会派人混淆楚军视听,就像三年前春分涧之战…那时韩信堵截春分涧上游水流制造虚假枯水期假象,用数千竹管伪造溪流误导秦军,王离部队发现春分涧水位异常降低时,赵部误判是自然枯水期。当秦军分散阵型进入涧谷后,遭遇诱敌小队,从而实行剿灭。”

韩信暗笑一声,听不出情绪。

“妙,不愧是大小姐!”

此时帐外传来喧哗。樊哙粗犷的嗓门穿透牛皮帐子:“让开!老子要见大哥!”话音未落,满脸络腮胡的猛将已经闯了进来,甲胄上还挂着冰碴。

“项籍那厮派人射了封信来!”樊哙将铜管拍在案上,震得沙盘里的旗子倒了几面。

刘季展开绢布,熟悉的狂草扑面而来:“刘季安敢与吾单独一战?”字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几乎划破绢面。他仿佛看见项少羽在灯下写这封信时瞳里跳动的怒火。

田言听刘季将内容读了出来,忽然嗤笑一声,刘季会意,也笑了出来。他转身问向张良:“子房,现在楚军最缺什么?”

张良眼中精光一闪:“乡音。”

当夜,朔风愈烈。汉军阵前突然响起楚地民谣,先是零星几声,继而连成一片。唱的是《采薇》。歌声顺风飘向楚营,引得守夜士兵纷纷驻足。

烛火摇曳,张良伏案疾书,竹简上的墨迹未干,手指却已因久握笔杆而微微发颤。他的案头堆满了军报——韩信的粮草调度、樊哙的先锋部署、萧何的辎重清单,每一份都需要他过目、批注、调整。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三更。

那夜,张良做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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