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缘轻轻抬起,徐颂禾望着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又仰起脸看看面前的人,开口道∶“你嘲笑我。”
他也不否认∶“嗯。”
鉴于他方才一见面就对自己出言讥讽,她觉得必须要给他点惩罚,即便对面站着的是她的攻略对象。
“那你可碰到麻烦了,我会给你一个教训。”
祁无恙偏了偏头,好笑地看着她。
这才过去几日,不久前还颤颤巍巍求自己饶命的人,现在居然敢瞪他了。
“你想如何?”
徐颂禾把手往回收了收∶“你别想和我一起撑伞。”
就让他淋雪去吧!
“……”
他神色变得有些古怪,垂眸不声不响地打量着她。
“对了,你快看看这个,”她从篮子里取出一粒黑色药丸,放在手心递给他,又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叙述了一遍,“这药可有什么不对劲?”
他甚至都没伸手去接,只随意扫了一眼∶“没有。”
没有吗……徐颂禾还没来得及失望,又听见对方不紧不慢地继续∶“这根本不是药。”
“不是药?”
她心跳稍稍加快——如果这不是药,那余掌柜为什么还要让她分给其他镇民?而且,不久前她亲眼看见那小孩吃了药之后的确好转了不少。
“那这是什么?”
思忖片刻后依然没能得出答案,她只好再次向他询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翘起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你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我在说正经的,”徐颂禾有些急了,又瞪了他一眼,“这东西……有没有毒?”
祁无恙感到稍许无趣,又架不住她那样热切的目光,只懒洋洋地道∶“没有。”
她瞬间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这可是那么多条人命,而且那样的话她可就成了帮凶了。
“普通的丸子罢了,也值得你如此紧张?”
祁无恙瞥她一眼,见她蹙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顿觉好笑∶“又不是炸弹,怕什么?”
“那是因为……”徐颂禾话说到一半忽然愣住了,怔怔地瞧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炸弹?
少年环抱双手,微微偏着头,好整以暇地看过来。
他的身后,一只雪白的脑袋晃悠悠地探出来,徐颂禾赶紧抱起它,替它顺毛的同时,一些微不足道的记忆涌上来,
……这不是她说过的原话吗?
她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变——什么九尾狐妖啊,就是个拾人牙慧的幼稚鬼!
徐颂禾不理他了,不知道余掌柜这时醒了没有,她岔开话题,认真地说∶“我还是觉得那座庙有问题,我要回去看看。”
正要离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转过身,却没看见人。
前面传来一串爽朗的笑声∶“手里拿着什么呢?”
“是余掌柜给的药丸,”徐颂禾一回头,眼前便出现阿方那张脸,她简短回答了他,而后把篮子递出去,问道∶“阿方,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阿方扫了一眼,皱了皱眉∶“没见过,你也没见过吧?掌柜的那么厉害,他做出来的药,你不知道也正常。”
连他也不知道?徐颂禾不动声色地说∶“我不知道当然正常,可是你跟着余掌柜这么多年,连几颗药丸也分辨不出来吗?”
“谁说我分辨不出?”
这一招激将法果然管用,阿方撅起嘴,脸色都青了,正要接过来好好看看,忽然一声哭泣打断了他的动作。
只见一男子背上背着一个昏睡的女童,跌跌撞撞向他们跑来,嘴里大喘着粗气∶“阿方,余掌柜现在何处?我闺女快不行了,求他老人家出手相救……”
阿方虽跟在余掌柜身边多年,对医术却是半点不通。他见那少女身上并无伤痕,微微瞪大了眼,赶紧从篮子里取出一粒药丸便要递过去∶“这是掌柜给的药,她吃下之后不久便能好转……”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肩膀突然被一股力道按住,阿方猛地回头,撞上少年那双含笑的眼睛。
“小心些,”祁无恙轻笑,眼里流露出为数不多的善意,声音温和∶“方才你肩膀上停了一只大虫。”
阿方屏住呼吸,又听他不疾不徐地说∶“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帮你赶走它了。”
“你……你……”阿方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你”了半晌也没说出下文,最后只转头对徐颂禾道∶“管好你的……你的朋友。”
大哥,他只是拍了一下你的肩膀,没杀你你就谢天谢地吧。
徐颂禾暗暗地想,方才祁无恙毫无征兆地伸出手,她根本来不及制止,还以为阿方就要这样命丧黄泉了,不过还好,他应当还不打算在别人的地盘随便动手。
那男子又催促了几句,阿方这才回归正事,把那药丸给了出去。
“多谢,多谢……”他说完,背着少女就要离开。
“且慢,”徐颂禾视线锁在他背上的少女身上,道∶“我是说,您不妨在此稍等片刻,若是这药不起作用,我们还能尽快带您去找余掌柜,免得耽误时间。”
“虽然掌柜的药不可能出错,但你说的有点道理。”阿方看她一眼,嘟哝道。
徐颂禾懒得和他拌嘴,眼下她只关心这姑娘的病情会不会也像那二人一样。
“对了,”她忽然想到什么,抬起眼睛看向那男子,“您闺女……这几日可曾去过余掌柜的庙里?”
“姑娘怎知?”他眼睛睁大,随后又叹口气,道∶“前几日她娘亲生了病,多亏了余掌柜才有所好转。我留在家中照顾病人抽不出身,小姑娘就自己提着香跑去庙里,说是要感谢余掌柜救命之恩。”
又是寺庙,又是那尊雕像……
可它们和镇民的病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和祁无恙昨日在庙里待了半日,怎么他们没事呢?
没容她想出个究竟,忽然看见那女孩眼皮动了动,缓缓向上抬起,神色茫然地看着四周。
“爹,我要喝水。”
她说这话时已没了不久前微弱的模样,看来已经好转不少。
“阿方,余掌柜大概快醒了,”她提醒道,想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支开,“我去庙里打扫,你来送药吧。”
阿方点点头,打了个呵欠后,提着药篮子扬长而去。
“公子,你有没有觉得哪不对劲?”阿方刚一走,她便转过头,迫不及待地问。
祁无恙没答话,他淡淡一笑,朝她伸出一只手,虚拢着五指。
徐颂禾静静看着他,不明白这葫芦里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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