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迷雾
圣樱学院的空气并未因第八起命案而稍有缓和,反而像不断加压的锅炉,弥漫着一种濒临爆炸的窒息感。
警方的调查看似紧锣密鼓,封锁线、取证人员、频繁的问询,但真正的进展却如同陷入泥潭。
表面上的压力并非来自所谓的“静默同盟”——这个名字更像是一个在学生间流传的、带着恐惧想象的幽灵——而是来自那些接连失去子女的显赫家庭。
他们动用权势、媒体,向警局施加了巨大的压力,要求尽快破案,严惩凶手。
然而,矛盾之处正在于此:尽管外界压力巨大,调查却始终像是在原地打转。所有的线索都清晰得过分,却又在关键处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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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身处警局,对这种诡异的停滞感受最深。
他不是被排除在外,恰恰相反,因为表现出一定的能力和“背景干净”,他被纳入了专案组的边缘。
他能看到卷宗,参与会议,但每一次当调查方向似乎要触及某些更深层的东西时,总会有无形的力量将其拉回。
例如,关于受害者们共同参与的欺凌行为,以及可能由此结怨的名单,早已被整理出来。
但当冲建议深入调查这些潜在“仇家”,特别是那些因欺凌而失去孩子的家庭时,负责此案的张副局长却皱着眉敲了敲桌子:“小冲,注意方向。那些家庭我们都初步接触过,背景干净,情绪悲痛但表现克制。现在的重点是寻找直接的物证和人证,而不是陷入复仇论的猜想。这些孩子的家庭……嗯,情况特殊,我们要避免不必要的刺激。”
“情况特殊”四个字,被咬得很重。冲明白了,调查并非不敢,而是被引导着,避开那些可能牵扯出更大丑闻,就好像学校系统性掩盖霸凌的雷区一样。
真正的阻力,或许来自那些希望维持表面平静、不愿自家孩子不堪往事被公之于众的……受害学生自己的家族。
他们想要一个“干净”的凶手,一个能快速结案、不影响家族声誉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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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my 利用记者身份继续深挖。
他找到了那位因儿子“意外”死亡而变得沉默寡言的工人父亲,赵建国。
男人坐在昏暗的廉租屋里,眼神空洞,对于Tommy 的提问,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摇头。
但当Tommy 提到“学校”、“欺凌”、“讨回公道”这些字眼时,Tommy 敏锐地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极其复杂的痛苦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决绝?但那光芒很快熄灭,只剩下疲惫的麻木。
“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警察都说是意外。”赵建国声音沙哑,结束了对Tommy 来说几乎一无所获的采访。
然而,在离开那栋破旧居民楼时,Tommy 在楼下的垃圾堆放点,无意中瞥见了一小堆燃烧殆尽的纸灰,边缘残留着一点未烧完的纸张,上面似乎有手绘的、与现场阵法线条相似的扭曲图案。
他心中巨震,但没有声张,默默记下了这个发现。
难道……复仇者并非想象中的“同盟”,而是各自怀着伤痛与秘密,甚至可能……存在着模仿,想误导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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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 在医务室的工作让她接触到了更多层面的信息。
她注意到,前来“就诊”的学生中,除了真正的身体不适和恐慌,还有一些是带着打探的目的。比如,一个自称是孙宇表妹的女生,反复询问学校的安全措施,以及警方是否安排了专门人员保护她表哥。
“孙宇哥哥他……最近总是做噩梦,说有人盯着他。”女生忧心忡忡地说,“他说,感觉不是以前那些人……是别的……更可怕的东西。”
更可怕的东西?H 心中一动。这似乎与Tommy 发现的、可能存在多个心怀怨恨者的情况隐隐吻合。
同时,她利用一次协助校医整理过期药品的机会,偶然看到了一份被塞在角落的、几年前的校内心理评估报告备份。
其中一份评估对象是陈永年教授的儿子陈明,报告提到陈明性格孤僻,有轻度幻想倾向,常提及父亲研究的“古老秘密”和“能沟通亡者的符号”,并因此受到同学的孤立和嘲笑。
评估医师的结论是“因家庭学术背景产生的想象,需引导回归现实”。
这份报告,为陈明笔记本上的阵法图案提供了一个更合理的、属于他个人世界的解释源头,而非直接指向陈教授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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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十在班级里,则感受到了另一种暗流。
她按照 Tommy 的意思,曾经在课堂后对孙宇作出的警告,似乎起了反效果。孙宇没有寻求保护,反而变得更加神经质,几乎不与任何人接触,身边总是跟着家里安排的、神情冷硬的保镖。他甚至不敢独自去洗手间。
更让阿十在意的是,之前被她震慑过的那个富家女圈子,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弃。
她们不再搞幼稚的恶作剧,而是用一种更隐晦、更冰冷的方式孤立她,偶尔投来的目光中,带着一种……审视,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与她“转学生”身份不符的探究。
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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