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轻而易举地找到方向。
毕竟主人在那具身体上,留下了最清晰不过的标记。
潮湿、温热、带着微甜的香气,是只有它才能闻到的信号。
这只小触手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断肢,而是宴世割下来的守生。
在卡莱阿尔族群中,成体为了守护幼体,会主动割下独特的永生触手,也是最珍贵的器官。
它会自动发育成完整体,有着自己的思想,不断保护幼体。
墨绿色的表皮湿润而柔软,细细的纹理带着一种黏滑的质感。它张开触手,轻轻贴上床栏,吸盘与金属摩擦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动作带着稚嫩的笨拙,却稳而精准地朝沈钰爬去。
直到,它碰到了那片温热的身体。
啊……
好暖……
好香香……
它停下来,悄悄抬起眼睛望去。
青年的呼吸安稳而浅。凌乱的碎发,睫毛轻颤,唇瓣微张,带着一点无防备的弧度。
小触手没有人类的常识,却本能地觉得这是极其诱人的景象。
……
是我的。
只有我和我的主人才能看。
它兴奋得整个身子轻轻扭动,吸盘一圈圈张开又收紧。
它是主人才孕育不久的守生幼体,还没来得及吃到任何食物,就被主人割下送了出来。
虽未完全成熟,但它的使命天生清晰。
那就是保护这个人类,让他从呼吸到皮肤,全都沾满主人的气息。
顺着主人气息最浓的地方,它爬到颈侧。
触手末端轻轻收紧,吸盘一枚枚贴合在细腻的皮肤上,直到触碰到个软软的凸起,还会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嗯……软软的……还会动。
好像在回应它的触碰。
守生被勾得兴奋极了,缓慢绕过脖颈打了个圈,微微收紧。
力度不至于窒息,却足够让呼吸变得急促浅薄。
守生喜欢这种变化。
于是,它贪婪地在这片皮肤上摩挲、停留,偶尔用吸盘轻轻啜一下,留下一圈浅痕。
意义简单且直接。
这里,是主人的。
这个人类,也是主人的。
直到夜晚将尽,小触手才满足地松开。它依依不舍地看了沈钰一眼,才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
第二天清早。
沈钰做了一整晚被蛇缠着脖子的梦,醒来时还觉得脖子凉凉的。他迷迷糊糊地走到洗漱台,还没拿起牙刷,就被于河同盯住了。
“……你脖子。”
沈钰愣了下:“啊?昨天表演的时候,宴世入戏太深,咬了一口。”
于河同沉默两秒:“……他咬你喉结?”
沈钰:“?”
低头一看镜子,才发现喉结的位置有一圈若隐若现的红痕,不大不小,还带着细碎的浅印。
怎么看怎么暧昧,像是被某种带吸力的东西反复啜过。
廖兴思从旁边刷牙,斜眼看了眼:“你们……真的只是演戏?你不会有什么东西在瞒着我们吧。”
“这里昨晚上还没有!”沈钰凑到镜子前,来回用手指摩擦,但喉结只是变得更红了。
明泽:“昨晚我也没看见,应该是被虫子爬了吧。总不可能是宴世半夜翻墙到我们宿舍,来嘬了口老四的喉结吧。”
沈钰觉得无论是被虫子爬到喉结,还是宴世爬五楼到宿舍嘬喉结,都很吓人。
为了防止身上再出现莫名其妙的红痕,沈钰当即把被套枕套全换了,还把被子抱到宿舍楼下绿化带晒太阳。
与此同时,宴世这边。
他已经让人去查沈钰的家教对象。
之前一直没主动去查,是觉得没必要,但现在既然要保护这个人类,就要把事情彻底解决。
他站在海边,平静地看着海水起了波浪。随即,电话声突兀响起。
一个冷淡的女人声音传来:“……你在查一个人类?”
宴世语调平静:“嗯。”
“为什么?”
“这个人类被其他卡莱阿尔盯上了,为了保证他的安全,我需要知道他身边所有人的情况。”
对面沉默了良久:“就只有这个理由?”
宴世低低笑了一声,语气不急不缓:“难道会和你一样?”
电话那头久久无声,最后挂掉了电话。
很快,打探的消息送来。宴世垂眸,指尖滑过屏幕。冷若冰霜的脸在看到结果时,有了点变化。
片刻,他轻轻笑了。
·
那天话剧的图片,也不知道是谁传到了表白墙。舞台灯光、对视的瞬间、那一口落下的咬痕,很快就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底下评论都磕疯了,一时掀起了千层浪。
可对于本就是漩涡中心的沈钰来说,这点小热闹根本不算什么。
因为他这几天遇到了更邪门的事。
他已经把被子、枕头全都晒了,被套洗得干干净净,甚至喷了消毒水。但每晚还是会梦见自己被一条蛇在身上爬来爬去。
那蛇不大,细细软软的,没有多少压迫感,可偏偏让他浑身发痒、难以入睡。
而且一旦他想伸手去抓,那小蛇就像在玩捉迷藏似的,嗖一下顺着他的指尖钻到手腕处,圈起来,凉凉的、滑滑的,把两个手腕缠得紧紧的。
这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吗?
沈钰觉得很邪门。
周五时,他干脆跑到学校附近的小摊,花二十块买了个护身符,老板还信誓旦旦地说保平安辟邪。
结果还真有点用,梦里真的没有蛇了!
沈钰精神抖擞地起床了。今天要去做家教,可脖子上的痕迹还没退,尤其是那个咬痕浅浅一圈,若隐若现,怎么看都不太单纯。
沈钰翻出一件高领衬衫。手指碰到衣领时,他才想起来这还是宴世送的。
穿上后,布料凉凉的,触感让他条件反射地想到梦里那条小蛇,滑、凉、带点痒……简直一模一样。
真是草木皆兵了,沈钰咬牙把护身符放进包里。
很快到了别墅区,安雨时早就站在门口等待。
沈钰刚一来,就被一团热乎乎的小孩扑住:“沈老师,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小孩心情极佳,因为今天他没从沈钰身上闻到其他卡莱阿尔的味道,香香的,只有沈钰的味道。
沈钰这是第一次见到对学习这么开心的小孩,就跟要饿了的人看见开饭了一样。
“你妈妈呢?”
“我妈妈今天公司有事,不在家。”
安雨时已经为自己今天的大吃特吃展开了极其美好的想象。
沈钰翻开卷子,开始讲解。安雨时坐得很近,近得几乎要贴上他的手臂。沈钰原本想开口提醒,可对上那张白白净净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话就慢了半拍。
算了,孩子嘛——
他愿意黏,就黏吧。
“沈老师这周都在做什么呀?”安雨时的声音软乎乎的。
“参加了个话剧。”
“哇!话剧!”小孩的眼睛更亮了:“好玩吗!?”
好玩倒没有,沈钰顿了顿,决定顺手吐槽两句:“不好玩,因为在舞台上,沈老师被人公报私仇了。”
“嗯?!”
“有人不按剧本,趁着老师在台上不能反抗,咬了我一口。”
安雨时哇哇叫:“啊?!他是狗吗!”
沈钰疯狂点头,表示认同。
就是就是,宴世是狗吗!
也就自己大人不记小人过,换别人早告他性骚扰了。送衣服是送衣服,咬人是咬人,两码事。
沈钰又蛐蛐了几句,安雨时越听越点头:“哼!究竟是谁!我让我哥去收拾他。”
沈钰不想让事态扩大,轻咳:“小孩子别管那么多。”
安雨时瘪嘴:“好吧。”
沈钰又接着讲卷子,安雨时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往他那边靠。
清透、温热、让人分不清是阳光还是水汽的味道让安雨时以为自己在天堂。
小小的…轻轻咬一口…应该没事吧。
安雨时已经被香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就在他要吃到皮肤的那一刻——
咔嗒。
门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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