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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真妄

小说:

山鬼谣

作者:

明观妙

分类:

穿越架空

“天上的那一轮月亮是我眼中的第二月,”他一字一顿,“你才是,唯一真月。”

这话落进耳朵里隔了几秒风岐才反应过来,她破涕为笑:“第二月讲的是真妄同源好吗?非要分什么一月二月?”

她闷在他胸前说的这番话,他垂眼对着她冒起绒毛的发旋笑。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就要这样理解。

稍稍与她分开,牵起她的手按在胸口,他微微俯身,望入她怔忪的眼:“风岐,我要这样和你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风岐骤然抽回手,仓皇向外张望一眼:“我、我出去待会儿。”她跑得很快,像受惊的鹿,没两步就消失在院墙边。

他立在原地,微微缩起左手,掌心里残留着的她的温度缓缓消散。没多久,压抑的哭声丝丝缕缕绕过院墙,在他身遭织作茧。

秦思勉的声音十分锐利,瞬间穿破这个茧:“孟极!”

应柏抬头看向秦思勉房间的纱窗,因为有了依照,听上去确实很像“孟极”这两个字,第一个字介于“孟”和“木”之间,后一个字很短促,极快的“几”一声。短短半分钟,他已经听出来秦思勉叫声里的惊恐与无措,还有哭腔。周辽房间的窗户应当没有开,他只能听出来里面也有人声。

他犹豫两秒,快步走去院外,将风岐牵了回来。他要上楼查看,还是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黑漆漆的院外。

她没有作声,也没有抗拒,皮肤或红或白,像个精致易碎的玻璃娃娃。

进了客厅锁好门,应柏脚步上楼。他像用肉垫走路的猫科动物,黑影一闪,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风岐眼前。

风岐的手无意识地后抓在客厅玻璃门的把手上,银白色的门锁被灯打得反光,亮出一股腥涩的铁锈味。

直到手机里进了一条消息,风岐才回神。

霍宁:【秦思勉这动静可真够大的。】她原本睡着了,正好起夜。

“你姐是真累了,没醒。”霍宁去完卫生间洗手出来悄声道,知道应柏已经上去,她踏实回去接着睡了。

楼梯逼仄昏暗,应柏坐在自己房间与周辽房间中间的那堵墙前,秦思勉的声音轻了下去,但出现了新的内容:“你们别吵了、别吵了...”

“孟极!”

“孟极!”

左侧是周辽的声音,有轻轻的抽泣声,时不时重复一声“孟极”。

应柏左腿盘着,右腿支起,右臂就撑在膝盖,手揉了揉眉心。

几不可闻的“啪”一声,楼梯灯亮了,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同她对视的一瞬,她距离二楼还在三层台阶,她停在那里扶着墙看了他一会儿,这才继续走完剩下的台阶。

她给他递来一张湿了一半的纸巾:“给周辽试试吧。”

他看着她伸来的那只手,她的手骨肉均匀,与他触碰时柔软温暖,但打在脸上,依旧是锋锐的一声响。

他不愿让她看出自己的不情愿,只垂眼接过,微微一点头。

她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向上空摊:“我想去院子里待着,不会出去,把你的甩棍给我,有危险我会叫,可以吗?”

——

晨光熹微时,风岐挣开应柏的怀抱,挂起跟他的电话,独自走回安宁之家。

听筒里只有她轻浅的呼吸声,十分钟后,他听出她走过草地、石阶、木板,随着一声关门声,她说:“我到了。”电话挂断了。

小楼的钥匙一直都在他这里,后来被她叫下去时他才想起来这件事。门被他反锁,她是怎么出去的?那间门被周辽闯破的房间窗户给了他答案——翻窗。

她下楼后,他耳边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但都渐渐转悄,他曾从自己的房间向下望过几次,她坐在院子正中,坐在这户人家本就有的一张木质旧躺椅上,反披着今天带出来的由他洗好还给她的那件深绿风衣,脚边是两个啤酒罐,还有一罐拿在她的手上。

她的眼泪对周辽无效,将这个答案用消息发送给她,她只回了一个【嗯】。

在这之前,她问清了周辽的伤势。周辽最开始是用拳头砸的,真正撞碎玻璃的那几下用的是手肘,所以手上的主要是挫伤,又因为穿着外套,碎玻璃刺入得有限。是流了不少血,但没有伤及真正重要的位置。

那之后,她坐在楼下给他来过许多条消息,思维跳跃得厉害,并不连贯。

【说不定你是三珠树呢?】依旧是《山海经》里的典故——三珠树生赤水上。其为树如柏,叶皆为珠。

他懊悔自己和她开了这个头,或许没有其它的名字,又或许真的有哪本典籍记载过,但他都不愿再让她在这件事上费心了。

她答他:【等天亮我就管我自己的事情去了,你找好了我叫。】

今晚他又多想起她的一个身份来,两种念头在他心头纷扰,可她似乎完全笃定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之后她说:【其实我更好奇为什么他们俩原来是豹子现在会变成人,你不要出去乱讲,我暂时还不想上野生动物园找秦思勉。】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她后面就进了一长串:【算了,说不定过两天我们这群人就在动物园里团建了,我在猿猴馆,你们在狮虎山。】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1】

【也不对,如果不远的话,我们互相叫还是可以听到的,对吧?】

【你梦里的那个人】

【算了,我就我吧】

【什么样子的啊?】

【要是真的像山魈你就骗我一下,行吗?】

这一项可以解决,因为在原本的那张濡湿后,他隔天就重新画了一张,那是伴随了他十八年的背影,即便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梦到了,但和这些时日见过的她,一模一样。

她隔了几分钟才回复他:【以这个为准,你以后不许翻供。】

【好,不翻供。】

那后来,她一直都在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很久很久,隔了二十分钟才发出来一条:【秦思勉的胆子有点太大了,戒心也太低,我不一定能顾上他,你能不能教他一些防身的方法?】

她说得并不明确,她要秦思勉防谁?但他没有犹豫,答应了她:【好。】

他下楼时,看到一楼餐桌上平摊着那张他下午给她的红桦树皮。

她在另一面写了字——梦亦妄生颠倒想,何如明月自由人。【2】

字写得很大,龙飞凤舞,用的力气也不小,红桦树皮上有许多个破口,将他写在正面的那句诗割得支离破碎。

走进院子,她起身向他伸出双臂,她身上烫得惊人:“抱我一会儿,我不要去医院。”她的声音很微弱,额前发丝被汗黏出几缕。

她带着点鼻音,也带着笑意:“以前我朋友跟我讲,人为什么要做梦。因为人生很短,梦可以延伸你的时间、你的空间。”

“人很贪心,他们不满足于只有短短的一生,所以进化出了做梦的能力。有了这种能力,他们又不满足,于是发展了解梦、释梦、梦学,这又是梦的另一重延伸。”

“可是人不该把梦当真的,不能模糊边界,也不能...”她换了一口气,又问他,“时间真的存在吗?时间真的是线性的吗?时间线性是不是只是我们用来理解事物发生规律的工具?”

“梦呢?梦到底代表过去还是未来?还是...平行宇宙,我们到底该用现有的理论还是该用某种周期规律去解读梦?”

他张了张口,无法回答,这些都是他从未思考过的问题。她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应柏,你觉得那个是我就是我吧。”

“这些都是我该去思考的问题,是我的课题,是我和她的课题。”

但她还是抬起脸问他:“如果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站在你面前,她们性格一样,但是记忆不同,那能算是同一个人吗?”

他的嗓子干涩得厉害。

“我不需要你给我答案,实际上一条题目本来就不该只有一个答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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