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一个深夜,陆赟发现自己重生了。
陆家一派祥和,他养的橘白胖猫还在榻上打着盹儿,旁边那盏琉璃灯还没有被朝廷的官兵搬走。
他一直担心那盏灯会毁在团宝(那只猫)手里,团宝走得比灯早,生了一场病后,就没了。
灯没有被团宝打碎,而是在陆家被抄时充了公。
团宝安逸的呼吸声提醒着陆赟,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从五年后,回到十七岁这年。
他会在二十岁时,娶一叫做宋瑜的个小户女过门,祖母完全不赞同,他依然我行我素。
他的脾气一向如此,决定的事,哪怕是亲手将他养大的祖母,也无法改变。
半年后,祖母因病辞世,他虽自责懊恼,长跪于祖母身前,可依然不后悔与宋瑜结为夫妻。
他以为他们二人相爱。
直到她发现陆家并不是他当家,她发现陆家的生意全是大哥说了算,他根本不沾手,所有的浓情蜜意都消失了。
她看他的眼神如淬了毒,她不再和他说话,他们几乎形同陌路。
五年后,陆家的生意出现问题,朝廷开罪,被判了抄家。
全家流落街头,只能回到祖上剩的一个小屋,年久失修,灌风漏雨,他很快就病了,整日烧着,几乎无法下床。
在一个雨夜,宋瑜偷走了家中所有银钱,不告而别。
其实他是醒着的,她走得很决绝,在黑夜里,一次头都没有回。
再一睁眼,陆赟回到了十七岁。
团宝健在,祖母健在,陆府安好,宋瑜尚未过门。
他又成了那个成日无所事事的纨绔,爹见了皱眉,娘听了摇头,只要不惹祸,祖母就得烧高香,感谢祖宗显灵。
陆赟并不是一直都这么混。
他从小就聪明,五岁时就和七岁的大哥一起上学。能解答出大哥所没能解答的问题。
再长大一些就不行了。
他突然读不了书了,不是不爱读书,而是读不成书,每个字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却不能读懂。
有说中了邪,有说生了病,总之就是废了。
废着废着就大了,认识了几个狐朋狗友,因模样长得不错,南城百姓给了个雅称,将他们四个称作南城四玉。
其中又以陆赟的家世最为显赫,仅次于首富王家,是南城第二富。
有人说,如果陆二公子脑子没坏,南城首富的位置不一定是王家坐。
现在这个如果成真了。
陆赟爱听戏,经常捧戏子,最近捧了个叫做白玉莲的男戏子。
每逢白玉莲登台,第二排中间那个位置要么空着,只要有人,必是陆赟。
有人劝陆赟,这白玉莲看着精致漂亮,底子不干净,说他用唱戏作掩饰,实际干的是江洋大盗的勾当。
陆赟并不受影响,一如既往地捧着。
这天,戏台里没排白玉莲的戏,陆赟在城郊二十里外的一家茶馆看见了他。
他扮作个女子在喝茶,旁边一桌是四个带刀的官兵,押送一箱东西。
白玉莲端着茶走过,假装洒了,撞到一个官兵,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剑,刺进那个官兵的胸膛,当场就死了。
还剩三个,三打一,白玉莲不是对手,但是茶馆老板和他是一伙儿的,变成了二对三。
但他们低估了这次的官兵实力,三个官兵死了一个,剩下两个受点小伤,白玉莲的右臂被砍伤,茶馆老板的脖子挨了一刀,捂着伤口倒在地上,一个官兵用脚踩在他头上。
陆赟一直在暗处观察。
他知道他们二人今日会失手,死在这里。
尸首被官兵拖到城中,多起官道被劫案,就此告破。
他看着那两个官兵转身,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像团宝狩猎一样。
他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捅进其中一人的后心窝。
那人几乎没怎么挣扎就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官兵吓坏了,跪在地上,不敢反抗。
陆赟没有给他开口求饶的机会,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官刀,抹了他的脖子。
白玉莲看着陆赟,先是震惊,然后哈哈大笑。
"陆二公子也会缺钱花?"
陆赟没笑,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的身体有些抖,但还能控制住。
茶馆老板用块布包好脖子,三个人打开了官兵押送的匣子,里面金灿灿的,是500两黄金。
白玉莲提议三人均分,陆赟只拿了一个金元宝,要求入伙。
白玉莲第一次正视他。
茶馆老板用手捂着冒血的伤口,抬起头看他。
"我们干的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这是贪官昧下来的脏钱,被抓到了,下场比杀头还惨。"
他瞧不上细皮嫩肉的二世祖,拿话吓唬他。
陆赟不为所动,神情平静。
这小子救了他们的命。
最终他们还是点头同意,但始终认为这只是纨绔公子图新鲜找的临时乐子。
白玉莲打量着陆赟:"二公子,干这个,可比捧戏子可难多了。"
第二次行动,陆赟如期而至,他换了把更锋利的刀,神色更冷峻,话更少。
他们的目标始终是贪官污吏,不碰朝廷正经的银子,不劫普通商队。
只盯那些少数官兵押送,神色鬼祟的那种运送,这些必然是见不得光的脏钱,要么贪官收下的贿赂,要么是昧下的民脂民膏,有时候往城外运,有时候往城里运。
陆赟发现二人的计划粗糙,善后工作潦草马虎。
尸体随意丢弃,行踪也不知道遮掩,衣物上沾的血迹也不处理。
难怪上辈子,这二人很快就被拿下,在死后,还被安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
行动前,陆赟会先打探清楚城门换防时辰,选择换班时动手,这样死者被发现至少需要一个时辰。
他装作寻花问柳,流连各处青楼,趁官兵吃酒吹嘘,调查出他们平日结交的帮派、得罪过的人。
动手时,他会刻意留下拷问痕迹,伪造成仇杀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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