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死人。”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房间内也没有点烛火,南音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就丢出了这几个字。
“是她的父母?”
难得的平静时光,戚砚也有了几分说笑的心思,没有介意南音的冷淡,又问了一嘴。
当然也不奇怪他会有这样的猜测,一个年幼的小女孩,独自一人居住在这么大的农场,显然不正常。
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哪里能打理得下来...即便是雇佣其他人来打工,可谁又会信服一个小孩子呢?
更别提某些心怀不轨的小人,与其憋屈且劳累的给人打工,不如翻身做主人...在他们的眼里——
失孤的幼女,恰恰最好哄骗。
因此,农场于她而言,不是财富,是包着糖纸外壳的毒药,不知什么时候就毒发了。
并且,也没有哪个父母,会放任自己的孩子,在小小的年纪就独自生存,除非...已经死了。
那两团挡在小姑娘面前的黑影,想必就是她的父母了。戚砚在和他们纠缠的过程中,也没有错过挂在楼梯墙上的那幅巨大的油画,以及小姑娘哭喊着的那声“妈妈”。
庄园的客房虽然积了不少的灰尘,可是包括客厅的其他地方,都是精心打理过的,显然是为了方便小女孩生活。
而南音从那间卧室里溜出来,能引起小女孩那么大的反应,他也只能猜测,房间里住着的,是她极为在意的人。
所以,尸体对应了父母。
“嗯。”戚砚的猜测没有错,南音更没什么必要在这上面说谎,依旧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两具残破的尸体,留着不少劈砍、啃咬的痕迹,断裂处更是遍布着细细密密的针脚,像是缝合了无数遍,又拆除了无数遍,最后——
保存了“最完美”的样子。
却仍旧狰狞可怖。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就这样,一直和她的父母“居住”在一起,沉默又死寂。
“那个小孩子,她还活着。”在诡域里正常的生活着...不是因为她很厉害,而是因为...她的父母...
思绪一转,戚砚很快又脱口说了一句:“有没有可能,这个诡域的形成,正是因为她的父母?”
因为尚不可知的原因,他们在灰雾降临后,惨死在了自己的庄园里,死时的怨恨、以及对于年幼孩子的不舍,造就了如今的情况。
他们将小女孩保护在用全力搭建的伊甸园中,看着她自由快乐的成长,同时又将潜在的危险——进入诡域的其他人类,隔绝在庄园之外,并且播撒下种子,让他们成为...农场的果实...
这样的果实,会成为小女孩的食物吗?
生活在这农场的牲畜们,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南音动了动眼皮,无奈地睁开了双眼,瞥向了戚砚所在的位置,在幽深的黑暗里,他的眼睛也亮晶晶的,似在发着光。
“可能,她父母的死状,十分凄惨。”
不同于戚砚执着于楼上的房间,南音自进入宅子里之后,便一路去往了一楼,见过了楼下满满的生活气息,等到闯进小女孩的房间时,骤然见到那两具尸体,也被惊了一下。
而尸体上萦绕着的诡气,恰巧和她在油画前感受到的一缕气息,一样。至于那两团已经没有人样的黑影,是被诡气完全包裹住的两个怨魂。
如果不是大半的能力都放在宅子的维护上,他们或许,还不能离开得那么轻松。
等等,好像不是。
要是没有南音的存在,戚砚这一行人,手臂上的根系,估计能直接跳过发芽生长的阶段,准备开花结果了。
毕竟,那漫天的雪花,可不是好惹的。
“看来其中,还有别的一些原因。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们几人也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戚砚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忧虑,但随后,他便调整好了心情,继续说:“这个诡域比我们预想的,危险得多,需要尽快离开。今天晚上先休息,明天,我们去养殖场看一看。”
无论其中潜藏着什么样的危险,他们都不能停在原地,等死。
“嗯。”
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南音再度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去就去吧,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农场的这些手段虽然伤不了她,但南音不清楚这诡域究竟会持续多长时间,更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今天的天气要冻死人,背包又被闻久安收了起来,没有吃的,没有喝的,实在是没什么盼头。
石砖砌成的墙壁,挡住了大半的风雪,却挡不住穿墙而入的寒意。夜幕深沉,无星无月,大半的玉米秆子裹着冰雪矗立在冻成坚冰的土里里,数不清的绿色眼珠,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游离着。
同样的,门前也不是毫无动静。
昨夜失手的那些披着人皮的怪物,正间歇着敲打着不同的房门,试探着房间里的动静,顺便嘛,再弄些漂亮又完整的皮囊。
只是有了前车之鉴的人,自然是不可能理它的。
屋内的烛火,一直没有被点燃,土炕上拥挤着几个昏迷着的人,孟聿知、姜启、闻久安、贺时念,南音占据了小小的角落,坐在炕的边缘,靠着墙休息,戚砚没有躺在地上铺着的睡袋里,坐在了长凳上,注视着四周的黑暗,守着夜。
像他们这样的人,在诡域里,该有的警惕心不能少。
这一觉,南音睡得并不安稳。
频繁响起的忽远忽近的敲门声,再加上别扭又憋屈的睡姿,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怎么都无法进入深层的梦境,整个人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平白地,更耗人心神。
直到天光乍破,清晨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洒进了房间里,落在了她的眼睫上时,南音才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天亮了。
窗外不是白茫茫的雪景,而是混合着土褐色的绿意。
周身的温度也提高了好几度,是肌肤适宜的常温,再也不用因为风雪而冻得颤抖,但南音还是没有撤掉,缠绕在周身的妖力。
春天了吗?
“醒了?”
戚砚的脸色,有些倦意,看着似乎是一夜没睡,他问了南音一句,没等她回答,就看向了躺在土炕上的几人。
眉眼紧闭,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活动了一下因为坐了一夜有些僵硬的手脚,他大踏步上前,伸手直接撸起了姜启的袖子。
原本只是一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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