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宇智波止水宅。
止水正在招待上门做客的宇智波美琴。美琴平日里就对他很照顾,此时夫妻俩似乎吵了架,美琴连平常会留在富岳族长身边的鼬都带出来了。
“幸还在后院练习吗?”宇智波美琴关切道。
“幸很勤勉,每日的训练就没松懈过。”止水叹了口气,有点被刺激到了,“连我都会想躲懒休息一下,他却能一直练习到没力气为止。”
“这样呀。”美琴怜惜道,“那孩子在外流浪一定吃了许多苦。”
不然也不会把力量当做了安心的来源。
宇智波美琴摸了下身侧儿子的脑袋,推推他后背:“鼬,你去后院看看幸哥哥,好吗?妈妈有事和止水商量。”
宇智波鼬眨了下眼,乖乖应下了。
鼬离开后,宇智波美琴放了一个卷轴在桌上推过去:“这是火树长老托我带给幸的,是泉奈大人的遗物。幸的身世未明,又仿佛没受过宇智波正统教育,长老们对教他家传难免有些顾虑,正式接纳他恐怕也得在族里多呆几年后了,不过一些先人的遗物还是给他的好。”
“他大概曾经居住在水之国。”
那天离得远,止水没听清爱和佐助说了什么,两人又有意遮挡了外人可能读的唇语,以至于在人来人往的训练场也多了分隐秘交谈的氛围。
“多雾的国度,倒是和他的来历一样神秘。”
美琴神情正常,没表露出怀疑或是隔阂,止水也就放下心继续说,“听闻水之国的忍者对宇智波斑大人都很是仰慕,那里又是多血继忍村,对宇智波而言隐姓埋名也更轻松吧。”
美琴便笑着和止水科普了一下水之国多血继的来源:“曾经百族混战的时代,一些相爱却又身处不同家族的恋人为了不被家族追杀找到,也为了活下去,于是不约而同选择了孤悬海外、无人打扰的封闭之地,就是水之国。
“水之国本地忍族只有擅长冰遁的雪之一族、擅长水化之术的鬼灯一族和擅长尸骨脉的辉夜一族,后来融合的血继多了,那儿的忍者便更容易觉醒血继,一些祖上平平的忍者生出的孩子拥有两个或三个血继也是常见之事。所以虽然在五大国中并无显赫的声名,但也是不可小觑的强大势力。”
止水好奇:“宇智波也有这样叛逃家族的恋人吗?”
宇智波美琴促狭地对他眨了眨眼:“当然有呀,就比如泉奈大人,我小时候阅读族史时还刻意去翻找过有关他的资料,据说他有个非本族的恋人呢。”
“咦,美琴大人也会对这些感兴趣吗?”止水没忍住盯着泉奈的遗物看了两眼眼。
“泉奈大人可是我的长辈们口中相貌最出色的人。”
宇智波止水找到了盲点:“那宇智波斑大人为何没有这样的传闻呢?”
“或许是太强了吧。太过强大就会令人看不清一个人的本貌。”美琴提起另一个话题,“年末村子会戒严,止水你记得看住幸,他虽然年纪小却也是三勾玉了,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让人不好抉择,尤其是我们今天能聊起那位先人也是因为族里的大家越发怀念起那对兄弟了。”
要知道再往前十年,宇智波对那对兄弟一直是讳莫如深的态度。
止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会把卷轴交到幸手上的。对了,美琴大人,你知道水之国的人住在哪儿吗?”
宇智波美琴也知道止水战场上闹出的乌龙,笑道:“你要去找那个乌鸦女孩子吗?她住在金鱼屋,你去外来忍者集中管控地是找不到她的哦。止水是觉得不甘心吗,被同龄的女孩子骗了?”
宇智波止水摸摸自己的鼻子,怎么感觉他出名的不是因为瞬身止水,而是把变身术乌鸦误认成了通灵术乌鸦啊!
但那个真的没有查克拉波动,而且他觉得是真的可以契约的!
“只是有点好奇,她居然可以隔着一个战线的距离把人传送过来。据我所知村子里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四代目就只有跟着玖辛奈大人学习飞雷阵的三位上忍了吧?”
按理说应该由唯一会飞雷神的四代教授,不过波风水门太忙了,加上漩涡玖辛奈除了是九尾人柱力也是漩涡后人,极擅封印术,所以水门的一部分工作就由她分担了。
“大概有着时空间忍术的天赋,”宇智波美琴说,“族里也有这样的族人,不过他们夫妻俩都早逝,若止水你再早出生十年也许就能体会到曾经宇智波的声望了。”
自宇智波镜去世后宇智波一族就走向了衰落,宇智波刹那作为追随宇智波斑的老一辈和激进派,从这样的衰败中预见了宇智波未来的困境,于是集结了一部分人手进行反叛,要说成为警备队的宇智波会有多少伤亡也不竟然。
宇智波美琴看着止水稚嫩的脸,他神色间还带着天真的情态。
这也是族人们对止水观感复杂的来源。
总有人幻想若是当初宇智波刹那反叛成功了,又或者宇智波镜仍活到了现在……总归不是两派理念不同的宇智波内斗到两败俱伤。
四代弟子宇智波带土的父母是自镜死后亲木叶派的领头人,宇智波将带土给四代教导本是心怀好意,然而没想到带土也和镜一样尽管天资出众,却没能活过动乱。
“当初族里也有人揣测是否是三代在从中作梗。”
迎着止水惊愕的目光,宇智波美琴继续说,“毕竟族里不是没有出众的族人,那些人就算不是全部都能担负起如你的祖父镜那般——连接了村子与一族,向往着和平的宇智波——这样二代大人的称赞,但也是希望族里同村子能有好的未来。只是这样的族人却一个一个死去,有的如镜,在可以步入村子高层参与决策时意外丧生,有的如带土,年纪轻轻就没了命,甚至没有留下半点政治遗产惠及宇智波……巧合太过以致族人对村子产生了怀疑,而怀疑又是世上最不能坦荡弥补的缝隙,我今天对你说的,止水,宇智波越来越怀念斑和泉奈那对兄弟了,也就意味着你需要承担的责任更重,你需要弥补的缝隙也更大——”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美琴捂住了自己一侧的脸,“算了,说的太严肃啦,止水就都忘掉吧!好好吃饭努力变强,我会一直看着你哦!”
宇智波美琴在心底叹息。她将止水视作了自家子侄,但在幸到来之前,止水从未在家里留过饭。
因为聪慧而被寄予了厚望,又因为天赋而成为了看不清面貌的符号,就如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此前族人们将之当做一段错误的往事而一再避讳,即使宇智波美琴年轻时也好奇过这两位掩埋在历史中的先人,但看懂了长辈们的又爱又怕后她却腻味极了。
大抵是母亲的天性,看到宇智波斑时,她想到的是自己的孩子,看到宇智波止水时,她又满心怜惜。在盛誉下被族人们裹挟——所有被家族盛赞的天才都有过这样的人生经历,宇智波美琴同样。但那时二代火影的影响尚在,她又与富岳相恋,最后回归了家庭。
若是有能够相互扶持的兄弟……她是基于此才想生下第二个孩子。
否则谁能填补他们在称叹下的空虚呢?
不是父母,也不是同伴。感同身受是稀少的美德,世上的多数人对于宇智波都只有庸俗的羡慕,而只要不是足够强大——心灵与实力足够强大——就无法被他们看在眼里,这也是他们一族无法与人交心的根源。
对于止水,宇智波美琴很遗憾她做不到。
她清楚,爱屋及乌,仅仅也只是爱屋及乌而已,而不平等的爱会滋生反复的悔恨。
宇智波止水知道美琴的顾虑,然而他却没有什么意见,家族与村子在他心中还是个十分模糊的概念,他按部就班地变强,在足够抵御外界风雨前,家族会为他提供庇护,而当他能够独立走出家族的荫庇后,就该他反过来成为宇智波的庇护了。
止水接受了这个交易,亲情和血缘,这是宗族编织出的无人可以躲避的网,网上的每一个节点……是他、还是带土(止水知道身为四代弟子的带土有着不同的意义)都没什么特别,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延续。
延续木叶或是延续宇智波,这在年幼的宇智波止水眼中也没多大不同,他此时更偏向宇智波,尽管这也是出自回报的心理。
宇智波止水岔开话题:“说起来,小鼬和幸很合得来啊。”
宇智波美琴一怔,随即说:“止水也看出来了?鼬很喜欢这个哥哥呢。”
止水羡慕:“比第一次见我的时候都要热情。”
不仅是鼬,幸对族长家都有一份独特的保护欲,每次靠近鼬时又总是欲离未离,就好像……啊,止水默默地想:就好像和那个乌鸦女孩子一样,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与其一直在村子家族这样庞大的议题里打转,不如去拜访一下她吧!
似乎是叫辉夜爱。
决定了,明天就去!这样独自揣测幸和她的关系,不如去问问当事人。幸可真是个坦率又不那么坦率的性格啊。
况且那个氛围也不像是一般关系的当事人。止水合了合掌,似乎能体会到温热的体温隔着羽毛从肌肤相贴处传来的触感。
宇智波止水和美琴又聊了些关于未来打算之类的轻松话题后,他便带着美琴去后院找鼬和半路来的同居人了。
幸已经停下了练习,和鼬对坐在廊下,中间放着一个小桌子,他还从橱柜给鼬端了一碟三色丸子!
“诶?!这是什么时候买的?”止水震惊。
“昨天。”佐助无语地看着止水,“你走半路上的时候拐去警备队了,临走前拜托我去买今天的菜。”
顺带一提,佐助来到这个世界后除了年龄变小,身上的所有东西都遗失了,连衣服也不可避免地不那么合身。
用变身术变成成年后的自己赚了些钱,置办好行头,又打听了目前的局势,他甚至绕道从战场边缘走了一圈才前往木叶。
和第四次忍界大战不同,宇智波佐助在见过第三次忍战后恍然明白了为何宇智波带土会认为世界是虚妄的地狱。
这不是为了正义和拯救而诞生的争斗,只是欲望的具现化。
无人可以宣判任何忍村的纯粹正义性,如漩涡长门所言——只有拥有了一个共同的、无法打败的敌人,并且在此之□□会到了同等的痛苦,人们才可能真正迎来联合。
“家里的菜每天买很麻烦,都是一次性买足了三天,但你买得太多了,我们会吃不完的。”止水说,他没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小桌子另一边的鼬正自力更生给三色丸子淋上枫糖。
“小鼬喜欢吃丸子啊,看来幸真的很喜欢你,他可不是甜口。”
宇智波鼬抬头看了一眼佐助,对方避开了他的视线,冷淡着脸往庭院看。
宇智波美琴说:“鼬,不要吃太多了,你在换牙哦。”
“我知道了,妈妈。”宇智波鼬放下枫糖,假装自己只吃了面前这一碟,又感觉到刚才移开了视线的幸正在注视他。
回望过去时,对方嘴角扬起了淡淡的弧度,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出现了可以称之为幸福的神色。
止水忽然说:“幸有弟弟吗?”
“有一个哥哥。”宇智波佐助说,他没想过隐瞒,毕竟以后还得开万花筒。
到如今,他已不觉得宇智波鼬的存在、父亲母亲的死亡、还有宇智波一族的灭亡会给他带来莫大的痛楚了。
人在时间消磨中痛苦的感知会变得麻木,佐助并未遗忘带给他痛苦的事物,只是他学会了平衡,如果要让自己活下去……就像卡卡西,他买菜的时候也碰到了卡卡西,现在的卡卡西和十多年后会微笑着告诉他“我在乎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在了”的卡卡西可真不同啊。
卡卡西是怎么走出来的?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望着年幼的哥哥,望着怀孕的妈妈,心脏仿佛泡在了温暖的水里,有一处在咕噜噜冒泡,柔软的情绪一点点从脏腑扎根、生长,让他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平静湿润。
“是不在了吗?”
没察觉到佐助有抵触的情绪,所以止水也问得很直接。
如他所说,幸是个坦率又不坦率的性子。
“嗯。我没有遭受什么苛责,”所以收起这幅样子吧止水,“他……我的兄长,是个很爱我的人,他只是死得太过干脆利落。”
然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规划好了我的未来,并自负地认为我能按照他所预想的那样一直走下去。
宇智波佐助爱他,但也对宇智波鼬怀抱了同等的恨意。他不可能原谅鼬,否则被鼬杀死的族人、他失去的父母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佐助看了眼鼬。年幼的兄长完全看不出日后傲慢的一面,他既礼貌又性格安静,和同样年纪的小孩子都不同。
佐助问:“族长带鼬去战场了吗?”
“诶?”
宇智波美琴垂眼,鼬一副迷茫的样子,他没对宇智波幸提过这件事。
“幸也知道这件事呀,富岳趁着战争还没结束,带鼬去感受了一下战场的氛围。”她回答。
宇智波佐助忍不住批判宇智波的族长大人:“这么拔苗助长,也太过分了。”
他还是从大蛇丸口中得知这段往事……不如说他所有知晓的有关鼬的过去,都是从他人口中拼凑而来。
宇智波鼬转过脸来,温和地望着他,似乎在为佐助此时的抱不平而高兴,可佐助又觉得是他的错觉,鼬再怎么天才也不会早早就探查出了事情的真相。
“没关系,父亲大人只是给我展露了世界的另一面。”虽然也令他产生了新的疑问。
宇智波鼬对他人的情绪极其敏感,他对佐助笑了笑,两侧的鬓发在垂下时有着柔顺的坠感:“不用为我担心,幸哥哥。”
宇智波美琴:……都叫父亲大人了,这不是问题很大吗!
富岳要是知道他从此荣升“父亲大人”,暗地里肯定会郁闷好长一段时间。
家里两个都不让人省心啊。美琴幽幽地想。
“小鼬,妈妈还是有点生气的哦。”美琴带着虚假的笑意,不满地抱怨,“关于爸爸桑不经我同意就带你去战场这件事——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美琴大人你身后在盛开黑百合了啊!
止水在心里为族长默哀。
佐助放松地露出了笑容。
什么嘛,妈妈不是和爸爸很亲密吗,鼬也乐在其中。
这样的氛围自他记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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