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接到桑陌的电话孟临渊倒是并不惊讶。
她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小晚，你妈住院了，不小心摔了一跤，腿好像断了，现在在京市人民医院，医生说要马上手术……”
“嗯，别急，我这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孟临渊看了眼时间，出门打了辆出租车。
出租车速度很快。
几个小时后，孟临渊已经站在了京市人民医院的病房门口。
县里医院他们信不过，桑陌和郁穗特意到了京市。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郁穗躺在靠窗的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正闭目休息。
桑陌坐在旁边的陪床上，眉头紧锁，看到孟临渊进来，他站起身，压低声音：“来了？”
“妈怎么样？”她轻声问。
“刚睡着。医生说要做个手术。”桑陌叹了口气。“你妈就是怕耽误你工作，要不是这次……”
正说着，郁穗悠悠转醒，看到孟临渊，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染上忧色：“小晚？你怎么过来了？工作不忙吗？”
“不忙。”孟临渊握住她的手，触感有些冰凉，“感觉怎么样？”
“没事，老毛病了。”郁穗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累，歇歇就好了。你别耽误工作。”
“钱我已经准备好了，妈你别担心。”孟临渊淡淡的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配合医生。”
郁穗爱吃梨，她特意买了一兜带过来。她左手托着那颗饱满的雪梨，右手捏着一把小巧的水果刀。
银亮的刀锋陷在淡黄的果皮里，牵引出一条连绵不断、厚薄均匀的皮，螺旋般垂落下去，像一道倦极了的波浪。
焦虑的郁穗稍微松了口气，但又有些疑惑和不安：“小晚，你哪来那么多钱？你工作才……”
孟临渊将削好的梨子递给郁穗，看着她和桑陌脸上仍未散去的忧虑，她放下水果刀，轻轻擦净手。
“有件事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们。”她语出惊人，“其实我在京市开了家公司，发展得还不错。这次治病的钱，都是公司盈利所得。”
郁穗和桑陌同时愣住了，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窗外的鸟鸣。
“公、公司？”桑陌先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小晚，你什么时候......”
“大概半年前。”孟临渊微微一笑，“本来想等公司再稳定些再告诉你们，没想到妈突然住院，这才提前说了。”
郁穗眼眶渐渐红了：“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一声不吭......”
“我就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孟临渊握住郁穗的手，继续乱编一通，“现在公司已经步入正轨，我也在京市买了房。这次妈出院后，你们就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桑陌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孟临渊又道，“爸，您别担心工作的事。我在京市给你们物色了个小店，你们要是闲不住，可以开个花店或者书店，做点小生意打发时间。要是不想操心，就在家享享清福。”
她现在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公司啊，房子啊，小店啊，她随时都能安排。
更何况郁穗和桑陌最近都要待在医院，也没有功夫拆穿她的谎言。
“可是，你在京市打拼也不容易，我们怎么能......”桑陌还在犹豫。
“正因为不容易，才更需要你们在身边。”孟临渊又削了一个梨子给桑陌，“我一个人在京市，总是惦记着你们。要是你们能搬过来，我工作起来也安心。”
她看着两人动摇的神色，又添了一句：“医生的意思是，妈这个腿伤需要定期复查，后续的康复治疗也要跟上。你们搬来京市，我也好照顾她。”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桑陌的顾虑。他看了看妻子，终于点头：“好，那就听你的。”
郁穗也露出住院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我们小晚真是长大了。”
有钱就一切好办，和医生的协调下，最后选择了效果更好、副作用更小的进口药物和治疗方案。
她拿着缴费单走向住院部的收费处。
“下一个，窗口三。”机械的女声播报着。
同时一个略带惊讶的男声在孟临渊身侧响起：“桑晚？”
她侧头，看见了黄昦。
不过短短时日，他已焕然一新。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腕间一块低调奢华的腕表折射出冷硬的光。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职业套裙、抱着文件的女人，看样子是助理。他站在那里，身形挺拔，眉眼间带着一种志得意满的高傲感。
嗯，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起来也挺人模狗样的。
黄昦踱步上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缴费单上。
“真是你啊。”他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切，“怎么，家里有人生病了？看来你最近过得……不太如意？”
他特意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她简单的衣着，仿佛在确认什么。
孟临渊神色平淡，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黄昦见她沉默，以为她是窘迫难堪，心中的快意更甚。他想起当初自己摔门而出的狼狈，再看看如今彼此的地位悬殊，一种报复性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施舍般的口吻说道：“遇到困难了？需要帮忙吗？”
他故意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身边的助理，“几十万块钱的手术费，对我来说也就是一顿饭的事。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如果你开口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帮帮你。”
他特意加重了“求我”两个字，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和羞辱之意。
孟临渊只是微微挑了下眉，“不需要。”
见她这副云淡风轻、仿佛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黄昦眼底闪过一丝愠怒。
他如今可是今非昔比，系统在手，财富权势唾手可得，这个曾经抛弃他的女人，凭什么还在他面前摆出这副姿态？
他往前又凑近半步，挡住了孟临渊些许去路，声音压低了些，却足以让周围几个人听见，语气里充满了故作姿态的温柔和毫不掩饰的恶意：
“桑晚，别逞强了。我知道你性子倔，但身体才是第一位的，缺钱的话……跟我说一声嘛，毕竟我们以前……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难，是不是？”
这时，队伍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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