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胤禛沐浴更衣后回到偏殿坐在桌案前读仪欣写的信。
“四哥你半夜怎么还没睡呢?”
老十四大大咧咧坐在胤禛对面他仍穿着白日常服显然是没准备睡觉。
胤禛随手拿过来一本书盖在信纸上淡淡回复:“本王在看你四嫂写的信你又是为什么呢?”
老十四沉默一下。
哦看信。
一日不见还要写信。
他显然没忘记自己来做什么的若有若无提起老八赔偿那四百万两白银的事试探究竟是不是四哥和太子在背后动手。
如今十哥和九哥闹别扭十哥指责八哥八哥仿佛有口难言九哥就一口咬定跟四哥还有太子脱不了干系。
四百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他还想接手八哥九哥的人脉总不能让他们名声完全臭了。
“四哥
“哦?那你说吧哪里蹊跷?”
老十四一顿笑着说“只是直觉四哥常年在户部又替皇阿玛收缴了九哥私产不知是否察觉不妥?”
“都是下面人在办事罢了本王又没想过老九能有千万两白银。”
胤禛云淡风轻笑了笑手指敲击桌面边有一搭没一搭陪老十四聊天。
蠢货有猜测就要自己去查来试探他做什么?他吐出一个字的实话那都算他不行。
老十四忍不住瞥向仪欣写的信他看不清内容只看到桌案上厚厚一摞四哥能看完这张翻那张。
她写这么多做什么?
胤禛抬眼看向愣神的老十四随口说:“时辰不早了回吧。”
老十四满脑子回忆着自己和富察仪欣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听到胤禛的话脱口而出问道:“四哥你对多尔衮和孝庄太后的事怎么看?”
胤禛缓缓抬起身子瞥到右手边燃得正旺的烛火蜷缩一下手指克制着没将蜡油泼到对面人身上。
“你想说什么?”胤禛倚着椅背抱胸缓缓压低唇角“再敢露这样的心思本王就活剐了你。”
老十四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日。
胤禛收到仪欣新送进宫来的信又是厚厚一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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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要去甘露寺祈福,胤禛有些不放心,看到她在信上写的一些安排,又松口气。
参与城南施善的福晋中,她身份地位最高,家世也最好,不会受委屈。
她和八福晋安排的祈福事宜也妥当,总归是要联络上三旗福晋,她需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日,胤禛在宫中和老十四抬头不见低头见,老十四沉默占大多数。
年枝之事,太子纵使有猜测,也想有实打实的证据来验证猜测,当即派人探听当日乾清宫之事,再三去查年枝体内猛药的来源。
党争如此激烈,他是太子啊,他不能没有自己的人脉。
皇阿玛何至于如此容不下他?
深夜,乾清宫。
康熙丹凤眼内看不清什么情绪,对着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沉声问:“太子果然在探听乾清宫内诸事吗?”
“回万岁爷,确实是毓庆宫的人。”小太监低声开口,补充说,“奴才都处理掉了。”
康熙无情闭了闭眼,冷笑说:“朕还没死,他就这般按耐不住。”
他已经又给了胤礽一次机会,复立他为太子,他还想如何?
小太监不做声,只沉默隐在暗处。
太子初次被废便是十八阿哥胤衸病危期间,康熙忧心如焚,而胤礽作为兄长却是一派漠不关心的冷漠态度,康熙痛斥胤礽“绝无忠爱君父之念”。
更深层的原因则源于胤礽长期结党营私,其核心党羽索额图虽已被诛杀数年,但太子的势力仍未彻底铲除,反而在暗中积聚,康熙在旅途中不断收到太子**“潜通消息”“窥伺朕躬”的密报。
尤其惊惧的是发现胤礽每夜逼近皇帝御帐“裂缝向内窥视”,这一行为在高度警惕的康熙看来已与弑君谋逆无异。
世间诸事,向来便是没有真相,只有视角。
一句话来说,太子明明在查年枝的事,觉得是康熙看不惯他拉拢年羹尧,才动的手。
康熙以为太子窥探帝踪,巴不得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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