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鸿在偷367号梦世界的情绪能量供养10230号梦世界吗？
初月抿唇，她眯起眼睛，看着前方贾沐晨架着秋鸿走在前面，他被火燎过的身体正在慢慢复原。
她悄悄咽下这令人心惊的猜测，复又实在忍不住，还是问道：“秋鸿他……是10230号梦世界的主人吗？”
“不是。”
“呼——”
否定的答案来得太快，初月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四方砖接着说：“10230号梦世界的主人跟你一样，是个女孩，早期的时候也按部就班的入睡入梦，以献祭自己的记忆碎片来换取梦世界运行的情绪能量。后来……”
“后来怎样？”
“后来……”四方砖长叹一口气，“后来，她现实世界的母亲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久久没有醒来，导致她母亲的梦世界急速坍塌，她寄存在母亲梦世界的意识没有了容身之地，返回10230号梦世界，告诉了她一切……”
“然后呢？”初月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
“然后有一天，也是奇迹发生，她已成为植物人的母亲的一小部分意识，居然跑到了她的梦世界来。”
“她一定高兴坏了吧……能再有相见的机会。”
“是的，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她寸步不离的守在母亲身边，弥补着之前未能时刻相伴的时光。也正因为此，她一分一秒都不舍得浪费，就连入梦与现主建立链接这种事，她也开始觉得是浪费时间。”
初月蹙眉，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手指轻颤，摩挲砖屑，说：“可是……她不入梦，不和现主建立链接，那她梦世界的运行能量又从哪里来呢？她不会跟我一样，体内也有血岩浆吧？”
“当然没有，你是个例外。”
“那这样的话，她拒绝入梦，伴随的必然是梦世界的坍塌啊！她就没法儿长久地守护在妈妈身边……可是，可是……若是她乖乖入梦，可她失去的，又是哪一段记忆呢？会不会就是和妈妈待在一起的记忆呢？毕竟现实世界的她，那时也一定时刻守在妈妈病床前，盼着她入梦吧……”
她发现这个梦世界的运行规则，简直是个悖论。
若是不顺从它的规则，失去的，是未来和妈妈相处的时光。
若是顺从它的规则，失去的，则是往昔和妈妈相处的记忆。
无论失去哪一个，都将把它们母女俩越推越远。
“咳咳……是的，因为抗拒这种入睡后失去部分记忆的规则，她一直在逃避和现实世界的主人建立链接，因此，她的梦世界走向衰败是可以预见的。”
对面四方砖的嗓音伴随着一阵轻咳，将初月越飘越远的思绪拉回。
“那后来呢？”
初月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10230号梦世界主人的故事吸引，现下甚至将10230号梦世界与秋鸿的关联搁置了起来。
“后来，后来也就是现在了，你大概也都知道了……”
初月声音低落了下去：“10230号梦世界坍缩严重，她选择了珍惜当下，完整地保存和妈妈的记忆，拒绝入梦献祭记忆碎片……”
“是的，这里坍塌得只剩下一间屋子的大小，头顶就是遮蔽的穹顶，脚下是干硬的泥地，呆在里面转个圈，手指都能划到梦世界的边缘。这里几乎所有人死的死，逃的逃，就连梦主和她男朋友也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她母亲一个人，在越来越小的世界里静静地活着……”
初月冷哼一声：“静静地活着？那跟等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末了她突然意识到不对，有人正在别的梦世界偷情绪能量养它！
“咳咳！咳咳咳……”
这时，四方砖终于忍不住猛咳起来。
初月被脑子里的这动静吓得睁开了眼睛，生怕这只在二人颅内来回交替的声音溢了出来，她小心地瞥了一眼其余三人的状态。
只见秋鸿依旧架在贾沐晨身上，脚步也不再虚浮，大概是已经恢复了大半。
而自己则被何黎黎背在背上，扛麻袋一样往前赶路。
还好，抚梦小队二人并未注意到异常。
初月耷拉在何黎黎胸前的两只手，再次悄悄交叠，她继续摩挲砖粉，建立起二人沟通的渠道，关切地问：“你着凉了？”
对面寂静了很久，四方砖心里百感交集，他又是责备自己没忍住咳嗽让她忧心了，却又欣喜于这句小小的问候。
他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如实说：“没有，这里灰太大了……”
“灰？一间屋子大小的地方，还能有灰？”
四方砖揉揉鼻子，望着面前盒子一样的空间。
他脚踏在厚厚一层青灰上，耳听着初月干脆清爽的嗓音在自己脑内回荡，他长久以来往返于多个梦世界处理公务的疲惫，终于一扫而空。
四方砖耐心给她解释，心情不由得大好，想到就这10230号梦世界里的异样，他还都能跟初月聊很久，更是兴致颇高。
此时的他，早已忘记了通讯接通时，听到初月提起其他男人时的郁闷。
四方砖背靠着10230号梦世界的边缘，一脚踢起地上的青灰，无意中瞥见了因坍塌停止后，世界边缘向外移动的痕迹。
那里泥土板结，干硬腥臭，完全没有一个世界该有的生命力。
而他脚底的土地不一样。
就着他脚下的巨变，四方砖对着通讯那头说：“不是灰尘，老太太把这小小的梦世界整理得非常干净，让我呛鼻子的，是这里一地的草木灰。”
四方砖脚尖踢起，青灰如彩虹般划出一道弥散的弧线。
老太太手执羽扇，对着扬起的草木灰发怒：“你这人，在这里傻笑什么？别把我小孩家弄脏了！一天到晚守在这里、守在这里，跟你说了多少遍，我孩儿不在这里、不在这里……”
对老太太的话，四方砖充耳不闻，他的大脑全神贯注关注这初月的回音。
他听见那头的人儿疑惑，问题正如他所料：“草木灰？”
四方砖浅笑，将他在这里观测到的种种奇怪迹象，一一讲给她听。
“嗯，草木灰。这里刚刚发了一场大火，没有任何来由的，火就突然在地表烧了起来，将这里死掉的干草皮烧得一干二尽，要不是我反应及时，将那老太太拎到一边的大石头上躲着，估计她那羽扇早被烧秃了……”
意识到自己扯远了，四方砖忙回到正题上：“说来也怪，这小小的空间里，一层浅浅的草皮，却烧了得有半个小时，积下来的草木灰竟然有两掌厚。而且火刚灭，地上可能还没冷却下来呢，就已经有新的小草冒出来了，这个颓败的梦世界，还能有新生命冒出来，也是奇了……”
“更神奇的是什么……”
四方砖此时只想多和初月说说话，难得初月愿和他能通讯这么久，于是尽捡吸引人的说。
“是什么？”初月果然被他的故事勾住了。
“更神奇的是，这场莫名其妙不知来由的大火结束之后，梦世界的边界竟然又往外移动了半尺，不知道它的梦主用的什么手段，从哪里偷的情绪能量，又是如何将偷到的能量运回她的世界的？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亲眼看到了坍塌的梦世界一点一点复活，可是却没看到梦主的踪影……我掌管这么多个梦世界，这么多年，这也是头一回见……”
四方砖的声音一点一点小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对面很长时间没有给任何回应，只是他自己在一个劲儿的絮叨。
“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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