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秀刚回到院里,就看见母亲站在廊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连忙上前行礼,一声“母亲”还没喊出口,脸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那衣着华丽的妇人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尖锐如刺,“没用的东西!连偷袭都能失手?”
想来方才已有下人把猎场的事汇报给她,她本以为这是除掉薛苦的绝佳机会。
有妖族搅局,就算薛苦死在猎场,也只会被算在妖族头上,绝不会有人怀疑到薛秀身上。
可没想到,薛秀不仅没成功,还让薛苦活着回来了。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看着眼前的儿子,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薛秀捂着火辣的脸颊,脸上却依旧是恭敬的模样,“母亲消气,孩儿知错了。”
“知错有什么用?”他母亲没给他好脸色,语气里满是不耐。
薛秀却像是没听见她的怒气,抬头说道,“孩儿想向母亲讨一瓶伤药。”
“伤药?”
他母亲的眉头皱起,漠不关心地打量着,“你受伤了?”
“不是孩儿,是……三哥。”薛秀轻声说道,想着怎么也瞒不过去不如老实交代。
“你说什么?!”
那妇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气极反笑,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声音歇斯底里,“薛秀,你是不是疯了?打个猎把脑子打坏了?”
她边说边往后推他,眼神里满是嫌恶,“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死了都活该,你居然还想给他要伤药?”
“母亲,三哥他、他替我挡了妖怪。”
薛秀“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替你挡了又怎么样?”
他母亲冷笑一声,语气刻薄,“替你挡一下你就感动得忘了自己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还要报恩?”
“别说挡一下,就算他死了,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损失?你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和那群杂种相提并论了?”
薛秀低着头,不敢反驳,却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母亲被他气得胸口发闷,捂着心口喘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罢了,药我会让人给你送去。但你记住薛秀,你是我的儿子,和那些贱种不一样,别再做这种糊涂事!”
“孩儿…明白。”薛秀捏紧了藏在袖中的手,低声应道。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兄弟不一样。
母亲是大周世家族女,身份尊贵,当年安海为了让儿子们专心修炼,处死了其他妾室,唯独留下了他母亲。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有母亲这个靠山兜底,无论做什么都有退路。
母亲给他取名“秀”,是取“吾门标秀”之意,盼着他能像古籍里写的那样,成为“佐时之良器”,让父王另眼相看。
小时候,母亲对他疼爱有加,总在他耳边说,“你和那些贱民的孩子不一样,你是我的儿子,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你父王看重你。”
他也曾享受着府里上下的特殊对待,以为自己真的能如母亲所愿,成为薛家最耀眼的存在。
可随着年岁渐长,他渐渐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天赋,所谓的“秀”,不过是“不郎不秀”,是不上不下的平庸。
元时称人以“郎、官、秀”分等第,“不郎不秀”便是最尴尬的境地。
母亲也渐渐变了,不再有往日的温柔,常常看着他就发火,骂他。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蠢货?你怎么能没有天赋?”
父王的冷眼、母亲的责骂,像两根刺扎在他心里。
他开始变得扭曲,疯狂嫉妒那些比他优秀的人。
嫉妒二哥薛峰,因为薛峰是父王最看重的嫡子,天赋异禀,还被元初山特招,嫉妒七弟晏烬,那个婢女所生的孩子,竟也能凭天赋被父王炼成“剑种”。
母亲常说,“你怎么连一个婢女的儿子都比不上?”这句话像魔咒一样,日夜在他耳边回荡。
所以那天,当他看到晏烬毫无防备地喝下毒酒,倒在地上痛苦挣扎时,心里竟涌起一丝痛快——比他优秀的人,就该这样。
可惜晏烬命大,被父王及时救下,他也只被母亲训了一顿,没受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只是又挨了一巴掌,听着母亲阴狠地骂。
“你个蠢货,能不能长点脑子?这种事还要自己动手?”
他其实不在乎,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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