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逼进她,林俏毫无防备同他对视,脊背抵在柔软车椅,方寸之间都是他的气息。
他的眼底清亮,长睫半垂,一只手臂随意搭起,就这么好整以暇望着她,身后是一整个圳城璀璨的夜色。
后来哪怕两个人走到了十分难言的地步,有人问林俏,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最先浮现在脑海里,不是那些争吵,不是那些歇斯底里,而是他这副模样。
林俏缓过神,伸一只手虚挡他眼睛,底气十足:“男同学还是女同学,为什么要告诉你”
眼前突然被一只手遮盖,岑政不明所以,又觉得这人是真有意思。
“哦”他轻笑一声,给出定论:“看来是男同学了”
林俏不说话,岑政放过了她:“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她瞬间撤下手,半张小脸露出来。
他有点被她眼底光亮灼到,不答反问:“你想去那儿?”
林俏莫名,噌一下坐直了:“我当然是回家呀”
他轻啧一声:“我说送你一程,我说是送你回家了吗”
“那你带我去哪?!”林俏瞬间警觉,一副要跳车的样子。
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他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她仔细打量他,她肯定是打不过他的。
岑政欣赏她面上的七上八下,不明白她怎么搞出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语调戏谑:“你觉得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时间仿佛静止,林俏觉得耳边风声都停了,她大囧,没忍住打了下他肩膀,不可置信高声:“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
岑政肩膀狠狠挨了一记,他感觉出来了,她是真一点没留情,再看旁边的人,已经转过脸,但耳根子还泛着红。
林俏其实是如坐针毡,心跳如鼓,后知后觉看着自己的手,吸了一口气,是他嘴巴欠,遂点头,打就打了。
“给你个赚钱的路子”他语气还带着笑
她坚决:“和你有关的通通不要”
岑政怡然自得改口:“带你去玩”
“那我也不去”林俏皱起脸,语气郑重:“这么晚了,我一定要回去。”
“我帮过你这么多回,就让你陪我去玩一遭,你都不愿意”他一副被辜负的口吻:“林俏”岑政歪头,凉飕飕瞥她一眼:“做人可不是这么做的。”
原来他都记得的。
这话戳进她心里了,林俏垂下眼,偃旗息鼓,下定决心般向后一躺,闭上眼闷声:“那你带我去哪,我就去哪好了”
她这话说的没轻没重,岑政侧眸瞧她,女孩满身棱角敛去,好像真的唯他是从,顿了一下,随即,二话不说把人带来一个局上玩。
刚上二楼,穿过铺着暗纹地毯的走廊,穿着黑色丝绒马甲的经理便疾步迎了上来,身子微躬,声音压得低而谄媚:“岑公子,您来了。”
林俏侧过脸,刻意避开那过分恭敬的姿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双肩包带。
岑政用余光扫过她绷紧的侧脸,她那身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清高劲儿,让人头疼。
他漫不经心地问:“陈祈在里面?”
“小陈总到了有一会儿了,”经理连忙应声,又补了一句,“今晚组的是私局,筹码不小,这会儿里头正热着。”
听到“打牌”,林俏脸色倏地变了,脚下意识往后缩,那种场合,动辄输赢的数目恐怕是她不敢想象的数字。
她脑子里警铃大作,什么二十四好青年的准则倒还在其次,关键是,她赔不起。
转身想走的动作还没完成,手腕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沉稳。经理略显为难地看着他俩,岑政却垂眸,目光落在林俏写满抗拒的脸上。
忽然,他极轻地扯了下嘴角,那点笑意淡化了他惯常的疏离,声音也低了下来:“你进去打牌,输的钱,算我的,赢来的,全是你的,成吗?”
林俏本想说“不是钱的问题”,可话到嘴边,走廊灯光昏暗,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竟有一瞬叫人恍神。
她突然想到自己是为了还人情,而且按照他半个月遇见一次的频率,在想还怕是困难。
就这一恍神的功夫,她已被他牵着,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包厢门。
预想中的乌烟瘴气并未扑面而来。
室内光线是精心调适过的昏黄,并不刺眼,房间里连烟味都闻不见。
一群衣着讲究的年轻人散坐在牌桌与沙发各处,低声谈笑,姿态放松。
门开的瞬间,谈笑声略一顿,目光齐刷刷地聚拢过来,落在岑政身上,随即滑向他身侧的林俏。
岑政仿佛对所有的注视浑然不觉,只将林俏的手握紧了些,指尖几不可察地在她腕间轻按了一下。
“阿政,”牌桌主位上的陈祈扬起下巴,一双桃花眼在林俏身上饶有兴致地转了一圈,“姑娘谁啊”
林俏看向灯光下那张扬着双桃花眼,周身不羁的男人,她记得他。
岑政却已牵着她径直走向牌桌空位,手下稍一用力,便将她按在了丝绒座椅上。
林俏还没坐稳,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已从身后笼罩下来,她仓促偏头,险些撞上他近在咫尺的下颌。
头顶的琉璃吊灯洒下暖昧的光晕,在他浓密的睫毛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岑政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眼皮微掀,淡淡瞥她一眼,随即抬眼面向众人,嘴角噙着一丝懒散的笑,话却说得气人:“带来扎你们的钱袋子的。”
四面八方的目光顿时变得玩味起来,好奇的、审视的、带着笑意的。
林俏只好硬着头皮,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心里只求菩萨保佑,千万别让岑政因为她输太多。
然而那晚的手气邪门得出奇。
她起初小心翼翼,出牌慢得像在拆炸弹,可几轮下来,面前的筹码竟肉眼可见地堆了起来。
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每次犹豫着推出去的筹码,最后总能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回到她面前,甚至更多。
陈祈第一个炸了,他把牌一扔,身体往后一靠,桃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幽怨:“岑政,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从那找到的姑娘,闷声不响就来抄我们的底?”
岑政早已退到一旁的沙发里,长腿交叠,姿态闲适。
他没理陈祈的嚷嚷,目光落在仍坐在牌桌边、显得有些无措的林俏身上。林俏摸了摸鼻尖,自己也觉得像做梦。
陈祈的不依不饶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包厢里的起哄声此起彼伏。
“想怎么着?”岑政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嘈杂瞬间低了下去。他看向陈祈,眼神平静无波。
“还能怎么着?”陈祈眉梢一挑,指向旁边琳琅满目的酒台,“老规矩,赢了的大佬,得意思意思吧?”
喝酒?林俏坐直了身子,看着桌上五颜六色的酒,轻轻戳了戳岑政:“你可以喝酒吗?”
岑政偏头打量她,不说话。
林俏压低声音,颇为骄傲:“我看你应该不太想喝,那我就帮你喝呀”
岑政听见她这句话微怔,昏暗的包厢,周遭都是起哄的声音,只有她眨着双眼,面上像邀功似的说出这句话,一时叫他没反应过来。
陈祈还在起哄呢,说不带这样还商量的,他又一次起哄,岑政还是不搭理他,林俏权当岑政真不想喝酒,于是站起身子。
这个动作让包厢里嗡地一静,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捋了捋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腕,然后伸手,毫不犹豫地端起最近的一杯琥珀色液体,仰头,一饮而尽。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惊呼声、口哨声、拍桌声瞬间炸开,气氛推向高潮。
岑政依旧靠坐在沙发里,只是原本放松的姿态有了些微改变。他抬起眼,漆黑的眼睛里情绪翻涌,沉默地注视着那个站在光影中央的姑娘。
细白的脖颈因吞咽而拉出流畅的线条,长发随着动作在背上晃动,有那么一两缕发丝,似乎轻轻扫过了他方才靠近时的耳际。
他移开视线,心底某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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