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泼皮女,有娘生没娘养,我是你奶,你是何态度,把你赶至此处已是仁至义尽,你竟不知感恩,下贱胚!白眼狼!”
“你爹娘皆已去世,给你相看这户人家有房有地,虽说人痴傻,你还矫情什么,还不快快收拾包裹速速前去,难到还等人家八抬大轿迎你上门不成。”
和煦的春光从屋檐下折射进来,本是春日芳菲鸟语时节,却无人在意,低矮的茅草屋前涌进一大波人,有前来滋事的,有凑热闹的,木门嘎吱作响不停。
只听前方老婆妇双手叉腰,唾沫飞溅,神情凶悍,骂骂咧咧,所说之话不堪入目。
“咳咳……”咳嗽声响起。
压抑着从喉咙深处撕心裂肺传来,宋甜甜捏住床沿,手背青筋泛起,单薄身躯不住颤抖。
“阿姐,你可算醒了。”哽咽声在房中此起彼伏。
宋甜甜定定神,全身乏力,努力支撑起。
屋子风格古朴,不论是身下土坑、还是不远处木案,已然缺了一角,摇摇晃晃着实令人担忧,两个朴素箱笼,油灯,显得陈旧斑驳,无不透着股清贫。
家无余粮!
许是叫骂许久无人响应,入耳声音越发尖锐刻薄,伴随旁人絮絮叨叨议论声,透过破旧竹篾格窗传来。
“阿姐!”
女童惶恐不安,紧攥着宋甜甜衣袖,不时偷瞄一眼窗外,熟悉尖锐声让她身体战战兢兢,呼吸越发急促,细小五指死死抓住她衣袖。
宋甜甜安抚拍了拍如意小手,拿起床旁一根木棍,艰难撑着站起来。
门外是原身阿奶,三姐妹爹娘才去世几月,就想趁火打劫贪图彩礼钱。
想将原主嫁给一户痴傻人家,受人搓磨。
原主不堪折辱,过度劳累,一病不起,再次醒来就换成了她了。
宋家日子本风平浪静,谁知父亲捕猎去世,母亲得病去世,留下十四岁大女儿宋甜甜,七岁小弟宋吉祥和四岁小女儿宋如意。
见阿姐起身,吉祥如意连忙过来搀扶着,慢慢移向门边,连对爷奶害怕也顾不上。
原主相貌我见犹怜,加之大病初愈,更添弱柳扶风般楚楚可怜。
门口村民,多是瞧热闹,见紧闭房门打开从里打开,宋甜甜着一身浆洗发白短衫步裙,三千青丝披散在肩,几缕碎发贴在脸颊边,以往脸颊红润饱满,如今消瘦苍白,而眼睛乌黑圆润,正涌动着晶莹泪珠。
怒骂声不曾停止,反而随着她出来,越发不堪入耳。
旁边观看之人不禁心生怜悯,都是同村居住多年,村民了解老妇为人,皆是鄙夷不已。
“阿奶,这是何意,孙女尚在孝期,断不敢做这不孝之人。”宋甜甜泪珠扑簌簌地落下,睫毛颤动不已。
旁边有不明所已好事之人追问身边摇头叹息这人:“快说说,这怎么回事,宋家二房不是才去世吗?怎的女儿将嫁人了。”
吃瓜之人碰到志同道合之人,话语一股脑倒豆子一样往外蹦:“哎呀,一听这话你就不了解这家人,这小姑娘爷奶惯会蹉跎人,宋家二房两口子在世时尚好。”
“这不,人不在了什么嘴脸都露出来了,就是可怜这小姑娘,生的一副好相貌,就是嫁城里人家也不为过,竟摊上这样人家。”说话之人叹息摇头。
“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就要逼着嫁给一傻子。”旁边吃瓜之人插了一嘴。
吴老婆子为人泼悍成性,嘴毒,爱贪小便宜,名声不好在村里传遍了。
说话的人也就不怕他们听见。
“哐嘡”巨响,尖锐刺耳,在人声中扩散开来。
村民见宋甜甜左手臂正弯牢牢卡住吴老婆子的脖颈,右手则拿着匕首正放在脖颈处那大动脉上。
见她眨了眨眼睛,泪珠瞬间溢满眼眶。
“阿奶,爹娘刚走几月,你便赶我们到这儿,本以为你们已经放过我们三兄妹了,没想到你竟然要把我嫁给……痴傻之人,还想把弟弟妹妹都卖了。”其实并未有人说会把吉祥如意卖掉,但若她去世后,这家人迟早会把主意打到两兄妹身上。
“阿奶,你非要逼我如此,那你就一起陪我一起去死,反正你年龄也大了,也活不到多少年了。”宋甜甜泪珠不停滑落,哀切说道。
这老巫婆确实欠揍!
翻看原主记忆这老巫婆把二房当苦工,不苦工好歹有工资呢,这原主一家不仅倒贴人财物,父母死了还要卖儿女,这原身父亲怕不是捡的吧。
有可能!
脖颈处很快被利刃划过,血珠黏在脖颈上,颜色艳丽逼人。
耳边尖声怒骂,戛然而止。
吴老婆子脸部沟壑从横,肌肉抽动起来,她张张嘴竟无法发声。
寂静!
过会儿又如油锅溅水喧闹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纷纷涌上前来。
“吴老婆子,再怎么说你也是吉祥如意奶奶,怎么能卖掉他们呢?”
“对啊对啊,你看宋丫头多好一姑娘,被你逼成这样了,真是活该。”
“宋丫头,你要冷静啊。”
“各位叔伯婶婶们,你们也看到了非我不孝,实在是……。”话还未说完,宋甜甜哽咽起来,一双杏眼泪眼涟涟看着这围观村民。
转头,她见吴老婆子双眸睁得极大,眼球突出骇人,正惊恐望着她。
或许是没料到宋甜甜久病未愈,竞能压制住她。
半响才吐出声来:“你……你……我何时说过……”
宋甜甜贴近吴老婆子耳朵轻柔道:“没有,阿奶敢说没动过这个念头。”
吴老婆子张了张嘴,无法辩驳,毕竟他们确实商量过此事。
宋甜甜本是随便一说,看她反应怕是真动过此念头,她眼中一狠,手中匕首越发深入。
唬住闹事的吴老婆子,宋甜甜看着对方屁滚尿流滚出院子。
她深深吐了口气。
走下台阶,来到院中,她从怀中掏出一方素白手绢,上面绣了一枝青竹,栩栩如生,叶片翠绿欲滴,绣工极好,可见原主蕙质兰心。
既占你身,必会照拂你弟妹。
她用巾帕拭了拭脸颊水渍,遮掩住因快意弯起的嘴角,欠了欠身,娇娇弱弱,仿若弱柳扶风之姿。
刚才尚议论纷纷村民,渐渐安静下来散去,毕竟谁也不愿为难“孤哀子”。
待人群散去,天空阴下,细雨纷纷,飘飘撒撒在发丝上,细白脖颈,衣袍上,干涸土地上,无声安慰院中的人儿。
吉祥如意茫然走到宋甜甜身边,依偎着,如漂浮在深海中,深不见底,仅抓住一根浮木。
宋甜甜咳嗽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直往后倒去,幸得吉祥如意撑住,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大病初愈,此番举动她还是过于勉强了。
翌日,宋甜甜悠悠醒来,木板床正对着唯一扇破洞纸窗,风呼呼往里灌着,身上棉絮也已结块发硬。
她伸手挡住刺眼阳光,四下寂静无声,昨日醒时头痛欲裂,现已大好。
“吉祥,如意!”喊了两声,无人回应。
宋甜甜翻身下床,来到灶房。
灶台只有一半完好无损,另一半早已倒塌。
她环视四周,灶台铁锅想必是宋家唯一值钱物品。
缺口木碗,破损陶瓮,倒塌院墙,无一不在说着这个家很穷、很穷、很穷!
最后她在一大捆柴火中,找到了一小袋面粉,一个大肚陶瓮。
宋甜甜掀开陶瓮盖子,凑近看,酸味袭来。
是酸菜!好东西!
东西藏在柴火,三人处境可见步履维艰,她动了动身子,缓解掉久睡僵硬感,准备做朝食——葱油饼。
吉祥走进门边,宋甜甜就让他看着灶膛爨火,自己去屋内取来襻膊挂在颈上,手腕灵活摆动,上下飞舞。
没想到在古代也要重操旧活。
胡乱想着,她手上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面粉加盐,倒入温水,搅拌成絮状,迅速揉成光滑面团后,她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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