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八岁登基的指向性实在太强,尤其是在肖似康熙皇帝的永琏面前,怡亲王都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皇兄,官员们一向都是如此,切勿动气。”
说罢,他看了一眼有些呆滞的永琏,笑着说:“永琏还在这呢,别吓着孩子。”
弘历也紧跟着说道:“十三叔说的是,皇阿玛消消气。”
弘历一向以祖父康熙为标榜,如今再看着永琏也觉得皇阿玛这话有点过了。
雍正方才也是被河南的官绅对抗朝廷的举动有些气着了,现在回过神来也察觉到方才的话有些不妥。
他提笔批了几个字,随后把那折子丢给苏培盛,说道:“把这折子发还回去,让田文镜下发给各级官员。”
“嗻。”
玄烨刚才被胤禛那个不孝子气地够呛,但还是没忘在雍正批复的时候,见缝插针地看了几眼那折子的内容。
然后心头的火也下去了些。
这上头就是方才雍正说的推行火耗归公之事。
这事算是老生常谈了,在康熙年间就曾有人上奏要推行火耗归公,只是他没有采纳。
这火耗又叫做火耗银,百姓们向朝廷交税都是用的银锭,而日常生活多用铜钱交易,所以只有在交税的时候会将家里的碎银交由官府烧成银锭,用以上交国库,而这重新烧铸的过程中免不了会有损耗,是而各地的官员都会额外再向百姓收一笔火耗银。
这笔银子从前是没有任何律条来规定的,收多收少就全看各地官员的良心了,常常有贪官污吏大肆收取火耗银欺压百姓,所以这事是一直都有的顽疾。
而火耗归公则是把这笔银子正式由朝廷议定,下发下去各省实行,形成规范,而且这笔钱收归国库之后也是作为养廉银又下发给了各级官员,这样既让百姓过地舒坦些,也少了贪官污吏,可谓一举两得。
玄烨眯了眯眼,记起这事应当是在康熙五十几年的时候有御史曾经上奏过,那时他已经六十多岁垂垂老矣,早年的那些壮志踌躇也已经被时光消磨了不少,也不可避免地更在乎后世的声名了。
他那时想着若是真的把火耗银搬到明面上来,那不就成了朝廷盘剥百姓了?
而且玄烨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心里门清,这些火耗银在各地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想要把这笔钱从地方官员口袋里扒拉出来送进国库,岂止是一个难字。
既费心费力,又于他后世的声名有碍,而且这事自古就有又不是到他这里开天辟地头一回,所以玄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终究还是苦了百姓。
所以看到胤禛如此坚决地推行火耗归公,玄烨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看来他确实没选错人。
那他就原谅这小子刚才的出言不逊了。
而且雍正这皇帝当的实在是忙,也就中午用膳的这一会功夫能逗孙子玩上那么一会儿,折子和求见的大臣是源源不断地送进来,玄烨就只能被弘历抱着出宫回府了。
没成想走到内务府前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两个熟人。
庄亲王允禄和康熙朝首领太监李德全两个人正并排坐在块石头上说话。
“呦,奴才见过宝亲王。”
李德全眼尖最先看到了远远过来的弘历,赶忙起身打了个千。
弘历点了点头,也没喊起,只向允禄问安。
“十六叔。”
允禄看到弘历后头跟着的人抱着个襁褓,便猜到这是他刚刚出生的嫡子。
“这就是永琏吧,让十六叔看看。”
允禄如今管着内务府,也算是除了十三爷之外和雍正比较亲近的兄弟了,他为人又随和没什么架子,和弘历几个小辈也是打成一片关系很好。
弘历让人把玄烨抱过去,又看了眼还跪着的李德全,轻描淡写地说道:“李公公也起来吧。”
“谢宝亲王。”
李德全心里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自从先帝驾崩之后他这个首领太监的位置自然变成了苏培盛的,而他则是被安排在了内务府,庄亲王随和,今儿两人聊起先帝在时的事,正在兴起的时候他便有些忘了尊卑竟然和王爷坐在一块了。
“哎呦,这永琏怎么生地这么像皇阿玛!”
庄亲王本来也只是打算逗逗这新出生的小侄孙,随便夸几句聪慧可爱什么的,没成想凑近一看差点把他的魂给吓飞了。
怎么有一个缩小版的皇阿玛在里面啊!
玄烨:“……”
这个老十六从小就咋咋呼呼,嗓门大,如今都不惑之年了怎么还是这么不稳重。
这么想着他便习惯性地抿了抿唇,不悦地抬头看了庄亲王一眼。
没想到这一眼差点又把庄亲王吓地屁滚尿流了。
这活脱脱就是皇阿玛在世啊!
这眼神这表情,他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感觉下一秒皇阿玛就要让人把他拖下去了。
李德全听了也是一惊,顾不上什么君臣之礼,凑上前去一看怔了怔,差点落下泪来。
“李公公,你快看看,是不是像极了皇阿玛?”
允禄回过神来,也侧过身让这个在玄烨身边贴身伺候了几十年的首领太监看上一眼。
“像,真是像。”
看到如此肖似康熙的永琏,李德全也激动地不像话。
弘历生了这么个儿子更是志得意满,上前笑着说道:“皇阿玛也说永琏肖似皇爷爷,看来这孩子是皇爷爷在天有灵庇佑着。”
庄亲王和李德全都连连附和。
炫耀完了儿子,弘历还是冷了脸看向李德全说道:“李公公,你虽是先帝身边的老人了,只是毕竟尊卑有别,庄亲王是圣祖仁皇帝的儿子,如今又贵为亲王,你怎能和他促膝而坐?”
李德全心道这果然还是躲不过,连忙扑通一声跪下告罪:“奴才该死,是奴才失了礼数,还请宝亲王责罚。”
庄亲王在一边劝和:“弘历,是我拉着李公公说话,日后定然注意些,李公公如今年纪大了,便算了吧。”
弘历自然不会动李德全,他也不过是敲打一二,见庄亲王递台阶也顺着就下了,不痛不痒地训斥了几句就让李德全起来了。
玄烨看到李德全心中也是感慨,李德全虽然只是个太监,论起来确是陪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了,说是最了解他的也不也过。
他驾崩之后李德全的地位难免尴尬,这个他自是清楚的。
而且今日之事确实也是老十二和李德全的不是,只是看着他颤颤巍巍满头冷汗地叩头请罪,完全没有了当年在乾清宫做首领太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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