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真的一样,李镜芙下意识伸手接住,然后捧着那半截鼻子,仰头看过来。
秦无咎:“……”
李镜芙:“……”
她低头看了眼手心的东西,犹豫片刻,拿起来小心地安了回去。
然而李大夫手艺不行,接歪了,瞧着有点吓人。
李镜芙噗嗤一声笑出来,便也忘了这之前是在做什么。
“行啊,手艺不错嘛,哪学的?”
“沧州营。”秦无咎觉得那鼻子丑的碍眼,一边试图挽救,一边答她,“冬天雪大的时候,城墙上放哨的人没一会儿就会被雪盖一身,远远看上去,跟一排雪人差不多,后来大家便照着人的模样堆一些雪人,给它们穿戴上士兵的装备,往垛口一放,有时就连我们自己人都分不清真假。”
“不会化吗?”
“能用到雪人放哨的时候,都是沧州最冷的时候,屋里若是不生火都滴水成冰,何况屋外。”
“噢。”
李镜芙听他说着,仿佛也看到了那些在城墙上一字排开用来吓唬人的雪人,弯着眼眸笑了笑。
秦无咎修好了鼻子,虽然比不上原装,但还算顺眼,便也不再管了。
李镜芙又看了眼自己的雪人,心里不服输,于是伸手在上面戳了两个窟窿,又在窟窿下面划拉出一条缝,然后跑到那颗青松旁,挑挑拣拣折了两支,插在了大雪球上。
秦无咎看她跑来跑去,又被松枝上的雪淋了一头,最后就整出那么一个丑东西,眼角抽了抽。
他刚想说什么,却对上李镜芙“你敢说它丑你就完蛋了”的眼神,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变成:“你随便折观里的松树,就不怕被神仙怪罪?”
李镜芙愣了一下。
想到自己身在何处,又看了眼那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青松,一拍脑门,跑过去双手合十拜了一拜,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弯腰捧起自己的雪人,小心翼翼摆在了青松下。
嗯,也算是落叶归根了。
她起身回头,便看到秦无咎站在那闷头发笑。
李镜芙磨牙霍霍,又一个弯腰,端起他的雪人,塞到了离青松最远的墙角。
然后她回头,如愿看到秦无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李镜芙拍拍手,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她又低头看了那雪人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刚才搬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那雪人的嘴角好像耷拉下来,瞧着怪可怜的。
李镜芙看了两眼,突然仰天叹了口气,又又又弯腰把它捧起来,走到青松旁,放在了另一边,和她的雪人隔着粗壮的树干。
哼,都怪秦无咎把这雪人雕得太真了!
她愤愤的想,结果刚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毫不遮掩,像是憋了许久终于憋不住了,争先恐后从喉咙里涌出来似的。
李镜芙当然知道是谁。
这院子里也没别人能笑成这样了。
她幽幽回头,看见那人还蹲在那,头低垂着,一手捂在脸上,肩膀颤颤地抖个不停。
李镜芙眯起双眼,抓起一把雪压实,用尽全力扔了出去。
雪球砸在秦无咎腿上,却好像砸中了他的笑穴似的,那笑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猖狂了。
“秦!无!咎!”
李镜芙掀开碍事的披风,结结实实抓了一大捧雪,捏了一个拳头大的瓷实雪球,也没扔,直接举着朝秦无咎跑过去。
秦无咎见她来真的,一手撑地站起来,倒退走开,脸上的笑却是还没憋住。
于是李镜芙更气了。
“你有种就别跑!”
距离近了一些,她使劲把雪球扔出去,结果他轻轻一闪身,便躲了过去。
“嘿!”李镜芙不信邪,一边威胁人,一边制造武器,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绕着院子跑起来,间或夹杂着秦无咎的笑声,和李镜芙恼羞成怒的喊声。
兰草翻箱倒柜听到这声音,起初还以为听错了,匆匆跑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看了看自家那个张牙舞爪的小姐,又看了看那个脸上始终挂着笑容的秦世子,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掐了自己一把。
疼。
那看来不是她出现幻觉了。
她又看向那两人,心里逐渐惊悚。
所以他们这是……冻傻了?
-
这场雪一点都没有李镜芙想象中的初雪那样唯美浪漫,第二天傍晚时,雪又下了起来,甚至比前一天还要大。
山道上的雪扫开又堆积,扫开又堆积,好几日都没化开。
起初李镜芙还觉得这样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实在舒坦,结果没几日,她就浑身刺挠,闲得长毛。
于是,除了每日固定在房中练练针线活,她都会拉着兰草满道观乱逛,几天下来,这道观里的道士已经被她认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跟她狼狈为奸的还有另一个人。
秦无咎。
他俩以及兰草和莫离现在是观中唯四的外人,李镜芙下不了山,他也下不了山,李镜芙无聊,他也无聊。
于是,李镜芙就经常和他凑在一起消磨时间。
就像现在,两人凑在一块,下棋。
准确的说,是秦无咎在被李镜芙这个臭棋篓子虐待。
其实李镜芙连臭棋篓子都算不上,她压根就不懂围棋,以前顶多也就在手机上玩过几局五子棋。
还把把输。
在她第五次落子在棋盘正中的时候,秦无咎终是忍无可忍,抬手按住了那颗棋。
“你……会下棋吗?”
这还是他委婉之后的问题,其实他原本是想直接问她是不是在耍他玩。
而李镜芙听了这话,则是诧异地指着棋盘说:“都第五盘了,你才想起来问啊?”
秦无咎闭上了眼。
李镜芙见他这模样,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小声狡辩道:“我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你又不是……”
她一顿,看了眼秦无咎,“你也不知道……我继母那人你……”
她又一顿,都不用看秦无咎了,自己先叹了口气,“算了,你也没见过。”
秦无咎睁开眼,就看到她抓着几颗棋子抛着玩。
“我跟你说啊,我继母那人吧,佛口蛇心,外人面前一口一个女儿的叫着,其实心里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呢,我被她养了这么多年,没成残废就不错了,哪有机会学这些。”
其实她只是随口抱怨一下,顺便将自己啥也不会的bug圆过去,毕竟她好不容易找到这么能消磨时间的事情,可不能把搭子给气走了。
然而秦无咎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被她折磨。
棋子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他看了会儿,揉了揉眉心,“换个别的吧。”
“啊?”李镜芙抬头,眉头皱起来,“别呀,我很聪明的,再来几次我肯定就会了。”
再来几次他肯定就废了。
秦无咎誓死不从,直接撇开视线,无视对方的撒娇耍赖。
李镜芙见他真打算收拾棋子,赶紧一把按住,“不然咱们玩个简单的?”
秦无咎无言,只看着她,一副“看你还能说出什么”的神情。
李镜芙从他手底下解救出几颗棋子,眼珠滴溜溜转,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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