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午后,苏末晞在图书馆角落发现一本被遗弃的《雪国》。当她翻开泛黄的书页,某种尖锐的东西划破了她的指尖——书页边缘布满了奇怪的凸点,像被刻意压印的伤痕。
"这是..."她用手机拍下这些排列规律的痕迹,余光瞥见扉页上褪色的借阅卡:兰英,2008年3月12日。正是陈川转学前一周。
窗外的银杏叶沙沙作响。苏末晞突然想起上周值日时,看见杨鼎子带着几个聋哑学生深夜离校。他们背着的帆布包鼓胀得不自然。
"在看什么?"
温热的呼吸突然喷在耳后。苏末晞猛地合上书,杨鼎子修长的手指已经按在书脊上。他今天戴着金丝眼镜,镜链在阳光下闪着蛇鳞般的光泽。
"课外阅读。"苏末晞把流血的手指藏在身后,"老师说过要多看名著。"
杨鼎子轻笑一声,从西装口袋掏出真丝手帕。当他俯身时,苏末晞闻到他袖口传来的古怪药香——和那天夜里帆布包散发的气味一模一样。
"你知道吗?"他的钢笔尖轻轻点着书页上的凸点,"盲文是世界上最纯净的文字。"
放学铃响起时,苏末晞躲进女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她颤抖着点开特殊教育论坛,将照片上的凸点图案与盲文字母表对照。当零散的词汇逐渐成形——"夜间""走私""校车""沉默"——一滴冷汗顺着她的脊椎滑下。
公告栏上新贴的海报在风中扑打。杨鼎子微笑着指向"聋哑儿童艺术基金会"的logo,海报右下角印着几乎透明的编号:POP-1972。苏末晞突然想起化学课上,老师说过某些药品缩写就是POP。
雨夜的教学楼空无一人。苏末晞蹲在档案室,借着手电筒的光翻找三年前的记录。在2008年3月的值班表上,兰英的名字被红笔圈出,旁边画着小小的药丸图案。下一页贴着陈川的转学申请,监护人签名处盖着基金会的公章。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档案室的门无声滑开。杨鼎子站在雨幕前,他转动着左手青铜戒指,投影仪突然自动开启,墙上映出陈川在基金会夏令营的照片——这个雌雄同体的人手腕上戴着编码手环:POP-017。
"兰老师太聪明了。"他叹息般说道,从标本柜取出一盒玻璃瓶,"所以她女儿获得了...特殊转学机会。"
苏末晞的指尖触到口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她想起兰英每次看到基金会海报时,珍珠胸针都会微微发颤的样子。
"明天有教育局领导听课。"她突然说,"我会朗诵《雪国》的选段。"
次日清晨,教育局的调查组带走了所有标有基金会logo的物品。苏末晞站在走廊,看着杨鼎子依然挺拔的背影走向黑色轿车。他突然回头,用唇语说了句话。透过雨痕斑驳的玻璃,那形状分明是:"游戏继续"。
兰英的珍珠胸针在阳光下闪着柔润的光。她轻轻抚摸办公桌抽屉里的日记本——那是陈川留给世界最后的密语。
2005年·冬
书法教室的暖气片发出嘶嘶声响。欧建文握着苏末晞的小手教她写"永"字,羊毫笔尖在宣纸上拖出颤抖的横折。"手腕要稳。"他的呼吸带着普洱茶香,另一只手却按在女孩肩胛骨上,力道大得像要捏碎蝴蝶翅膀。
窗外,兰英正在雪地里训斥陈川。祂的红色围巾像道伤口,在苍白的世界里格外刺目。杨鼎子突然出现在走廊转角。好似猎人对自己的猎犬那般关心地看着陈川。
"欧老师。"苏末晞突然抬头,"为什么'恶'字底下是颗心?"
欧建文嘴角的弧度突然凝固,像一幅被突然定格的书法作品。他缓缓放开握着苏末晞的手,羊毫笔在宣纸上洇开一片墨渍,如同黑夜无声蔓延。
"苏同学。"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让教室温度骤降,"知道为什么古人练字要先焚香静心吗?"
他站起身,影子完全笼罩住娇小的女孩。案几上的宣纸被他的袖口带起,窗外,一片枯叶粘在玻璃上,正好挡住兰英望向教室的视线。
欧建文的手指轻轻敲击砚台,节奏精准得像心跳监测仪。"有些笔画..."他突然俯身,龙井茶香混着墨汁的气息喷在苏末晞耳畔,"写得太用力,会戳破纸张的。"
他的食指按在女孩刚才写的"恶"字上,指甲划过那个心字底,将墨迹刮出一道苍白的伤痕。砚台里的墨汁突然晃动起来,倒映出他眼中转瞬即逝的冷光。
"下周三的书法比赛。"他直起身时,胸前的和田玉坠从衣领滑出,上面刻着基金会的莲花徽记,"你就不用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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