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看向云潋抵在他胸前的手,语气多了几分宠溺:“生气了?”
云潋扮成娇弱的盲女,自然无法使出全力,她不想继续和燕绥之纠缠下去,干脆伸手去扶木桌边缘,径直起身,双手朝身前虚空处试探,打算摸索着前路,独自离开。
燕绥之赶紧起身去追,绕到云潋身前,躬身一把将她扛上肩头,朝门外的马车处走去。
“放开我!燕绥之,你混蛋!”
云潋拼命挣扎,使劲儿捶打燕绥之的后背,激烈动作险些让她从燕绥之的肩头滑落。
燕绥之将云潋的双腿抱紧,又轻轻颠了一下肩头上瘦弱的身躯,借此调整好姿势,随后他半是教训半是警告的轻轻拍了下云潋的大腿。
“别闹,一会儿再摔下去。”
“流氓!”
这一暧昧举动让云潋霎时恼怒万分,抬手就想劈上燕绥之脑后,叫他长些教训。
偏偏沈烁不长眼,听到这边的动静,匆忙从马车边赶来,他的出现打断了云潋的动作,她紧张的收起手刀,继续假装挣扎,拼命嚎叫:“燕绥之,你放我下来!”
见他们二人保持着这般暧昧的姿势,沈烁惊得睁大双眼,说话都有些结巴:“殿下......这......”
知道沈烁又要唠叨,燕绥之低声吩咐道:“都滚远点儿。”
“是!”楚执拉着惊呆在原地的沈烁离开,又将赶马车的车夫和马车边的亲卫们统统调走,“后退,都背过去!”
马车边的亲卫们训练有素,飞快后撤,利落转身,不再窥视马车边的情况。
燕绥之将激烈挣扎的云潋放在马车边缘,让她暂时倚坐片刻。
见云潋不安分,试图逃跑,燕绥之忙用身躯将她抵住。
“坐好,摔下去很疼的。”
云潋还是有些气不过,抬手就要打燕绥之的脸,谁知却被机警的燕绥之抓住手腕。云潋见右手被桎梏,抬手又要伸左手去打。
燕绥之敏锐向后闪躲,低头看了眼差点落在他脸上的巴掌,玩味道:“我就知道你不似往日表现的那般温柔。”
燕绥之此话一出,云潋瞬间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今日情绪失控,愤怒下屡屡暴露本性,险些让之前的铺垫前功尽弃,心中甚是懊悔。
见云潋不说话,燕绥之俯身从马车内的木匣中掏出伤药与白布,自顾自的低头为云潋手心中的伤口上药。
看着云潋手心中渗血的伤口,燕绥之心疼不已,“你那盲杖太粗糙,将你的两只手都划破了,你竟全然不知?”
刚才勒死陈婷时云潋太过激动,自然无暇顾及这种小伤。
随后云潋又想到别院中的尸身未必烧得干净,若是被仵作查出陈婷是被勒死的,这两道新鲜伤痕也许会无形中暴露她的行踪,因此云潋下意识想要抽回被燕绥之钳制的手。
“放开,不用你假好心。”
燕绥之见云潋挣扎,故意往她手心多倒了些药粉,大量药粉同时落在伤口处,疼的云潋浑身一抖,她没好气地质问:“你故意的?”
“嗯。”
燕绥之坦然承认,随后扯出白布为云潋包扎,包左手时,他的动作还稍显生疏,因为不放心,便多缠了几圈,将云潋一双纤纤玉手,包成了圆滚滚的粽子。
云潋余光瞥见左手上层层叠叠的白布,眉头微蹙。
好在燕绥之学习能力很强,包扎右手时已得心应手,最后还贴心的给云潋绑了个蝴蝶结。
云潋活动着两只手,举着鼓鼓囊囊的左手,抱怨道:“我的手指都要回不了弯了。”
燕绥之将瓷瓶收好,难得展露笑颜,语气却十分冷硬:“活该,让你总是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云潋今日气不顺,燕绥之又故意往枪口上撞,她干脆不再多言,也不再求燕绥之帮忙,直接将手伸到嘴边,就想用嘴把白布扯开。
燕绥之赶紧阻止,紧攥着云潋的两手手腕,“你就这么不待见我的手艺?”
云潋别过头去不肯说话,燕绥之却不气馁,主动挑起话题。
“刚刚我收到飞鸽传书,你原来暂居过的别院起火了。好在那群女子恰好跑去官府入良籍,侥幸躲过一劫。除了......那位陈妈妈。”
云潋以为燕绥之在试探她,不由得紧张起来。
“我知道,你在那里有过不好的回忆。如今大火将一切付之一炬,你在乎的那些姐妹也都各自离去,重获新生。从此以后,你便也将一切都忘了吧。我陪你重新开始,可好?”
云潋低垂着头,视线落在被包成圆粽的左手上,难得没有竖起尖刺,轻声应了句:“嗯。”
燕绥之了然,笑着摸了摸云潋的头顶,像安抚小猫一般哄着:“真乖。”
云潋猛的抬起头,刚想回嘴,就听得身边传来脚步声,下一瞬,裴舟望带着审视的目光,淡淡开口:“二位可腻歪够了?这晚膳你们是吃还是不吃呀?”
燕绥之最是护短,将云潋往身后藏了藏,语气严肃:“堂兄莫要打趣她。”
裴舟望无奈妥协,“好好好,我不说话。”
燕绥之掐着云潋的腰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又牵起她的手朝院内走去。
云潋几次想抽回手,燕绥之却坚定地牵着她,似是不经意般问道:“现下心情可好些了?”
意识到燕绥之敏锐的察觉到她心情不佳,刚才种种皆是哄她的手段,云潋难得被触动。
她早已习惯独自消化所有情绪,如今倒也有人在乎她的悲喜,真是难得。
裴舟望落在他二人身后,盯着云潋被包扎的双手,若有所思。
刚一落座,刘大勇便举杯敬酒。
“自从有二殿下和裴大人为我们做主,现在我们这批新招募来的河工每月有工钱,日日有肉吃,再也不觉得重役难挨了。大伙儿都一门心思想配合您二位将堤坝修好,建造出能真正造福后代的工程。您二位时常来亲自巡视,不嫌脏不嫌累,我们都看在眼里,大伙儿都夸您们是真正为百姓做事的青天老爷。我王大勇能和二位相识,三生有幸。感激的话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王大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燕绥之和裴舟望也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烈酒刚一入喉,裴舟望便皱起眉,脸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
刘芳见裴舟望酒气上脸,赶忙追问:“家中酿的米酒,您是不是喝不惯呀?”
裴舟望轻轻摆手,“无妨。”
云潋用尚且能握住筷子的右手夹起一块儿燕绥之偷偷放进她碗中的红烧肉,故意假装不知是燕绥之的手笔,对坐在她右手边的静梅吩咐道:“静梅,别光顾着给我夹菜。咱们屋里还有两坛新酿的果酒,端出来给裴大人尝尝。”
“是,小姐。”
静梅利落起身,不多时便抱着一坛果酒出屋,刘芳帮着静梅给桌上的大人们都分了一碗,燕绥之端起碗,轻轻嗅了嗅,果香扑鼻,分外馋人。
裴舟望也端起来尝了一口,眼神一亮,望着碗中的淡绿色果酒,追问道:“青葡萄酒?”
云潋点头,“是,大人味觉敏锐,竟然一尝便知。”
裴舟望追问道:“不知云姑娘做了多少,可愿忍痛割爱,卖裴某两坛?”
静梅见燕绥之连着喝了两碗,有些心疼,嘀咕道:“我们统共才制成了两坛,本想留着在小姐生辰那日喝的,你们今日喝了一坛,竟然还想全都买走,好生霸道。”
云潋刚端到唇边的碗又向下挪了半分,低声呵斥道:“静梅,不得无礼。”
静梅不再言语,偏又气不过,拿起木勺给自己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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