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清冷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周晓晓悬浮在昏暗的半空，试图伸手去揭红衣女子脸上那张猩红的符纸。指尖刚触碰到边缘，一股钻心的灼痛猛地袭来！
“嘶...”她倒抽一口冷气，闪电般缩回手，指腹已是一片通红。
借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光，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红衣女子四肢被粗重的黑色铁链牢牢锁住，同样悬浮着，像一具被禁锢的祭品。密密麻麻的黄色符纸如同活物般环绕着她，层层叠叠，形成一个令人窒息的囚笼。锁链向幽暗深处延伸，尽头淹没在符纸的海洋里，望不到边。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红衣女子竟无声无息地向她飘来！周晓晓心头警铃大作，想逃，身体却像灌了铅，被无形的力量死死钉在原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影越来越近，直至毫无阻碍地……与自己的身体缓缓重叠！
“轰——”
重叠的刹那，仿佛坠入熔炉！烈火焚身的剧痛瞬间吞噬了她。那束缚着红衣女子的冰冷铁链，此刻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深深刺入她的四肢百骸，带来连绵不绝、令人发狂的刺痛。
意识在极致的痛苦中模糊、交融。那一刻，周晓晓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就是那个被锁链贯穿、被符咒灼烧的红衣女子，承受着这非人的折磨。
“啊——！”
周晓晓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如擂鼓，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额发。黑暗中，胸前那枚玉佩正幽幽散发着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柔光。
她摸索着抓过手机，屏幕刺眼的光亮显示着：04:20。
“又是这个鬼梦……”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高考就在眼前了，再这么下去，怎么撑得住？”
这同一个梦魇纠缠她太久了。即使那锥心蚀骨的痛苦依旧难熬，她也几乎麻木了。如今最让她恐惧的，是这夜复一夜的惊醒，正一点一滴蚕食着她备战高考的精力。
周晓晓赤脚下床，走到客厅倒了杯凉水灌下去。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稍压下了心头的悸动。她靠在冰冷的流理台上，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无声低语：“这梦……越来越真实了。”
第二天课间，教室里充斥着考前的躁动与疲惫。周晓晓刚趴在桌上想补个觉，就感到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她迷迷糊糊抬起头，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眸里——是这学期才转来的周长生。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递过来一个折得方方正正的三角符。那符纸是陈旧的黄表纸，边缘磨损，隐约可见朱砂绘制的繁复符文。
“这是什么？”周晓晓下意识接过来，触手微凉。
“安神符，可以安神，有助睡眠。”周长生的声音很平稳，“你睡觉的时候带着它，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周晓晓瞬间睡意全无，警惕地坐直身体：“你怎么知道我睡不好？还知道我做噩梦？”这秘密她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半字，更别提和这个几乎零交集的转学生。
“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周长生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包括你为什么会做这个梦。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不容置疑，“这些等高考后再说。现在，专心考试。”他转身欲走，又像想起什么，停下脚步，侧过头补充道：“作为报酬，高考结束后去一趟我家‘福禄村’怎么样？”
“不去！”周晓晓斩钉截铁地拒绝，只觉得这人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她立刻想把符纸塞回去：“这个还你。”
“呵…”周长生看着她戒备的样子，竟低笑了一声，指尖轻弹了一下她递回来的符纸，“这么谨慎？去不去，考完再决定也不迟。这个符纸已经送你了，不想要，扔了便是。”说完，他不再停留，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
周晓晓捏着那张冰凉的符纸，愣在原地，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符文奇异的触感。
接下来的几天，奇迹般地，那个纠缠不休的噩梦真的消失了。周晓晓的睡眠安稳了许多，精神也恢复不少。而周长生，如同他承诺的，直到高考结束，都未曾再来打扰她。
煎熬的高考终于落下帷幕。走出最后一科的考场，周晓晓只觉得身心俱疲，大脑被掏空一般。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楼梯口，视线里却撞入一个熟悉的身影——周长生斜倚在栏杆旁，似乎已等候多时。
“考得怎么样？”他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笑容，目光沉静如水，儒雅的气质在喧嚣散场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周晓晓心里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含糊道：“还行吧。”
两人并肩走下楼梯。周长生再次发出邀请：“明天有空吗？去我家‘福禄村’散散心？”
“福禄村？”周晓晓立刻摇头，语气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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