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就这么维持着趴在窗上的姿势僵了一会儿。
傅砚修……
怎么会在这?
他满脑子都被这个念头充满,愣愣盯着站在窗外的男人。
忽然刮起的大风将他的衣角吹了起来,难得的傅砚修处于下位,却不见他神态动作有丝毫的避让。
反而视线仍聚焦在姜昭身上,又重复了一遍“下来。”
对于上位者本能的畏惧让姜昭不敢再拖延,然而他才动了动腿,就被一旁的姜明谦按住了。
“别去。”姜明谦说。
他到底是比姜昭多活了几十年的长辈,即便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透过姜昭的只言片语和种种表现也能猜出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异常都和车外的男人有关。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傅砚修的小半截身形,那种气势是隔着段距离都能隐隐感受到的,但姜明谦仍然说:“别怕,爸给你挡着。”
说完他就高声冲前面喊:“师傅!麻烦快点,我们这都赶着回老家呢!”
这一声出来,原本有些安静下来的车厢又开始躁动。
“就是啊!这天看着一会儿还要下大雨,走土路本来就危险。”
“到最近的村子至少还得两个小时吧?别耽搁了我可不想今晚在车上过夜!”
你一言我一语,司机师傅被催得不行只能松了安全带下车去交涉。
可几分钟过去,再上来的不是司机,而是傅砚修带来的黑衣保镖。
他们高壮的身形将本就狭小的车厢衬得更矮更挤,期间不断有人站起来想要反抗,却都被轻松镇压。
——直到走到车厢最后,与姜昭面对面。
“先生让您下车。”
伴随着这简短的一句,他们一人抱起姜暮,一人直接把姜明谦放到轮椅上往下端,逼得姜昭不得不跟着走。
土路难走,那两个保镖看着也不像是会小心避免把人磕碰的,姜昭追着去夺,却怎么也撼动不了分毫。
他才不情不愿地走近傅砚修。
才刚刚站定,眼前的男人居然先他一步开口,“跟我回去。”
熟悉的命令语气。
是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见。
姜昭的声音同样硬邦邦的,“不。”
来时傅砚修就猜到了姜昭会拒绝会抵抗,因此他也不多废话,就这么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盯着姜昭。
意思是不同意,那就这么耗着。
完全露天的场所,身后是挤满人的大巴车,头顶是随风飘动,越来越厚的乌云。
姜昭知道,傅砚修说耗着,那就一定是要在这儿跟他耗着。
没有得到他的允许,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姜昭不想被威胁,但傅砚修摆明了是清楚他的软肋。
他一个人可以犯倔,可以扭头就跑,可父亲妹妹都被困着,车厢内还有一大群被他牵连的无辜者。
姜昭咬着唇勉强吐出四个字,“我们谈谈。”
……
最后只能在小镇上的宾馆将就一晚。
这里的条件当然比不上北河市区内的五六星级总统套房。甫一进门,傅砚修就紧紧皱起了眉。
他侧身朝姜昭望去,后者一手抱着小孩,一手推着轮椅,肩背绷得很直,俨然一副警惕防备的模样。
姜明谦的感知却比姜昭还要敏锐,他扭头直直对上傅砚修的目光,“您就是姜昭老板吧。”
“您和姜昭工作上的牵扯我不清楚,但欠的那十万块我们一定会尽快还上。”像他们这样的小市民,打一辈子工也不见得能见上傅砚修这种管理层一次,姜明谦知道对方不好惹,只是为了姜昭他必须强硬,“您这种大老板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何必拦着我们不让走。”
傅砚修没说话,只半低着头把玩手机,完完全全就是没把姜明谦放在眼里。
“那就只能报警了。”
“报警?”傅砚修嗤笑出声,他漫不经心地看向姜昭,“十万?”
姜昭心脏猛地一跳。
傅砚修并不清楚他在姜明谦面前撒的谎,但他毫不怀疑,被这样面对面的挑衅,傅砚修一定不介意当着姜明谦的面说出实情。
然后再居高临下地……羞辱。
“爸你别急。”姜昭蹲下身,在姜明谦耳边轻声说:“你先和小暮去房间里待着,我……”
姜昭迅速回头扫了眼傅砚修,后者眉眼间已经流露出明显的不耐,“我和他当面谈谈,很快。”
说完也不等姜明谦答复,就拉着傅砚修的手迅速上楼。
门“砰”地一声关上,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体型差带来的压迫感重新涌现。
姜昭讪讪松开手,不敢看傅砚修手腕上被自己大力抓握出来的点点红痕。
“跑了两天,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意味不明的沉冷嗓音响在耳边,吓得姜昭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半低着头没敢直视傅砚修,“后面一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我爸说得对,您这样的身份地位,想找什么样的找不着。”
意思就是打定主意不准备回北河了。
傅砚修抬脚,在姜昭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俯身凑近。
属于成年男性的有力指节扣住下颌,鼻腔里满是木质调的冷香,“那你有算过,要赔多少违约金吗。”
姜昭呼吸一滞。
“不、不可能!”他立刻反驳,“合同上面根本没有这条!”
那三张纸曾经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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