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潋那里离开的时候时间还早,但是她暂且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索性便回了伯爵府。
等回去的时候,就听见管家同自己说裴年登门拜访,现在在花厅那里等着她。
元星伽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地过去找人去了。
见到裴年,只见对方穿了一身很是鲜亮的衣服,闪的元星伽有些震惊。
裴年瞧见元星伽,整个人如同一个移动的太阳似的朝她跑了过来。
她连忙侧过眼不敢再看,“你今天穿得这么显眼做什么?”
裴年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衣裳,解释道:“祖父找了个道士,道士说我去年运势不好,今年需穿一些鲜艳的颜色来压一压。”
元星伽着实没想到裴太师居然还这么相信一个道士说的话,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想了半天,她道:“挺好的,说明裴太师挺关心你的。”
裴年一听,得意洋洋地抬起头,“那是。”
骄傲的很。
元星伽莫名觉得他这样子欠揍得很,想了想凑到他耳边。
裴年还从没有被她这样待过,内心的期待顿时压过了莫名的不安,他脸颊红红地凑得更近了些。
“我跟你说鲜艳的衣裳容易招蚊虫。”元星伽做足了势,却只来了这么一句。
让裴年简直大失所望,他沮丧地看向元星伽,哀怨的目光让不知道的人以为她方才说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话。
元星伽挠了挠头,找补了一句:“真的,我说的确实是真的。”
裴年也不知道自己在沮丧什么,听到她这话还是强打起精神勉强地笑了下。
或许是笑容太过苦涩,让元星伽忍不住怀疑自己方才哪句话究竟是哪里捅了这人的伤口。
裴年见她这样,摆手道:“算了算了,我来又不是和你说这个的。”
说起这件事,元星伽突然问道:“你怎么今日想起来找我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裴年方才强打起来的精神又萎靡了下去。
裴年嘀嘀咕咕地抱怨:“你还说呢,你都算算你几日没来找我玩了。”
元星伽掰着指头算了一下,“勉勉强强三天吧,时间不长吧。”
裴年见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三天啊,三天难道就不算时间了吗?”
说完就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目光看向元星伽。
给元星伽搞得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三天难道很长吗?
见元星伽不说话,裴年更理直气壮了,“是不是我不来找你,你就想不起来我这号人了。”
冤枉啊,清汤大老爷。
元星伽猝不及防地瞪大眼,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裴年扣了这样大的一顶帽子。
她很是一言难尽地看着对方,觉得自己实在是消受不起这样的罪名。
而一旁的裴年脑子不知是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突然道:“你是不是有了沈鹤京就不同我好了?”
什么?!
元星伽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儿还能跟沈鹤京扯上关系,她拉着滔滔不绝的裴年问道:“这和阿京有什么关系?”
裴年:“当然有关系了,你看自从他来了,你找我的次数显然没有以前多了吧。”
“……胡说八……!”一个道字含在口中迟迟未言,她突然想到什么没再说下去。
元星伽突然想到自己那段时间分明是找容潋的次数比较多了些,但是她又没办法去向他解释这件事,只好让沈鹤京被迫背了这口黑锅。
不知不觉背了一口黑锅的沈鹤京打了个喷嚏,惹得围在他身边的沈相大惊失色。
他连珠炮地问着沈鹤京有没有事。
抱着暖炉的沈鹤京无奈地笑了下,“父亲,我只是打个喷嚏而已,没什么的。”
这才结束了沈相草木皆兵的担心。
而这边元星伽的沉默不语让裴年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悲伤地看了一眼她。
泫然若泣的模样真的让元星伽以为自己是什么负心汉。
元星伽捧着自己的头,很无奈地道:“哎呀我们只是朋友。”
这话说出来,一瞬间显得她更渣了。
不过裴年不知道这个梗,闻言只是紧紧地抓着元星伽的手,为他声讨自己应该有的权利:“我和你也是朋友,所以他有的我也应该有。”
元星伽无语,什么这个有那个有的,分明两个人都没有嘛,还要争来抢去的。
她道:“你最近这么好吃醋吗?”
裴年回应:“我又不好吃醋。”
元星伽呵呵笑了下,“那我怎么觉得这周围一股子酸味儿啊?”
裴年愣一下,他刚才实在吃醋吗?
“不过也正常。”元星伽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于是主动地替他圆话。
“毕竟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为我吃醋很正……哈哈!”
元星伽强忍着笑意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笑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自然打断了他的思路,让他忘记了自己方才所想的事情。
裴年故作恶狠狠地朝她走过来。
元星伽却笑嘻嘻道:“你过来呀。”
故意戏弄他。
见裴年朝她跑了过来,元星伽瞬间也动了起来,一时间两人在花厅里你来我往的。
不过裴年的身体比她要好,最终元星伽甘拜下风,被对方钳制住了双手锁在裴年身前。
元星伽能屈能伸,丝毫不介意自己方才挑衅的话,连忙求饶:“我错了。”
滑跪的速度让准备好好收拾她一顿的裴年着实一愣,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且裴年不知怎么感觉自己抓了一尾滑不溜秋的小鱼,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果然他刚想完的下一瞬,元星伽不知怎么就挣脱了他的钳制,笑嘻嘻地跑了他的身后。
不过裴年这回并没有再去抓她,反而是一直捻动着自己方才抓过元星伽的地方。
为什么会这么软这么滑呢?
裴年不信邪又捏了捏自己的手腕,结果只摸到了硬邦邦的骨头。
算了,人和人也是不能比的。
见元星伽又要跑,裴年连忙道:“我今日来原本是有正事同你说的。”
元星伽见状停下了步伐,只听见跟上来的裴年站在她面前状若无人的大声嘀咕:“没想到先喝了一壶醋。”
元星伽摊开手:“还说你不喜欢吃醋呢,男人果真是嘴硬,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
裴年不明白,他随口道:“你这么说好像自己不是男人似的。”
裴年的无意之言正好戳中了元星伽一直竭力掩饰的秘密。
她紧了紧手,连忙又道:“你方才不是说有正事,快说吧。”
“哦。”容潋应了一声,不知不觉间就被元星伽牵着鼻子走了。
他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一物拿给她看。
紫云绿意的玉佩在自己眼前旋转,元星伽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东西是从哪里得到了。
惹得裴年很是无语,他指着玉佩道:“你忘了,咱们那次在皇家狩猎场可是险些丢了命的。”
他这么一说,元星伽瞬间就想起来了,她双手合十讨饶:“我错了,最近事情太多了,一时间记不起来了。”
裴年也知道她有多忙,闻言也只是说道:“算了算了,我这次来这想说我调查出了这块玉背后的事情了。”
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了片刻,“不过也并不算太多。”
元星伽听到这里脸上嬉皮笑脸的神色都收敛了回去,她依稀想起来裴年那日要得到这块玉佩的坚决。
神态也凝重了许多,她道:“你说。”
裴年却是先看了她一眼,元星伽神色一变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对着身后的阿满使了个眼色。
阿满会意,立刻指挥着花厅里面的人下去了。
裴年见人都下去,这才道:“我父亲当年突然横死,外界传言是赈灾时被山匪所杀。”
他突然提到了自己父亲的死因,不知为何元星伽有些惴惴不安,总感觉里面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裴年又道:“我之前询问过祖父父亲的事情,奈何祖父对此缄默不语。”
这让当时他格外不解,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寻到了当年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他道:“朝廷当时内忧外患,腾不出手去调查我父亲的死因,只是派出一只军队去围剿当地匪众,便草草结束了这件事。”
元星伽有点不敢相信地道:“裴大人的死因莫非另有隐情?”
“我查到过一些。”
他说完这句话,元星伽也是大吃一惊,她着实没想到这些年让众人以为他浑噩度日的裴年居然不声不响地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裴年见她神情,突然腼腆地笑了下,“这不是祖父担心我嘛,怕我太过出众,不过我本身确实是没什么才华,祖父的担心也确实多余了。”
元星伽很严肃地回道:“不要这样说,你的才华是我和沈鹤京都能看见的。”
她说到这里还生怕裴年不信,连忙道:“你瞧自己身上的武学天赋,周遭哪个世家子弟能比的过你。”
裴年听到这里,眼神一颤,脑海里陡然想起来祖父让自己学习父亲学过的东西,奈何他怎么学都一知半解。
记忆的最深处是祖父那失望的眼神。
想到这里,裴年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眸子里波光粼粼。
他缓了缓又道:“小的时候,我在祖父的房间发现了同这块玉近乎一样的东西。”
裴年将那块玉佩放到了桌子上。
元星伽凑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裴年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反而是紧紧地盯着这个玉佩,道:“只不过那是些碎玉,尽管如此我还是记住了这玉的样子。”
“只不过我那次就让祖父发现了,随后等我再去书房的时候,我便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个盒子。”
“这块玉对于祖父看来是太过重要,以至于如今我都遍寻不得。”
而且依照他对他祖父的了解,这件事只有对他相当有利或者他知道了其中的内情,他才会好生保存了起来。
裴年眸光深深,一时间与平日的样子大相径庭。
“而那次无意中碰上在狩猎场上瑾王殿下添了这么一件彩头,所以我的神情才那么激动,我一定要拿到这块玉。”
元星伽戳了戳他防在自己面前的玉石,又问道:“那这块玉和你父亲的死因有什么关系吗?”
裴年突然笑了声,将一旁的元星伽给吓了一跳。
“你知道吗?我父亲当年身死的地方附近便有这么一处玉脉,距离是难以想象的近。这是我发现我父亲同这块玉唯一的交点。”
以目前他的能力这也是他所能探知的最大限度。
尽管如此,还是震惊了元星伽,她这么聪明,自然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声音都不自觉地放低了不少:“你是说裴大人的死因与这块玉石有关。”
可是……
元星伽还是想不明白:“裴大人不是去赈灾的吗?怎么会和玉脉扯上关系呢?”
这点裴年也无从得知,毕竟当年之事过了这些年经过一些人刻意的隐瞒和模糊,他能从中探听并分离出正确的线索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他的神情还是很沮丧,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没有找到突破口,很可能他的父亲就要这么不清不白地死去。
他不甘心。
裴年一向迟钝乐观的脸上陡然被悔恨占据。
元星伽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他内心的沉重,这么多年来以少年之姿背负着父亲死因的巨大谜团禹禹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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