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昭君?”宁静的夏天,有一只丧君在吵闹。
“忙着呢。”昭溪压低嗓子道,老大人趴在桌上打盹,同僚大部分都在密会周公午休,她人年轻,体力旺盛睡不着,好吧,在这个没有手机的年代,她也只好入乡随俗,晚上七八点入睡,运气好点早上两三点就醒了呢,都不用鸡叫了。
午休自然更不用。
“做甚?”
耐不住丧君总是纠缠不休,她只好回了一句:“给这些葡萄选一位魁首啊。”
“风雅,确实风雅。”丧君起劲敷衍话头很快一转:“听说陛下近日要赶一名宫女和侍卫出宫。”
“岂有此理!”白发苍苍的老同侪忽然出声,明显也是得到消息了!
他是先帝时期的老状元了,为人德不高但望重,眼看就要荣养赐官回乡的年纪,最听不得这种饭碗不保的人间惨事。
原来他没睡着啊,明明刚才还听见呼噜声,这醒的也委实太快了!
昭溪想,皇帝看着也不是难伺候的人啊,怎么会把人赶出宫呢。
“陛下怎么能这般草率,宫女侍卫可是编制,怎么能随便辞退。”老同侪振振有词。
一个瘦高个同侪道:“确实,唇亡齿寒啊。”
“今日能让宫女走,明年就能让我们内退,同仁们那,大家一定要抗议。”
“哼,”老大人扔掉手里给儿子织的毛衣,“即就是宫女有什么错,也应该交给内政司加强纪律教育,能力不适也该交给宫政部培训调职,陛下怎能不按规定办事?”
八字胡同侪摇头晃脑地说,“这不行啊,”他看起来十分痛心疾首,“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昭溪捂着耳朵缩在座位上,真啰嗦啊,唐僧都没有他能叨叨,怪不得几位侍读都绕着他走。
“如今朝堂上几位阁老和皇帝吵得热闹。”丧君一脸八卦地加入。
哦?昭溪来劲了,上班最快乐的时候,不就是同事说八卦吗?她偷偷从兜里拿出瓜子,掏出狗血系统。
【原来陛下赶出去的宫女侍卫,就是在那什么阁你侬我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一对儿,皇帝知道后,脸黑的像用了八百年还黢黑的锅底--】
“扑哧--”众人的嘴诡异地停了一秒,陛下的脸,锅底--也不知今日早朝上的大臣们有没有看到。
昭溪惋惜一阵:可怜见的,不就裁员么,都打上嗝了,看把人吓得。
【虽然能看见皇帝的窘迫,打工人嘛,上司的乐子不看白不看,但是,上朝要四更到五更,凌晨3点就要起来朝参,简直是要人命。】
昭溪想着几个同事明争暗斗,就为当上六品官的事迹,也是唏嘘。
【凌晨3点钟,人家海棠花还未眠,咱们朝堂牛马就睡醒上朝了。】
?简直不当人子。
老大人们面容扭曲,瞅瞅,这说的是人话吗?那几个跳脚竞职的更是脸黑,当官的事儿,哪能嫌累啊,这小年轻真是。
“内外官司应点检查了。”门外有小吏喊着,昭溪挑起眉毛,索性把手里的书放下,到门口看热闹。
朝上大官每日早朝便算是应卯,余下没资格的小官,唱名儿后溜到家中锦被里上班都很平常,于是为整治溜号行为,抽检制度应运而生。
“听说隔壁房那个编修,前天被笞了二十,今天还没下炕。”
“嘶~”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被抓着。
昭溪和丧君挤在墙角看热闹,侍卫们拿着名册一个个核对,老大人们仰头晃脑看稀奇,人脉广的早就被遮掩过去,自个听了禀报,悄悄回来,下午再唱名时把名儿一划就行,而有些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身着红色锦绣衣的侍卫从各地拖来逃班的官吏,置于翰林院正堂院子,一个个轮流趴凳挨杖。
“怎么忽然查到咱们这边了?”
“按规矩不是应该到大理寺那边吗?”
“就是,上旬才查过,简直不讲武德。”
“听说早朝时陛下训斥了他们头儿,却赞了我们翰林院,这不,公报私仇。”
“竖子啊。”
“难道学士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
班房里的话题已经从宫女侍卫变成巡点。昭溪想了想,依稀记得这里有个剧情点来着。
“宋真怎么没在啊?”和她有竞争关系的见机,立刻高声道:“怕不是回家去了。”
“嗯,这才授官就如此行事,真是有碍官声。”
“是极是极,老大人们对她多爱重啊,什么好事都想着,纵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昭溪一边啧啧,一边盯着同僚那阴险狡诈,虚伪丑陋的脸看:以前觉得这人长得还行,怎么现在还贼眉鼠眼的,相由心生,果然不错。
不过,宋真这是干什么去了?
趁着其他人都在看热闹,她翻开系统书架上的狗血小说,十一月十九日,嗯,找到了!
【这月十九日,宋真奉翰林院学士秋祐之的令去取高侯爷去岁借走的《经史注》,适逢侯爷宴客,极力邀请入席,又令小厮送书,不好推脱...】
这是女主的日常啊,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昭溪准备将书放下,目光瞥到随手翻到的一页时眼睛一呆:
【因宋真人才出众,引起无数小人暗恨嫉妒,故在巡点中故意隐瞒其为侍读所差经历,而其并未从翰林院出发,也没有记档,下午的回检也没跟上,便被官司捉拿,院内行杖。
原来王爷自结识以来,就对此女印象深刻,此时在高侯爷宴上相见,又记起当日琼花宴上,她状元及第的风姿,于是和高大人一起邀她饮宴...】
“女主因此以为王爷故意陷害她,于是对他意见很大啊。”昭溪一凛,看到下一行:
【王爷心里不豫,以翰林院诸同僚毫无情谊,遂迁怒当日一干人等,于翌日面圣时,将迎接突厥使臣的重任推予翰林院。】
昭溪面色发白,这是什么魔鬼,突厥使臣,各个人高马壮,粗鄙无礼,而翰林院,大部分是读书脑袋差点读坏的书呆子,这两边遇上,就是秀才遇上兵,还嫌热闹不够是不。
“啊!”右边同僚发出一声惨叫。
“天哪!”左边同僚无助呐喊。
“内官大人,”青衣官员极其挣扎,他面色几息间来回变化,最后,在其余同僚的催促中,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态,“其实,其实--”
【突厥者,蛮夷也,其首领八尺有余,眼如铜铃,臂比缸粗,为人暴戾恣睢,喜吃活人--】
“我我我...”他拖着哭腔,“其实她是去公干了,下官刚刚接到消息。”他面色青红交织,十分羞愤。
“哦?”内官挑眉,也不知信了没有。杜编修极为尴尬,毕竟方才还言之凿凿地说人家坏话,如今又忽然反口。
他闭了闭眼睛:罢了,也是为翰林院同僚着想,毕竟突厥人茹毛饮血--
【啧,打假,作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文盲,这是在写山海经还是小说?】昭溪心念一动,激情书批。
“混账。”杜编修厉声呵斥,修的齐整的胡须抖啊抖。
内官震惊无比,转过身指着他:“你小子骂谁呢?”
嘶~昭溪满脸景仰,不愧是敢跟女主作对的人,就是有胆啊,内官都敢得罪。
大康有内官外官制度,内官相当于皇帝的嫡系,那都是伙混编的衙内,整日里为今上跑腿,或是做些点名行罚的活计,也少了素日吹拉弹唱胡吃海喝生事。
如今他们竟见有人呼喝不敬,立时来了兴致,收起懒洋洋的习性,“小爷看看哪个来找死。”
杜编修咽了咽口水,只好作揖道:“下官是骂这些小吏,递消息也太晚了些,差点让同僚蒙受不白之冤啊。”
“呵。”内官嬉皮笑脸,但此刻正担着差事,不方便再逗留,只阴阴留下几句话就拂袖而去。
“呼...”杜编修抹了抹头上的汗,也松了口气,回头狠戾瞪了一眼昭溪。
“神经,他瞪我干什么。”昭溪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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