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宝溶的玩笑杨西庭并不觉得好笑。他说:“我从来不会看错人。谁觉得我看错了你,只能说明他的品味太差。”
裴宝溶听完嘴角控制不住上扬,有些害羞地撇过脸,嘀咕道:“至于这么哄我。”
杨西庭手臂往栏杆上一搭,目光放长,遥望着日出:“我可不会哄人。”
裴宝溶笑笑:“万夏老师也是这样哄我的。她竟然说我有天赋。”
杨西庭冲她轻嗔:“别人夸你,你就觉得人家在哄你?你是只允许这个世界上有人讨厌你,不允许有人欣赏你喜欢你吗?”
“杨总承认喜欢我了?”裴宝溶接着他的话就问。
杨西庭一噎。
裴宝溶说完憋不住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杨总别生气。”
“好,我承认。”杨西庭说。
裴宝溶的笑容一下僵住。
“我喜欢你,就像你的粉丝一样,我们看好你,想支持你,还有万夏老师,她也是。任何人都可以被人喜欢,更何况,你确实还不错。”
裴宝溶听得微微嘬嘴,表情有一些小得意。不过杨西庭夸人夸得别别扭扭,既然喜欢,怎么又只是“还不错”呢?
“噢,那我不错在哪?”裴宝溶问他。
杨西庭不说。
“嗯?杨总,请说出你最喜欢我的三个优点。”裴宝溶得寸进尺。
杨西庭受不住,转身要走:“不早了,回家吃饭。”
“哎?还没说呢。”裴宝溶跟上他:“三个都说不出来吗?”
杨西庭腿长步子大,裴宝溶追着走有点吃力,在旁边蹦蹦跳跳蹭着他的肩:“你刚才不是还说喜欢我吗?”
杨西庭纠正:“我说的是欣赏你。”
裴宝溶:“你说的是喜欢我,你承认了。”
杨西庭不理她。
“说嘛,说三个,三个不行那就两个。”
“两个也没有。”
“两个都没有??那你欣赏我什么?”
“好了,那说两个。”
“你说你说。”
“长得还行。”
“杨总说还行那就是特别特别好看了。我真有那么好看吗?”
“第二个……”
“第二个是什么?”
“……好哄。”
“什么?!你刚才还说没哄我来着!”
……
第二天早晨闹钟一响,裴宝溶准时爬起来穿衣洗漱,全副武装后带上保温杯出了门。
但从后大门出去的时候,她发现杨西庭也已经准备好一切站在院子里了。
裴宝溶跟他保证自己以后每天会按时晨跑,不用他早起监督,可杨西庭却说,他不是监督,是单纯的陪跑。陪跑这两个字前面加上单纯,裴宝溶觉得很有意思,杨西庭陪她跑步,从任何一个角度、任何一个层面来看,都和单纯无缘。
一周,两周,杨西庭就这么坚持陪跑了一个多月,直到裴宝溶的晨跑训练告一段落。有时候因为特殊情况晚上没法住在中海区,杨西庭甚至会早起花半个小时的车程赶在六点半之前到达这里。裴宝溶觉得他真是疯了。
……
二月末,最后一节台词课后半程,杨西庭旁观裴宝溶的第一阶段考核。
“阿妈没有说过!是你说的,我清清楚楚听到是你说的!是你要卖了阿姐,阿妈哭着跪下来求你,你打了她,你把她拴在羊圈里,让德文叔叔带走了阿姐。你以为那晚我真的睡着了吗?我没有,我知道十年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你干的!你以为我乖巧,听话,孝顺,是因为敬重你吗?我是怕你。我怕你……我怕下一个就会是我,我怕我走了以后你就会打死阿妈…我害怕……我没有一天不害怕你。”
裴宝溶在这次的表演中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发现她好像被一种非本我的意念控制住了,在说每一句台词的时候,她的声调、哭腔、或轻或重的语气,没有一处细节是她刻意为之。她只是成为了阿雅,只是在面对暴力无情的父亲时,自然而然说出了那些话。
她想起万夏说过,再好的演技都只是一种体验和表达。
三个月的时间,她掌握了让台词输出变得真实自然的诀窍,即在开演之前找到那一股非本我的意念,让情绪惯性左右着自己。同时,运动复合式训练也起到了显著的作用,她在激动语速下的口齿变得清晰伶俐了,甚至还在课堂小憩中跟着万夏学会了倒立。
杨西庭听到的时候非常惊奇,裴宝溶看他好像不相信,迫不及待就要演示给他看。
她靠着墙两手撑地两腿一蹬,很顺利地就完成了动作,但因为毕竟刚学会,核心还不太稳,杨西庭看她颤颤巍巍前倒后歪的,赶紧说:“好了好了,看到了看到了,小心头。”
裴宝溶笑嘻嘻地爬起来,头发乱蓬蓬的,哭完的眼睛是红的,两边脸蛋也是红的,杨西庭看着她,忽然从她身上捕捉到一种朴素又灵动的倔强感,这和那个为她量身定制的角色越来越相近了。
晚上,杨西庭在查完她整整两本文史课堂笔记后,宣布她的第一阶段培训任务终于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我下周要出差一周。去日本。”杨西庭说。
裴宝溶一惊,算了算日子,问:“噢…下周吗?几号回来?”
“三号。”
“好吧。”
“怎么了?”
“没事。”
裴宝溶显然是有什么没说出口的话,杨西庭听出来了,但没有继续问下去。
-
第二周裴宝溶的表演课正式开始。杨西庭为她聘请的表演老师是业界一流名师赵静,相比万夏万老师,这位四十多岁的赵老师要更年轻活泼一点,因此裴宝溶在她面前的状态也放得更轻松了一点。
第一节课,赵静直接指出,裴宝溶最大的难题在于攻克哭戏和眼神戏。
两人面对面坐在两把折叠椅上,赵静解释道:“其实这两个问题,我们也可以归结成一个问题,因为哭戏离不开眼神戏。但我们首先重点来说哭戏。”
“你的哭戏不够真,用的还是那一套老办法,其实这种哭戏某种程度上和滴眼药水没区别。其实你要知道的是,有时候悲伤不一定是要流眼泪的,你把痛苦演出来也不一定要运用眼泪,比如我作为观众,我在看一些让我哭到窒息的悲剧的时候,那个演员她其实并没有哭,是我在哭,是看的人在哭,所以,传达悲伤的方式,眼泪并不是一个必须品,最重要的还是感受它,你先感受到,再让观众通过你感受到。”
这一段话让裴宝溶想起了三个多月以前,她站在演综的舞台上被江文惊锐评的情景。其实那个时候江文惊想表达的意思也是这个。只是两者感受截然不同。赵静的声音温柔且有力量,她的话让人愿意倾听,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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