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警官,我就案发当天见过他一次,只知道他姓沈,其他一概不清楚。”陈老板思索着说,“话说我在江州这么多年了,还从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他外地来的吧?怎么刚来就看中我们唐宴了呢。你说这么有钱一人,他不该去任风和的会所才对吗,是吧,人家那地方才是真正的高端圈子。专挑我这儿,还豪掷百万千金的……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慌。”
桑适南顿生不悦:“还给你挑上了是吧?”
陈老板立马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敢不敢。”
这时耳麦里响起陆骁的声音:“桑队,刚收到消息,我们锁定了梭钦在江州的临时住所。现场搜出了大量毒品,怀疑就是巴别塔!”
桑适南神色一凛:“叫上人,马上去现场!”
江州市东阳区。
众和家园一期,3栋101室。
玄关吧台的墙体被撬开一半,碎石与石膏粉洒了一地,墙腔里一袋袋透明塑封整齐码放,白色粉末在灯光下泛着幽幽冷光。
桑适南带着手套半蹲玄关前,目光扫过这一面“货墙”,粗略盘算着数量。
陆骁在旁边挠头:“梭钦就是陈老板说的那个卖家?刚才审讯陈老板时,他不是说卖家手里差不多只有1公斤毒品吗?可是看梭钦藏纳的这些数量,少说也有七八斤了。”
“也可能是被稀释过。”桑适南沉声道。
等技术人员拍完现场照片,他抬下巴示意:“把这些全数带走,拿去给方主任那边检查纯度成分。”
桑适南站起身,环视梭钦这间临时居住的一室一厅——基本维持着房东出租时的模样,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找不到梭钦的个人物品和生活痕迹。他的衣物都塞在一个随身行李箱里,此外还有一只黑包,正是唐宴监控视频中,梭钦用来装定时炸弹的那只。
一看便知,这是个可以随时跑路的状态。
“嘿我就奇了怪了。”陆骁双手叉腰,在房屋中央踱了一圈,煞有其事地思考道,“你说这个梭钦,在会所里贩毒先不说,好好的脑子抽什么风,要埋炸弹炸人?……哎桑队,你在找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桑适南径直进了卧室,沿墙角、床尾、床脚一寸寸摸排。
“你也觉得,梭钦是毒品交易的卖方?”桑适南半蹲在床边,掀开床单语气淡淡。
陆骁一怔:“什么意思,桑队?”
桑适南没有回,指尖从枕下触到一物,忽然一顿。
抽出来,是一张旧照片。
照片里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他们站在竹制的吊脚楼前,一人跳到另一人后背上,正对着镜头开怀大笑。下面背人的那位,笑意收敛些,眉眼里透着腼腆。
照片右下角手写着一行娟秀的汉字:
“赛丹瑞背着梭钦——xx摄。”
拍摄者的落款被人用尖锐物品刮得乱麻一片,看不清原本字迹。
桑适南指腹轻轻摩挲那个被故意抹去的名字,不知在想什么。
陆骁凑过来看了一眼:“这是梭钦?他还有个兄弟?那会儿眼睛还好好的,右眼没瞎,人也比资料上年轻……”
桑适南把那张照片仔细放进物证袋,封好,然后抬眼问陆骁:“还记得陈老板怎么说的吗?他说每次和卖家通话,都会听见叮叮当当的声响。”
“记得啊,怎么了桑队?有什么问题?”
桑适南扭头环顾屋内:“可在梭钦住的地方,没找到任何能发出那种声音的东西。”
陆骁大呼“卧槽”,瞬间反应过来:“所以,这个梭钦很有可能不是卖家,而是买家!?”
“那他在会所埋炸弹,真正想炸死的其实是卖家?可卖家人呢?梭钦为什么要对他下手?”陆骁连珠炮弹似地不停叭叭。
桑适南却只是缓缓摇头。
现在警察在明,卖家在暗。
恐怕对方会比之前行事更加谨慎,不会轻易露面了。
****
与此同时。
江州市最顶级会所的总统套房内。
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响,接连跳进来几条信息。
浴室里水声哗啦啦。
奚也从一池药浴中起身,白色浴袍松松裹上身,热气让他肌肤泛起细腻的粉意。
他微张嘴唇,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回到床边,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罗昌裕接连发来的消息:
“你身体怎么样了,还撑得住吗?”
“任风和的泡澡药包有利你身体恢复,记得每天泡。”
“我说你也别一天天为了将就那群江州警察,去住外面的房子了。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身体不好,受不住这个累,任风和那儿好歹天天有人照顾……”
奚也一目十行地看完,敲下两个字发去:【啰嗦。】
罗昌裕从善如流地发了个句号过去,收起碎嘴,切回正题:“梭钦的死并不在我们计划之内,这事我们要不要插手?我主要是担心,这些不可控的变量,会影响我们后续计划的实施。”
奚也微微摇头,手指在屏幕上敲落冷静的字句:【梭钦的死确实不在计划中,但导致梭钦死的原因,却仍旧是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所以无妨,影响不大。】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行吩咐:【你去买束花,亲自送到赛丹瑞的墓前,就以梭钦的名义。梭钦死有余辜,但对赛丹瑞而言,这束花就算是我替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明白。”罗昌裕立即回复,随即犹豫片刻,又发来新消息:
“那接下来怎么做?我看警方那边似乎卡住了,局面僵持不下。要不要我们再推一把?”
【不用,不需要我们出手,有人会按捺不住的。】
“老板指的是谁?”
【卖家。】奚也冷笑。
【他那里还有没卖完的巴别塔,但不会再有人像梭钦这样,不计成本地购买他手里的毒品了。所以他现在心里一定很慌,急于出手手里的烫手山芋。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等他主动露出马脚。】
发完这些消息,奚也看了眼时间,重新换上衣服告诉罗昌裕:【时候不早,一会儿桑适南快下班了,我先回去。】
千里之外,遥远的棉滇共南租区。
罗昌裕盯着手机屏幕上,奚也最后发来的那行字,眼皮直跳。
越看越不对劲。
明明他是在和自家老板进行正常工作汇报,为什么会有种嫂子背着大哥在外和他偷情的背德感?
****
桑适南下班前,被聂毅平叫去部里听了个会。
“联合调查组已经赶赴三邦谷,完成了初步调查。现场共发现17具尸体,其中16位死者的身份都能一一对应上护照资料。”聂毅平端坐主位,对一屋子与会人员介绍情况,“但是这第17具尸体,却并非卧底齿轮。经过检查,我们发现这具尸体身上的弹道痕迹,正是齿轮所配的9|2式紧凑型手枪的特征。也就是说,在这17具尸体中,有16人是无辜的中国游客,剩下的那一具,很可能是被齿轮打死的绑匪凶手。至于齿轮,目前暂时下落不明。”
会议室内的人明显松了口气。
没找到尸体,就意味着仍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无疑是个好消息。
桑适南忍不住举手问:“棉滇军方是什么态度?”
聂毅平沉声道:“他们暂时没有干预我们的调查行动。只是,他们并未同意我们审问已经落网的绑匪集团,认定凶手已经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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