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郊柳风汀。
姜璎云怀里抱着个空罐,低头从黑棕的陶釉口看去,还剩一点碧绿的酒液在罐底晃荡。
元景明傻兮兮的明朗笑容仿佛还在她眼前,云一样飘来飘去不让开。
他此去军营只从最小的伙兵做起,就冲着吃苦流汗去,总能拼出自己的天地。
大口饮下姜璎云带来的甘甜新酒,元景明唇红齿白,鬓角的碎发在阳光中絮絮飞扬,整个人像头蓄势待发的小老虎。
“姜四娘子,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水边。”
他把住腰间新领的玄铁刀,指头摩挲着刀柄上的徽纹,“进了军营,咱们不便联系。若你有事,便找殊台相商;若……你要见我,就找九安。我一定找机会出来会你。”
他朝姜璎云用力挥手,“再见!”
一身黑甲军装利落威猛,面朝姜璎云退步而行。直到再看不清面容,元景明才肯背对她,跑向京郊军营。
酒液映出姜璎云清丽的脸。一颗心跌落在酒中,随着元景明那一声明媚的“再见”,荡出一圈圈涟漪。
会再见的。
会更好地再见的。
“小郎,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孟慈章在姜璎云身前身后来回转,嘻嘻笑笑地捂嘴挤眼,比当事人还回味那点暧昧。
他一大早嘴上说着也想来送景明哥哥,其实就是小孩儿心痒,特意来看人两心相悦。
“什么事?”
“我的女师之名不过装腔作势,我不喜欢。”
“我想自己做营生,只是没想好做什么。等到时候定下来了,就会离开孟府。”
“啊……”猛然间知道即将失去一个玩伴,孟慈章一张脸皱了起来。
姜璎云猜到了他的反应,揉揉他的头顶:“啊什么啊,又不是见不到了。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姜璎云想起那日树下的九安。
他说的对。
家里过得不开心,那就换地方。天大地大,还容不下她一个姜璎云吗?
她牵着孟慈章的手,一步一步往城里走。微风染着夏日的温度,吹在人脸上毛茸茸的,勾动得心里也畅快。
——要是不遇见祸害精的话。
“姜璎云!我就说你怎么走狗屎运进了孟家,结果还是攀男人!”
姜贤得了消息,尾随姜璎云一路,亲眼见着她和平宁王世子在柳风汀亲亲我我。
“我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捡着人家平宁王府的高枝飞!”
“送你入玉杨庵还杀不住你,居然搞出私相授受这种事情来,进孟府原来也是暗度陈仓!”
姜璎云噌的一下怒火中烧,酒罐子塞给孟慈章,大步冲上去推他一把:“你哪只眼睛见着我私相授受!糊涂东西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洛水没喝够是吧?”
孟慈章吓得一缩脖子,刚后退一步,后脑勺突然一阵剧痛,接着视线模糊,闭眼倒了下去。怀里酒罐“啪”一声,摔得四分五裂。
“小郎!”
姜璎云一回头,却见四五个黑脸大汉将她团团围住,个个手里操着家伙,预备朝她招呼。
为首那个她认识。
玉杨庵地藏王菩萨像前,与小尼姑偷情被她撞破的土匪。
姜璎云心脏猛得一缩,嘶声吼向姜贤:“你们一伙的!”
话音未完,一根比胳膊还粗的油亮木棍带着风声打向姜璎云。
——
洛京繁华,游人如织,商铺如龙。吆喝声此起彼伏,推着失魂落魄的乐锦往孟府走。
一大早便晴天霹雳。
洗了个香梨放嘴里一咬,乐锦悠哉悠哉靠在廊下柱子旁,看王府婢女们捡拾落花做香囊。
直系上司从军不住家里了,她惊喜发觉自己现在担的是个不伺候人光领工资还不会被辞退的肥差,乐了好半天。
正吃梨吃得脆响,一个年纪比九安年长得多的太监喜笑颜开登了平宁王府,直冲着乐锦来。
“真不愧咱家当日力荐你!如今立了功,太后她老人家下旨,明日宣你进宫大有奖赏,且好好备着吧!”
乐锦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立功?立什么功?
穿书后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宫里,太后为什么嘉奖她,她做了什么?
乐锦脖子上已经感受到了那把断头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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