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五条悟的话,并没有对黑死牟造成多大影响。
他最丑恶的时候,作为恶鬼死亡时,早就把内心最怨毒的想法一并宣泄而出,现在停留在缘一身边内心无比平静。
然而缘一却平静不下来。
“兄长大人是怎么想的呢?”
哪怕心中无比怨恨,直到最后,黑死牟都没有对自己的弟弟说过恨他,战国时期的缘一根本不知道黑死牟心中所想。
黑夜里,并不安静,虫鸣声此起彼伏,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有力的心跳,都传进缘一的耳朵里,他以为自己等不到黑死牟的回答了。
黑死牟现身,“我不是因为恨你才存在的。”
缘一不知为何想要落泪,似乎跨越了数百年那个迷茫的灵魂再次感受到家人的爱。
“兄长大人···”
“缘一,那时候的缘一,从出生时就对他人的话毫无反应,甚至也不会说话。”黑死牟无论变成什么样,心中记得最清楚的还是缘一,“他第一次开口,是告诉我自己想成为这个国家第二的武士。”
缘一没有说话,静静地听黑死牟讲述自己不曾记得的过往。
“···我那时候,只是觉得恶心,明明他什么也不懂,只是拥有神明之子般闪耀的才能,就能忽略一切阻碍。”六眼恶鬼的脸上浮起青筋,“我开始恨他那天,是因为我嫉妒他的高洁。”
缘一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有对他的弟弟如此倾诉过吗?
“五条那家伙估计也不懂吧。”黑死牟忽然惊觉,他倾诉的对象是转世的缘一,那些憎恨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不曾嫉妒他人之人,不过是侥幸罢了。他们没有遇到过无论多少次伸出双手,都无法触及的太阳。”
缘一还是不懂,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五条说的是对的吗?可他说不是因为恨才存在,那是因为爱吗?还是嫉妒?
沉沉陷入梦境中,缘一还在好奇继国岩胜的心。
沉闷狭小的房间里,短手短脚的自己端坐着,对面女士双手合十不知道在祈祷什么。木屐踩踏木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小小的他一下就意识到那是兄长。兄长过来和女士也是他们的母亲问安后,拉着自己走出房间。
今天是放风筝啊。兄长的手牵着自己的,他似乎以为自己听不到,一点一点示范着,还不停观察自己。风筝飞得很高,可在这狭小的院子里,它们飞不到哪里去最终缠绕在一起,双双坠落。
兄长每天都会来找自己玩,不出意外被严厉的父亲发现,他挡在自己面前被父亲打了。以为兄长不会再找自己,可是第二天,他顶着鼻青脸肿笑得灿烂。
“如果需要帮助就吹响他,哥哥马上赶来帮你。”
放在手中的是一支笛子,稚嫩粗糙的外形让他一下就明白,这是兄长自己做的。
他后来悄悄自己一个人出来,躲在树后看兄长大人练习。
【不要说!】
“缘一?”
【求求,不要说话】
“兄长大人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
附在幼童身上的缘一心脏猛烈收缩,他看到兄长大人惊讶地松开手里的刀。
“那我就成为这个国家第二强的武士好了。”
缘一冒着冷汗惊醒,不曾有过普通人视野的那个缘一,根本不懂他说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睁开双眼,他看到的视野已经和梦里那个缘一完全相同了,通透视野就像一个被封印的存在现在已经完全解封。
【不过是侥幸有这样的能力罢了。】他这样想。
缘一第一次感到妒火灼心,那个拥有如此温柔的兄长的人,那个被兄长护在身后的人,那个得到兄长亲手做的礼物的人,凭什么如此理所当然地刺痛兄长大人地心!他现在无比嫉恨得到一切却不珍惜的曾经的缘一。
“缘一?”黑死牟看到缘一坐起来默默流泪,恍然间幻视了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幼小的弟弟。他用咒力凝结成手帕,按在缘一的脸上,也不知能否擦掉他的眼泪。
“兄长大人?”缘一攥着手帕露出一个笑,“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不。”黑死牟搞不懂这孩子骤然变换的心情,“擦擦,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缘一用手帕擦干净脸,下一刻手帕消散得无影无踪。“兄长大人还能再送我一只笛子吗?”
黑死牟六只眼睛惊讶张大。
“您曾经给过我承诺,如今要食言了吗?”
哪怕后来的缘一会超过现在的他,哪怕缘一会再次成为自己无法成为的高洁无瑕之人,哪怕他再一次被妒火焚烧殆尽,哪怕他再一次只能伸出双手,黑死牟还是把现在的缘一视作需要自己保护的弟弟,答应再次给缘一制作笛子,只要缘一需要他就会立刻出现在缘一身边。
为了制作笛子,黑死牟没有每天都待在缘一的身体里,于是同学们这几天总能看到六眼恶鬼从缘一身体里冒出来,不知道跑到哪里,不一会儿又两手空空地回来。
“缘一同学,放黑死牟出来没关系吗?”乙骨被勒令不能放里香出来,他现在尝试把诅咒送到刀上使用。
缘一抬一下手中的虚哭神去,“五条老师说他是我的式神,你可以看作我的咒术。”他现在祓除咒灵基本上只用虚哭神去,“总监部那边说没问题。”
“他们老糊涂了?”熊猫把乙骨当作支撑靠着。
真希毕竟来自禅院,对此有所耳闻,“黑死牟作为恶鬼,产屋敷那边给出他早已下地狱的结论。总监部那群老不死不愿意承人他和乙骨里香有同样的威胁,索性就这样。”
“生筋子。”狗卷指指脑袋。
“对,他太智能了。”真希把手里的小刀来回转悠,“观测下来,他比你的里香可控得多,所以会想着拉拢吧?”
众人稀稀拉拉地向学校里走去,虚哭神去被缘一收起来,乙骨和真希背起咒具,狗卷双手插兜,熊猫走在最前面。
“有种不好的预感。”乙骨不安地转头。
“感觉错了吧?”“木鱼花”“是错觉。”缘一也疑惑地转头,并没有看到什么,“什么也没有。”
人是从天而降的,说完这句话,一只巨大的鹈鹕落在校门口,率先从里面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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