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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愿为腰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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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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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架空

行宫寝殿,沉水香的气味被浓重的药味压制,光线透过窗棂,在冰冷金砖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龙榻上,皇帝皇帝倚着厚垫,那条被仔细固定的左腿,是此刻无法回避的虚弱象征。

皇后端坐榻侧稍后,神情是经年累月沉淀下的端凝,目光沉静地落在皇帝身上,玉贵妃捧着一碗温热的药汁,低垂着眼睫,动作轻缓。

榻前,太子、雍王、定国公王首辅等诸位重臣,垂手侍立,空气凝滞。

皇帝目光扫过榻前,带着久居上位的审视,最终定在太子脸上,声音不高,嘶哑,却清晰地穿透凝滞:“朕伤重,需要静养,但国事不可废弛。”

他略作停顿:“接下来就由——太子监国。内外机务,悉由太子决断,遇紧要军国大事,呈朕御览。潘卿,”他目光转向潘威,“行宫、京畿防务,你总掌,向太子负责。”

“臣遵旨!定保京畿与行宫万全,不负陛下、太子殿下所托!”潘威抱拳,干脆利落。

皇帝目光移向王首辅:“王卿,文告旨意,安抚舆情,你主理。晓谕内外,朕静养期间,一应事务,由太子署理。”

“老臣领旨!”王首辅深深躬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陛下圣明,太子殿下仁厚明睿,定能主持大局,然陛下龙体乃国本,万望珍重。”

皇帝的目光最后落在雍王身上,语气平淡无波:“雍王,襄助太子。”

“臣谨遵圣谕,定当竭尽所能,辅佐太子殿下,为皇兄分忧!”雍王宁晏礼躬身,姿态恭谨无比,言辞恳切。

皇帝的目光回到太子身上,更深沉了几分:“晏清。”

“儿臣在。”太子宁晏清上前一步,躬身应道。

他的脸上有关切,有凝重,他迎上父亲的目光,声音沉稳清晰:“父皇安心静养。儿臣定当恪尽职守,遇事多请教王首辅及诸位老臣,必不负父皇重托,保社稷安稳。”

皇帝微微阖眼,极轻微地点了下头,挥了挥手,疲惫尽显。

“儿臣告退,父皇万安。” 众人行礼,依次退出寝殿。

殿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浓重的药味。

回廊上,光线稍亮。

太子宁晏清脚步沉稳,目视前方,肩背挺直,仿佛已将那监国的重担扛起。王首辅与潘威与李敬紧随其后,低声交谈着防务与文告的细节。

雍王却似不经意地慢了半步,恰好与心腹的吏部侍郎赵元朗错肩而过,他侧目,目光刺在太子挺拔却尚显单薄的背影上。

襄助?父皇这轻飘飘的两个字,便将他多年经营,压制在太子之下?皇兄,这份监国的殊荣,你接得住么?

他指尖在袖中无声地捻动着一枚冰冷的玉扳指,随即,挂着笑容跟上了太子与众人。

殿内恢复了寂静,皇后看着皇帝的神色。

“臣妾等先告退,陛下好生安歇。”皇后与玉贵妃行礼,悄然退出寝殿,留下福安与心腹内侍在角落静候。

皇帝靠在软枕上,阖目良久,浓重的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思绪却异常清晰,监国之命已下,太子虽显稚嫩,有老成持重之臣辅佐,当无大碍。

雍王……皇帝心中冷笑,那点心思,瞒不过他,只要他还在,便翻不起大浪。

然而,一个身影清晰地浮现在脑海——明珠。

那双昨日哭得红肿的眼睛。

皇帝复又睁开眼,眼底是深沉的思虑。

目光投向侍立一旁的福安,声音恢复了平缓:“福安。”

“奴才在。”

“去翰林院值守处,传新科探花沈清砚来见。”

阳光艰难地穿透行宫厚重的窗棂,在幽深的回廊投下斑驳光影。沉水香的清冽几乎被浓重的药味吞噬,每一步都踏在沉甸甸的凝滞里。

沈清砚身着簇新的青色官袍,步履沉稳地跟在引路内侍身后,袖中微蜷的手指,泄露着心底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月下盟约的余音尚在,圣意已临,快得令他心头那根弦绷得更紧,明珠公主果然荣宠不可言。

回廊曲折,宫人垂手侍立,静默如石。转过一处嶙峋假山,刻意压低的议论声,还是乘着穿堂风,断断续续飘来:

“公主殿下那一箭,啧啧,神了,百五十步外,射穿箭羽!真给咱们长脸!”

“就是,看那北朔皇子还狂!”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却幽幽叹道:“神射又如何?女儿家名节终究是最重要的,唉,可惜了金枝玉叶…”

“噤声!安平郡主的前车忘了?”急切的声音打断。

“实话罢了,抛头露面的,还当真和男子对比,明珠公主…”

语声渐杳,没入廊柱阴影。

沈清砚面色沉静如常,脚步未停。

“沈大人,请稍候。”引路内侍在一扇药气浓重的殿门前停下,躬身低语。

“有劳公公。”沈清砚微微颔首。

殿门无声启开一线,浓烈的药味混着沉水香汹涌而出。

内侍侧身示意。

寝殿内光线昏昧,厚重的帷幔隔绝了外界的明亮,龙榻之上,皇帝半倚着明黄锦垫,面色在昏暗中更显灰败,透着一股沉疴缠身的虚弱。那条伤腿隐在锦被之下,只余下令人心悸的隆起轮廓。

御医刚退至一旁,宫女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汤药,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药膏气息。

他撩袍,深深跪拜:“微臣翰林院修撰沈清砚,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平身。”皇帝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重伤后的气弱。

“赐座。”

“谢陛下隆恩。”沈清砚起身,在宫女搬来的绣墩上虚坐了半边,背脊挺直,眼观鼻,鼻观心,姿态恭谨到了极致。

皇帝的目光缓缓落在沈清砚身上,那目光因病痛略显浑浊,却锐利不减,将他从头到脚细细审视,殿内只余汤匙轻碰碗沿的细微声响。

良久,皇帝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深深的疲惫:

“沈卿才名,琼林宴上,朕亲见了。”他略作停顿,似在积攒气力,“秋猎盛典,彰武德,聚人心之时,虽因朕意外中断,其意却不可废。”

皇帝的目光投向殿顶藻井,带着一种深远的掌控:“朕要你,多作些应景诗词,写秋色,写少年意气,更要写出朝廷上下同心,四海升平的景象来,让这盛事余韵,响彻京畿,传于州府。让天下臣民皆知,朕虽小恙然国本安稳。”

沈清砚心头澄明。

这是要用锦绣文章,织就一张无形的安稳之网。

他离座,深深一揖:“陛下圣虑深远。微臣定当竭尽所能,以手中拙笔,颂扬国威,不负圣恩。”

“嗯……”皇帝似乎想点头,牵动了伤势,眉心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挥退欲上前的福安,目光重新定在沈清砚身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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