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公园是云津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园,这座行政级别为市级县的小城人口密度不高,居民的习惯比较固定。
不远处传来广场舞的音乐声。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负责?负什么责!
眼皮狂跳,自己是捡了一个难缠鬼吗,比街头混混还不好对付,霎时间,舒穗脸色苍白,不安感弥漫心头。
她从兜里翻出口罩戴上,决定先稳住男生,温声:“你别拉我,松开,我给你指路。”
“真的?”
“骗人是小狗。”
见女生这么说,敬鹤凌便松了劲,只是虚虚地将书包带攥在手里,女生用不悦的眼神警告他,他又退了一步,举起双手表示他不会了。
他勾唇:“槐花巷。”
熟悉的地名,舒穗一顿。
槐花巷人员流动性小,或许有人搬家出租房间,或许租客因工作需要转租,世界上存在巧合,但一定发生在她身上吗?
她没再多想。
两个人并排而行,舒穗走得快,渐渐地甩开一小段距离。
后背发凉。
她时不时回头看一下这位路痴。男生拎着两个黑色行李箱跟在她身后,她有预感,这位看起在蜜罐里长大的少爷会有很多问题。
然而敬鹤凌没有出声,倒像是她有些好奇他。
走过两个十字路口,敬鹤凌手腕有点酸,拖着尾音:“还有多久?”
“再走半小时。”舒穗答得很快。
她对云津非常熟悉,小时候经常帮小姨跑腿送花,无论是巷子还是群组楼,她都能很快找到。她一度以超绝的“方向感”为豪,为此当了一年的地理课代表——成绩不好,就是热爱。
……
敬鹤凌低笑出声。
在他的认知里,近路才步行,难道他幻听了?
沉默片刻。
舒穗回头,难以置信地说:“你走不动了吗?”
敬鹤凌对上舒穗的表情,空荡荡的出租车穿过他的视线,他偏头对着行李箱点了点,道:“我们不能打车吗?”
“哦。”舒穗若有所思,故意说:“可是我要锻炼,今天坐得久了,腰很痛。”
美甲店多忙啊!天天低着头搓指甲,不仅腰痛脖子痛,屁股痛脚底板也痛,回家又要看书,走走路缓解身体疲劳,一举两得。
“这会儿太阳马上下山,还有点风呢,吹吹风,路边的树又翠又绿,缓解视疲劳。”
看着敬鹤凌隐忍的表情,舒穗心里有点爽。
云津市的绿化在省里排得上前三,男生的脸色相当难看,她幸灾乐祸:“校友,你可以自己打车的对吗?我要回家了。”
“别走。”
舒穗脑中响起这首歌。
爱我别走./
如果你说你不爱我./
不要听见你真的说出口./
再给我一点温柔./
被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逗笑,她非常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头。
敬鹤凌错神,目光装满疑惑。
舒穗赧颜,正了正神色,清嗓:“咳咳,这位同学,打车很方便的,出租车会把你送到巷口,实在找不到呢,你会问人的,对吗?”
她眨巴眼睛,睫毛忽闪忽闪。敬鹤凌微怔,将难听的话吞了回去,顺着话音:“可是我家里人说,巷子的小路错综复杂,我奶奶年龄大了……我不想让他出来接我。”
“你能理解吗?”
“你很善良,也很有勇气,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不是坏人,你不必担心你的安全。事成后,我请你吃蛋糕。”
这套说辞击破了舒穗的堡垒。她有些动容,下意识地想说”好啊好啊”。可她摸摸口袋,钱包发出抗议。
于是,她倔强地抬眼:“我能少a你一点车费吗?”
期待,又怕拒绝。
这个要求不过分吧,他兜里那么多票票。
“不。”
舒穗哑然,这是找人帮忙的态度吗。
她立刻垮脸,转身迈出左脚。
“我的意思是,不用a。”
随即,敬鹤凌拦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司机欲下车帮忙,敬鹤凌娴熟地抬起后备箱,单手拎起行李箱,扔进去,嘭地一声再合上,一气呵成。
舒穗收起想帮忙的念头。
不是很累么?怎么还能拎得动箱子,这看起来一点也不脆皮。
出租车开着车窗,想必车内空气闷热,舒穗隐隐担忧私密空间独处。敬鹤凌替她拉开车门,她有些迟疑,“我们……”
敬鹤凌坐进副驾驶,了当地说:“我坐前面。”
呼,幸好。
君子行为,舒穗放下顾虑。
窗外的景色飞速变换,驶入老城区时车道减少,车速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等红绿灯间隙,出租车司机特别八卦。
“这是要开学了?哈哈,也对,八月末了。你们暑假去哪里玩了,看样子年龄很小,高中生,出远门家长放心吗?”
“叔叔是过来人,谈恋爱会影响成绩,听叔一句劝,要是喜欢就藏在心里,好好学习,大学了时间多的是,再想这些事情。”
“嘿我瞧,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怎么分开坐?年轻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舒穗本来很喜欢和友善的路人聊天,只是这个话题——如果她否认,这位叔叔未必会信。人只要心中有猜想,任风吹雨打,也难遣散心底的小苗。
“你们这个情况多久了?”
!!!
脸蹭地一下红了,舒穗只好别过头,假装无事发生看向车窗外,副驾驶的人怎么不解释一下?好歹说两句缓和奇怪的氛围。
“其实我不反对早恋,只要能分得清主次,叔叔是过来人。”
红灯变绿,司机一脚油门闷了下去。舒穗没有坐稳,头磕到椅背上。
敬鹤凌这才回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报复,坚定地说:“她是我表妹。”
舒穗不满地瞪回去。
男生并不在乎。
司机哈哈一笑:“原来是亲戚呀,怪我,看你们青春洋溢,靓男亮女,多想了。”
高楼大厦顺着马路延伸的方向逐渐模糊,矮层楼暴露在视野里,连带着红色的门面房,井然有序地守在路边。
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敬鹤凌心中震了震,这里比不上省城的繁华,也没有志趣相投的朋友,家中没有吵闹,清净。他对未来的生活下定义:不期待,无趣。
有人在巷口下棋,见舒穗领着陌生面孔,纷纷打趣。
舒穗聊了两句,眼神暗示敬鹤凌跑起来,略有偷感地逃离视线中心。她喘着气:“具体位置是哪里?”
敬鹤凌把手机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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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
小姨笑着盛饭:“那你问他叫什么名字了吗?他是裴奶奶的孙子。”
舒穗瘫坐在沙发上,从小姨的话里听出门道,不满地说:“小姨,你知道这件事?怎么不告诉我。”
“他小时候过年的时候会回来,那时候你还——”小姨顿了顿,没继续讲,“我不知道他回来这件事,但我知道他的名字。”
舒穗坐直:“那么久了你还记得?”
“因为他小时候长得帅呀。”
“小姨!”
三菜一汤,小姨顺便把她剩下来的炸鸡热了,舒穗去厨房拿碗筷,嘟嘟嘴:“他性格有些古怪,又有点单纯,黑色短袖那么拙劣的演技,都能把他骗到。”
“也许男生也爱看帅哥。”小姨打趣。
趁着吃饭的空,舒穗滔滔不绝,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饭后,她回房间写暑假作业,白白的作业急急的时间,写英语头疼,做数学又饿了,语文作业写的字多,手腕发酸。
敬鹤凌。
她琢磨这三个字,名字到挺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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