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抬手一口咬破了手指,竟是以血为墨,在那画纸上三两笔勾勒出了一只奇丑无比、左右两侧还不大对称的大鹏鸟来。
风岚看着他血淋淋的指尖,神色再次难看起来。
风澈却没在意那么多,在青衣小人所站的那块山石旁歪歪扭扭画了一只大鹏后,拍了拍手,哈哈一笑:“温仙君,你先试试看,这鸟能不能坐,能不能飞?”
那大鹏被他画得实在一言难尽,左右两边翅膀一大一小不说,脑袋也画得略显畸形,仿佛心智有障。好在鸟虽然画得丑,但拍拍翅膀,到底还是扑腾着飞了起来,温珏两指放在唇边,吹了声长哨,它便以一种诡异又好笑的姿态,一抽一抽地飞到了温珏身边,垂首做出一个顺从的姿势。
周围群魔乱舞的小鬼再次一拥而上,这次攻击的对象从温珏变作了那只大鹏鸟。风澈眼珠子一转,想要用血把这些小鬼全都涂掉,然而这些小鬼在画中到处乱窜,十分灵活,竟是难以涂到;他于是又转念画了几把飞在半空中的灵剑,追着那些小鬼满图乱砍,砍得小鬼跑的跑,散的散,满地残肢乱飞,一片鬼哭狼嚎。
画完这些,手指上的血也差不多自行凝住了,他还打算再破一指,却被风岚拦了下来:“我来吧。”
风岚将手指在剑锋上一抹,这一次,在山石间画了一道“门”。和风澈画的那些玩意儿比起来,他这道门画得可谓是“眉清目秀”,端正漂亮,颇有大家之范。
门画好的那一瞬,画上空间发生了片刻的扭曲,像是将两片本不该产生联系的空间,强行连接在了一起。门框中间出现了一片深潭般流动的黑色区域,风岚转头看向风澈,温声问:“前辈想进去玩吗?”
风澈之前的想法,便是在画纸上画一道这样的“门”,连通画里画外的世界,然后进入画中世界,去找沈送瑜有没有被关在其中。
没想到风岚的想法完全和他不谋而合,他兴致勃勃地应了声“好啊!”,就见风岚再次提起手指,在画纸上画了一只毛茸茸的巨兽。
那巨兽浑身覆盖着柔软的长毛,似猫非猫,似虎非虎,栩栩如生,神气极了。相比之下,风澈画的那只大鹏鸟,简直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风岚画完,略一抬手,朝画外从容一招,那只巨兽腾空跃起,下一秒,竟直直穿过了画纸上的那道“门”,纵身跃到了画外!
跳出画的那刻,巨兽的身体瞬间变大了五六倍,越发显得威风凛凛。它平整的背部足够容纳下两个人,风岚率先翻身跃上,接着倾身朝风澈伸出了手。
风澈抓住那只手,被轻轻一带,便带到了风岚身前。两人一前一后坐在巨兽背上,风澈的后背贴着风岚的前胸,透过衣料,能够隐隐感觉到对方微微起伏的胸膛和温热的体温。
风澈此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巨兽,忍不住问道:“你这画的是个什么神兽?”
风岚的声音贴着耳后传来,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不算什么神兽。此物名叫刎螭,原身是养在魔界的一头没什么出息的宠物。我想着它体型大些,跑起来稳,前辈坐上去也能稍微舒服点,便画了它。”
两人离得很近,这样听来,只觉得他的声音里带着点说不出的温沉,如清风拂过水面。风澈下意识揉了下耳朵,正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魔界的宠物长什么样,便听到身下传来一声长啸,刎螭载着二人腾跃而起,再次穿过画纸上的那扇“门”,纵身跃入了画中的世界。
猎猎风声掠过耳畔,风岚上半身略微前倾,将风澈护在身前。冲入画布的那刻,眼前闪过一片难以描述的光怪陆离,有那么几秒的时间,风澈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了。
他好像变成了一片很薄很薄的纸片,没有厚度,没有重量,全身上下连带着周围的一切,全都错位变形。直到一阵热浪迎面扑来,眼前视线豁然开朗,一切才又恢复了正常。
他们依旧坐在刎螭背上,已经冲进了墙上的那幅画里。
刎螭脚下踏风,自深红色的半空中俯冲而下,朝着不远处立在山石之上的温珏奔去。那些扰人的小鬼已经被风澈随手乱涂的灵剑清理了大半,但因为之前的混战,温珏的状态看上去依旧有些狼狈。
他一身青衣上有好几片地方都染了血,左臂之前被小鬼撕咬,留下了一条血淋淋的伤口。好在这些伤都不算太重,虽然看着有些吓人,但并不影响活动。
刎螭稳稳落在了温珏身边,风澈翻身而下,正要开口,就先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人轻柔地捉住了。
他回过头,风岚指间泛起白光,正捧着他的手,一丝不苟地替他治愈了指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口。
温珏拖着半边血淋淋的手臂:“……”
不知怎的,风澈忽然再次有点不自在起来,将手抽回来后,揉了一下鼻尖,道:“咳,多大点伤也值得你浪费灵力,你自己的手指不也破了吗,怎么不先给自己治愈一下?”
风岚淡声道:“无妨。灵力有限,用在重要的地方就好。”
治愈术的确是一种很耗费灵力的法术,哪怕只是治愈风澈手指上那么一点伤口,也要耗费不少灵力。风澈本想问问他能不能帮温珏也处理一下伤口,闻言,反倒不好再提。
浑身上下任何一处伤口都要比风澈严重的温珏:“…………”
他打断了二人气氛莫名的对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小云,你方才说怀疑沈小公子被关在这画里,可有什么头绪吗?是否是在画外看到了什么?”
风澈这才从风岚的目光中抽出身,答道:“若说具体看到了什么,那倒是没有。只是我记得画幅最右侧有一片崎岖山峦,看上去,倒是很适合关人的样子。”
他说的那片山,此刻就在几人正前方,隔着无数条纵横蔓延、蓄势待发的岩浆,像一把漆黑的陨铁剑般直插云霄。
温珏点了下头,道:“的确很有可能。既如此,我们即刻便动身前往那处吧。”
风澈应了声“好”,抬手一招,招来了一把正在空中追着残存小鬼乱飞的“灵剑”。那把“灵剑”在画外看上去,已经是乱七八糟、惹人发笑,此刻见了实物,更是能让人惊呼一声“这也能叫剑”。不过风澈并不在意,本着“能用就行”的原则,将那把仿佛被人融化后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才重新凝固的“灵剑”握在手中,对温珏笑道:“对不住了温仙君,这刎螭神兽的背上似乎只刚好能坐下两个人,只能委屈你乘我那只丑一些的大鹏鸟了。”
那只大鹏鸟倒是十分温顺地垂下了翅膀,只是此物恐怕很难用简单一句“丑一些”来形容,完全是丑出了创意,要不是风澈坚持称它是一只大鹏鸟,实在很难让人辨认出它的物种。
好在温珏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那两人同乘刎螭,波澜不惊地坐上了大鹏的鸟背。
待到三人都坐稳后,刎螭和大鹏便一同朝着远处那座漆黑的高山进发。
静止不动的时候,大鹏只是模样看上去“有些丑”,然而飞起来后,那双左右不对称的翅膀便显出了它的不凡之处。只见那它在半空中忽上忽下,左摇右晃,十分努力地维持着平衡,没让自己一头栽进下方的岩浆里。
这可苦了坐在它背上的温珏,他用那只伤得不怎么重的右手死死抓住大鹏背上的长羽,才勉强没被甩落下去。低头一看,却见风澈和风岚正一前一后、舒适自得地坐在刎螭背上,往后一躺,就是一张现成的双人床。
刎螭虽然奔驰在地面,却能稳稳越过面前每一道岩浆和沟壑,速度甚至比在半空中飞得七歪八扭的大鹏要快上不少。三人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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