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登门就摸了人家护宗斗罗的武魂本体或摸了他的脸哪一个更冒犯?你觉得也不是非要思考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话又说回来,骨斗罗传说中神鬼莫测的瞬移之法就是用来逗小孩玩的吗,什么爱好啊这是。
而宁风致开始看你确实像一个老大难,他读史书时看过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位公主三次被嫁出,又三次被父兄率兵踏平了丈夫的领地*,理由是他们苛待了自己的掌上明珠,而就他对武魂殿的了解,他们也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来。
留下你的隐患远远大于可能得到的收益,以七宝琉璃宗如今的地位,早已不用富贵险中求,正好玉元震的信里也说,如果七宝琉璃宗觉得为难,可以把你送回真龙山。
世说七宝琉璃宗坐拥天下半壁财富,只靠你自己,拿不出任何可以打动他的筹码。
他会需要什么。
你能给出什么。
“既然宁宗主忌惮武魂殿至深,那我可以承诺,不论来日武魂殿的版图如何筹谋擘画,”你说出来了,比你想象中还要顺利,“我都会尽力保全七宝琉璃宗。”
十指交错时,骨节弯出细润优雅的弧度,他只是温和地注视着你,你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一副风尘仆仆潦倒落魄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想做到这件事,只靠武魂殿对你的重视可远远不够。”
常年在刀尖之上斡旋游走而不至跌落,依靠的除了殚精竭虑的考量之外,便是铺天盖地的情报网。
哪怕威名盖世如唐昊,当年面对武魂殿的围堵,也只能落得销声匿迹的下场,靠你和玉天心两个人,当然更不可能这么顺利地逃出武魂城,除非武魂殿默许了你的出逃。
相比武魂殿对其他叛逆者的做法,这种态度已经不能说是“温和”,只能用“破天荒的容忍”来形容,从这件事上他就能窥见,你对武魂殿的重要程度比他预想中还要高得多。
但还不够,在那个庞然大物日渐膨胀的野心面前,“感情”这种东西实在太过不堪一击,他不会将宗门的未来寄托在这之上。
你笑了起来:“这就是您要教给我的事了。”
你成为了宁风致的学生。
运筹帷幄,合纵连横,谋定后断,在这些事上你并不是多么优秀的学生,但他的确是位温和耐心的师长,在棋盘上抽丝剥茧地将其中潜藏的机锋谋划为你剖析拆解开来。
你笨拙地在宁风致的指导下跌跌撞撞地落子,比比东也教给过你这些东西,她和宁风致的棋风明显不同,而你的布局取舍间已经深刻地带上了她的烙印。
宁风致很快发现了这件事,他更擅长考,纵使胜局也习惯做出两全圆满之势,但你的锋芒却太过凌厉外显,甚至会毫不犹豫地舍弃不重要的棋子,为搏一线胜机而不惜拼着两败俱伤。
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个好兆头,他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学生,在宗门子弟之外,他的学生并不算多,但就是这唯二的两个人,竟然表现出了与他大相径庭却又彼此相似的性格特质。
你当然明白他教你下棋并不只是在教棋,而是想让你从中领略到一些更加高深的东西,但你觉得他的大脑大概和你并不是一个构造,单线程如你根本没办法在面对瞬息万变的局势时还有闲暇思考要把棋子当成人的问题。
宁风致叹了口气,决定先把这堂失败的课程搁到一边。
……课暂停了,作业还是要做,唉。
“学剑?”
你眨了眨眼睛,有些自我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胆大包天地提出了猜测:“是剑斗罗冕下教我吗?”
“不是。”他有些好笑地回答,“只是普通的防身剑术而已,不必劳烦剑叔。配合你的精神穿刺能力,在被近身时说不定会有奇效。”
你本来以为以宁风致的身份,他修习的剑术应该也是装饰性大于实用性的风格,但事实恰恰相反,全然不似他温文矜雅的气质,他的剑势更让你想起刺客。
也许是你在打架上的天赋真的远比搞权谋要强得多,你的进境可谓突飞猛进……不管怎么说,至少不会动不动就被挑飞剑了。
这种良好的自我感觉一直持续到你从练习用的木剑换成了真剑为止。
你和宁风致都没有攻击魂技,交手时仅凭身法剑技,你已经能把剑握得很稳,面对他的攻势时也不会再只能慢一拍地狼狈格挡,攻守换位间甚至可以对他几次反击。
单论力量,我们绝无可能与攻击系魂师相较,想要剑技发挥作用,只有出剑之时一击必杀,因此在学剑之前,要先知道人体有哪些要害,这是他对你的教导。
你以为过去了这么久,你已经可以克服过去的心理障碍了,但当剑锋划出一连串的金铁铿锵之音,他在你面前暴露出了空挡时,你还是犹豫了。
过去的记忆在这一瞬间回笼,你再一次嗅到了噩梦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你被比比东拉着手,站在那具死状惨烈的尸体前,听她轻柔地对你说:“看,没有什么人可以伤害你。”
就像在目睹有人虐猫时,生出的也不会是感到兴奋刺激的心情,只会是困惑、厌恶和恐惧,比起同情心,更准确的是认知上的根本差异。
过去所受的教育塑造了你,这个世界的一切你都可以容忍,唯独无法理解同类可以被用这种方式杀死这件事,以至那时候你弓下了身,开始在她的面前呕吐。
宁风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迟疑了一下,丢开了手中的长剑,现在他的胸膛在你面前暴露无遗,你却颤抖了起来,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你其实一直都能分得清棋子和人的区别,你是这样的孩子。
这让他甚至感到了不可思议,他很清楚武魂殿培养人的方式,如果他没有猜错,你甚至有可能是被比比东带在身边养大的,但就是这样,你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失去这份特质。
“……老师,”当他在你面前蹲下来的时候,你抬起了本能埋进膝盖里的脸,目光怔忡,“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宁风致不会自认为是良善之辈,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主动或被动清理掉的人并不在少数,也已经不会再对此产生心理负担,但看着你的神情,他认为自己不应该再给你更多刺激了。
“也是手软到握不住剑,”他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发,声音里带着安抚哄劝的意味,“这是很正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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