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没料到谢**会再回来,而且明知道她的外衣在外头熏蒸,却不打招呼就掀帘子进来。
而谢**也没想到会撞见这一幕。
刚刚他不慎牵扯到了伤口,溢出来,浑身也有了些燥热的意思,甚至身上也出现了些红疹子。
想起这次瘟疫的症状,谢**才不敢耽误的直接过来喊人。
没想到,竟然会撞见这个……
他这个表妹,长得漂亮,身段也婀娜姣好。
肌肤柔白,春光乍现
更没想到,春光之下,她那姣好的身躯竟遍布伤疤。
这样看来,初见她时手背上的那点伤疤根本算不得什么。
寻常女子,要是身上有个伤疤怕是早就要死要活了。
可江清月,竟一声不吭。
她没长嘴巴吗?
这些委屈她都不会说吗?
见他目光紧盯在自己身上,江清月面上一沉,忙护着胸前,快速背过身去。
“看够了吗?”
她声音里只有冷漠,冷漠的好像她已经**以为常,又似乎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这副伤痕累累的身体。
“将军……”
身后,杨士宗的声音响起,谢**才猛地清醒过来,他快速转过身去,带着一身冷冽之气挡在杨士宗跟前。
“滚!”
杨士宗不明白将军刚才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只得先退下,走出去很远,他才敢回头看,却见谢**还站在门口。
站得,比一侧的侍卫还要板正。
不过哪怕是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杨士宗也能感受得到将军满脸的肃穆冷意。
就好像是过年时候贴的门神,谁都要敬畏三分。
谢**虽然冷着脸,但其实心里早就乱了。
他想起初见江清月时她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又想起她被冤枉挨打,差点丢了半条命,再有那些难听的谣言……
江清月明明处在弱势,却仍是一副漠视一切的样子。
所以当时谢**只觉得眼前的女人分不清高低,却还愚蠢的想要攀上高枝。
可不知从哪里开始,他渐渐地对江清月有了改观,直至刚才,他才终于有了清楚的认知。
江清月不是分不清高低,而是她骨子里有着连许多男人都没有韧劲儿。
而她能得到这些,全因为她在北疆受过的苦。
她只是个女子,也不过才刚及笄的年纪,身上的伤疤却快要比得上他这个从军的男人。
一时之间,谢**心中涌起复杂难言的情绪。
心一乱,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侍卫在江清月的帐外已经守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天寒地冻都忍下来了,可光是这一刻,他就觉得身后有道寒气,从后背延伸到四肢百骸,冷得彻骨。
他知道身后站着的就是谢**,他想回头,却没这个胆子。
到底是谁惹了这个杀神啊!
过了片刻,帐帘被人从里头掀开,谢**回头去看,不料却被人迎面泼了盆水。
谢**正是心乱的时候,根本没料到她会这么做,自然也就没想着躲闪。
那盆水迎面就来,动作快的谢**都没看见她穿了一身什么颜色的衣服。
谢**被这喷水从头浇到尾,本就是冰天雪地,冷水才泼下来,再加上冷风一吹,连谢**都觉得有些冷了。
侍卫瞪大了双眼,一副见鬼的样子。
江三小姐是真勇啊,敢大冬天的泼谢**水。
等等,他分明记得刚才江清月要过洗澡水,难不成,这是江三小姐的洗澡水?
江清月泼了那盆水后转身就走了,甚至都没多看谢**一眼。
帘子重新闭合上,谢**捏紧了身侧的拳头。
大概是天气太冷,又被泼了一盆水,他憋屈在心里的那点怒火竟一点儿也烧不起来。
余光瞥见身后的侍卫,他侧眸去看,却见那侍卫站的比任何时候还要直。
目视前方,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而再往别处看,除了那些不明所以的百姓,其余的侍卫和谢**自己的人,都默契的转过头去,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谢**黑着脸,这才回了自己的行帐。
赵诚忍着痛,小心的拆着已经浸了血的纱布。
“你是大夫?你敢自己拆?到时候弄残了弄伤了,你怎么见你妻儿?你夫人是怪你自己不小心,还是怪我没关照好你?”
“这么大个人了,没个轻重。眼下城外连药草都没了,你还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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