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最后两道题.....”安梨悠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房间里嗡嗡作响。
墨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阴影。她视眼边缘开始发黑,像是老式电视机信号不良时不停闪烁的雪花点,迅速蚕食着中央仅存的画面。
“嗯额!”
桌上的水杯在慌忙之中被她弄倒。
安梨悠捂住胸口,心脏在胸腔里骤然失序,猛地一抽,随即是空洞下垂的感觉,仿佛瞬间跌入深渊。
意识又像是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猛地拽入躯壳。
“唔.....”
熬夜常常有这样的感觉。
此时的眼皮像是粘连在一起,任凭她如何努力都睁不开。
安梨悠发誓醒来再也不熬夜做题了。
费力之下,如同撕开自己的眼皮,这才勉强掀开一条缝隙。
刺眼的光线让她只能眯起眼睛。
而眼前并非是出租屋那苟延残喘的灯泡,而是大片大片的,明晃晃的阳光——那是从头顶雕刻着繁复纠缠的莲纹的巨大顶窗倾斜而下。
四周是烟紫色的纱帐垂落,她的手下意识向一旁摸去,触感滑腻如水。
自己是还没有醒来?这是自己上岸后梦想的生活?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极其陌生的甜腻暖香,压在她的鼻内。
“娘娘....您醒了?”
一个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一丝试探的女声传入耳中。
做梦还梦见自己成娘娘了,怎么不当皇帝?胆子挺小啊安梨悠,赶紧起来做题呀。
那个声音又来了:“娘娘.....您今日要去见很重要的人,不能再拖了.....”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在浑浊的脑海之中很明显,安梨悠眼睛还未完全睁开,猛地坐起:“做梦也不安生!”
“贵妃娘娘!”
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头疼,她扶着额头慢慢躺下,艰难的转动眼珠,视线模糊地慢慢聚焦。
床侍边立着两个竖着双鬟发髻的少女。
一个穿着鹅黄色,一个穿着水绿色的衣裙。
她们毕恭毕敬低垂着额头,双手交叠在身前,仔细看,两人双肩还在发抖。
不会吧.....
安梨悠绝望的再次闭上双眼——
混乱的思维如同被放入冰桶里,瞬间清醒。
我不应该在出租屋吗?
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宫女上前再次唤了一声:“娘娘?”
一刻钟过后。
安梨悠端坐在紫檀木妆桌前。
面前铜镜边缘是与方才的顶窗同样为莲纹,花瓣之间镶嵌着细碎的绿松石。
镜面上映出让安梨悠陌生的面容。
只见镜中人眉弯如柳,肌肤如初春融化的雪一般,明明什么都没有涂,却粉腮隐透出薄红。
眉眼含情,唇似樱桃红,琼鼻秀挺。
刚起床的缘故,衣领半敞着,锁骨若隐若现,头发松松的搭在一肩上,碎发添了几分慵懒。
身后的宫女为她梳发,视线时不时望向镜子中的女子。
心想不亏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让人瞧着心都要化在她的温柔眸光中。
安梨悠纤细的手指捻起鬓边的落发,细眉微蹙间抬眸。
虽然是穿越,可她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要是露馅不会把自己当妖怪烧死吧?
“娘娘,您是饿了吗?”穿鹅黄色衣裳的宫女注意到她的表情,“是奴婢考虑不周。”
说完朝一旁的小丫鬟挥挥手,那人识趣的出去。
“我....本宫只是头疼。”眸光中蕴含淡淡忧思,娇俏里添了几分惹人怜的柔。
宫女心不由一紧:“奴婢为娘娘揉一揉。”
“嗯。”
宫女两人见新进宫的贵妃不像传闻中那么难相处,心里暗暗吐出一口气。
安梨悠想想如何了解原主身世,又不能直接问吧?
“本宫....有些想念家人了。”她垂眉叹息,“不知他们生活可好?”
“娘娘昨日进宫便思恋家人了?”
鹅黄色衣裙的宫女开口,却被另一位宫女轻轻撞一下手肘。
安梨悠看在眼里,轻笑道:“无需太过拘束,本宫才进宫,有人聊聊天心里才舒坦。对这宫里规矩也不大懂,不知多久能让家人进宫探望?”
这次回答的是那位穿绿色衣裙的宫女:“按理说需半年才行,可娘娘您不一样。您可是大将军的女儿,陛下爱惜您,您若有心可找陛下说就是。”
“这样....那太好了。”
呼——看来一时半会儿见不着原主的家人了。
又是新入宫的娘娘....原主昨日进的宫,这么说宫里也没熟人。
可对自己不了解早晚要露馅的。
“你们两人叫什么名字?”安梨悠这才想起问她们的名字。
鹅黄色衣裙的宫女道:“奴婢名叫巧言。”
水绿色衣裙的宫女道:“奴婢名叫青元。”
“巧言,青元.....好,本宫记得了。”
说话间,一朵粉白色的海棠簪在她的鬓角,珠钗斜着插在她的发间。
安梨悠又问:“本宫无聊,你们说说本宫的家人对本宫如何?”
“这....”
“聊聊天罢了,怎么?这才不到半日,便不听本宫的话了?”她莞尔,随手抓起面前首饰盒里的金豆子向后递去,刚插上的并蒂海棠花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巧言和青元欣喜收下。两张小嘴儿一句接一句的说。
安梨遥也从他们的话语中组织原主家庭状况。
原主家庭不算复杂,父亲是大将军,母亲是礼部尚书的独女,家里有一哥哥和一姐姐。父母和哥哥对她十分宠溺,要什么给什么。
对于姐姐的话,两人没多说,只说父母对每个孩子都很宠爱。
安梨悠心想,那就是和这位姐姐关系不大好了。
“娘娘,您瞧穿这套衣裳如何?”
安梨悠哪有心思选,随意点点头:“好,就这件吧。”
青元整理铺开整套衣裳:“这是陛下亲自挑选的,娘娘喜欢就好。”
说起来,关键的皇帝还不知什么样子呢。
原主这么年轻就封贵妃,想必皇帝年纪也大不到哪去?自己难道要谈一场跨越时空的爱恋吗?
可巧言接下来的话让她坠入冰窖:“下月便是陛下五十五寿辰了,娘娘可想好准备什么生辰礼吗?”
“!”
....五十五岁了?
身上都有老人味了吧。
安梨悠牵强的乐呵呵两声:“本宫好好想想。”
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稀疏的头发黏在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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